“真的?”莫三江闻言大喜。
这样就好了,他们以后可以看好时间,运货上船就可以了。
如果怕航线有错漏,可以日常多备一点货在冷库,这样完全不用考虑买车了。
等资金没有那么紧,手头松快点,到时不缺那几万块了,他再决定买车。
阿福笑笑,如果不是因为有一段需要勘察的礁石暗涌,那边早就宣布可以航行了。
这开展进度对他们来说,其实已经算很慢了。
莫三江今天终于有了一个好消息,他跟阿福道谢,感激他为那边村民方便出行做出了贡献。
阿福摆摆手说:“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莫生,还有一事是关于你父亲的。”
我父亲?莫大树?
莫三江眨眨眼,又有他什么事?
“之前那条二手船落在你父亲名下,这个价格不贵,我们就不必要大费周章更名了。在今次新公共航线中,这船并入了运输局,我们安排了你父亲,做个船上售票员。”
这……
这么好啊!
没想到那个莫大树,居然因祸得福了。
莫三江笑笑道谢,他知道阿福他们看在老先生的份上没有追究,还安排了莫大树的工作,真是够仁义了。
只是他们不知道,自己根本不在乎那个所谓的父亲。
在他们眼中,即使分家了,莫大树依然是自己父亲,给他好处就要告知自己,让自己承情。
唉!就做个卖票的,应该没事吧?
真想坦白告诉他,不用给他脸,该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这么多的人情都压在他身上,可是还不起啊……
莫大树在经过培训后,正式入职了市交通局,成为光荣的市交通局临时工一名。
虽然只是临时工,不过已经够给他回到莫家村,在家得意洋洋,张牙舞爪了。
家里如今王大妈在莫三江院子里帮忙杀鸡,新莫大嫂带着莫大海种着青菜,天天都一早整理出一两担干净的蔬菜,交货给莫村长,到时统一送去市里。
新莫大嫂早已经得知莫大海跟莫三江之间的不快。她就私下经常劝说,让莫大海多点跟莫三江联系,说打死不离亲兄弟,被自家兄弟打一锅是很小的事情,谁家手足不会吵架打架的?
明明自己男人才是莫三江的亲兄弟,结果莫三江翻身的好处,全得益了莫大成和莫村长他们这些隔房的。
这让她心里很不得劲,不过跟这个小叔子不熟,中间又有个余小花,她不好上前讨好。
只能日日夜夜在丈夫耳边,帮他洗脑,说都是亲兄弟,有点口角很正常,不必整天记挂着这些小仇小恨。
没看见那个莫二河同样都是跟弟弟打了架,结果他为了利益不要脸,舔着热脸贴上去。
看,那个小叔不就让他做了店长吗?听说一个月二百多块呢!
都是一家子血脉兄弟,低头认错其实无所谓的,那低头后眼见将到手的利益和实惠,不是比面子更重要吗?
面子是什么?能吃还是能喝?如果她像他那样在乎面子,一早就饿死了。
何必太在乎呢!
而且其实她心里还有点期望,那个莫三江也只得一个女儿而已,自己可是有两个儿子呢!
等赚了钱后,她就把儿子们赎过来,都改姓莫,以后也都是莫家人了。等孩子大了,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跟着小叔做事。
也许,也许……
想的太美她不再往下想了。
这样她熬了半辈子,可就算是熬出头了。
莫大海自从害死了自己儿子后,觉得自己命中是注定无儿,早把两个继子,当以后可以帮他挑幡洗米地养着。
他也知道妻子说的是正理,但是他还是拉不下面子去讨好莫三江。
如果他有亲生儿,为了儿子他怎么样都可以,但是现在只是两个继子,可不值得他为此低头。
这就是区别了。
莫大树回家来了,穿着唯一一套廉价西装,皮鞋刷得闪闪发亮,可以照出人影来的,在村里到处溜达。
当然,还是最终去小卖部,跟一些闲汉喝酒,谈天说地。
因为现在村里,有很多可以赚钱的项目,如今小卖部也没有几个闲汉在了。
大多数村民都去田里种菜,或者上山打柴后,卖给莫村长,随随便便都可以换到一元几毛钱的零花钱。
如果勤快点的家庭,整家人一起出动的话,一天可得好几块钱呢,不比出门打工差啊。
村民们眼看有了赚钱门路,大部分人都不会闲着无聊,出来小卖部玩了,纷纷努力赚钱去。
只是无论怎样,在哪条村里总有特别懒的闲汉,不想干活的癞子在。
这不,莫大树穿的人模狗样地在小卖部炫耀,自己有认识的熟人,身处高位,帮自己在市交通局找到一份工作,一个月工资可不少呢。
于是就有几个闲汉不停地恭维他了,他被哄得开心
,大手一挥,让小卖部老板五爷爷,新开了一坛红薯酒请大家喝。
“难得啊,六叔果然不同了,居然舍得请我们喝酒?”
丢,那么便宜的酒好意思请么!小气鬼。
“六叔,有酒没菜呢,让五爷爷炸点花生米送酒吧?”
净喝酒不舒坦啊!
“就花生米?这也太不上桌面了,六婶不是养了很多鸡吗?咱们杀鸡庆贺一下,六叔可是有了铁饭碗!”
“一家子都发了,不杀鸡庆贺说不过去啊!”
“是啊,是啊……”余下几人起哄着让莫大树点菜。
被抬得高高的莫大树笑呵呵地说:“既然那样,那就一起去我家喝一杯吧!”
“好耶,六叔就是大气!”
“果然,有了铁饭碗的人就是豪气!”
“六叔好大方好运道……”
……
好几个人一起簇拥着莫大树回到家里,家里空荡荡的。
现在干活时间家里没有人,王大妈去上工了,莫大嫂和莫大海去了田里种菜,孩子们都去上学了。
鸡如今放在外面散养着,莫大树从房里抓了一把米,走到门口一边嘴里“鸡鸡鸡鸡”地叫着,一边把米撒在地上。
有两个闲汉拿着渔网,待鸡走进来吃米的时候,就撒网抓鸡。
另外有闲汉看见撒网抓到了几只鸡,就笑眯眯地抢先说:“哇,六叔够大气,五只鸡我们怎么吃的完呢?杀四只算了,那个公鸡放了吧,留着以后早上可以打鸣。”
“我来烧水……”
“我来放血!”
这,原本只想杀一只鸡,用来招待客人的莫大树……
被闲汉们两三下就割喉放血的,还在抽搐着的几只鸡……
唉,算了,就一顿半顿的,也不多请吃,今天就放开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