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即将失去希望的时候,马父终于出来了,
还记得当时她向马父呼救,得到的是马父的咒骂,和马父爹娘的说落,
说丫头片子一样,没了就没了,救了就浪费了一笔钱。
什么都听不见了,马母的脑海里面只有孩子两个字,在冰冷的冬天,寒冷的地上,马母抱着对孩子的爱,产下了孩子,也就是马发财,
是男孩,刚一出来,马父就发现了,
不救的孩子变成了他们马家的宝贝孙子,看着马发财浑身冷的发紫,马父三人着急的不行,慌慌忙忙的带着孩子去了医院,
八九个月,九个月都没满,妥妥的早产儿。
来到医院以后,医生说需要母乳好好喂养,马父三人才想起还躺在地上的马母,又慌慌张张的回家,
回去以后,在院子里面没看见马母,又一阵着急,
不是为马母,而是为了马发财,为了他们家的宝贝大孙子,医生说的话他们都还记得呢!
在房间里面找到了马母,三人第一时间是责骂,
呦,这不是有力气的嘛,先前怎么装晕不起来,不是自己家的人心眼子就是多。
冷嘲热讽马母一句话都没反驳,她能起来,全靠着求生欲,全靠着自己对孩子的爱,
看着马发财被马父三人疼爱,马母心里是高兴的,被疼爱了,意味着她的第二个孩子不会像第一个一样,
身子不好,加上怀孕的时候没有吃好,马母一直都瘦瘦弱弱的,为了马发财,家里好吃的开始对马母倾斜,
没有吃过的白面面条,没有喝过的麦乳精,马母都尝了一个遍,
那时候,马母想着日子就这样也挺好的,可以过下去。
一年过去以后,马母没有母乳了,马父的爹娘整天哭啊,说自己的宝贝大孙子没有吃的,为了马发财,
马父的爹娘催马母怀孕,马父看着被养得又恢复水灵的马母同意了。
很快,马母怀了孕,可怀了以后,马母时常做噩梦,她想起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隐隐约约的,马母开始害怕,她怕要是女娃,生下来的孩子会不会像第一个一样。
整日担心受怕,孩子终于出生了,最不好的消息是孩子是女娃,也就是马梅,
看着马父三人突变的脸色,马母心慌了,费劲一番口舌以后,才将马梅留下来,用的理由是,养大了好换钱,
是啊,她是被马家换过来的,她的闺女以后也要换钱,说不出是庆幸还是悲哀,马母只知道,前面没有路了。
马父的爹娘在马发财三岁的时候去了,马母终于开始接触厨房,每次做饭,马母可以给马梅留一点,
本来这样也挺好,可在马梅五岁的时候,马母看见了马父打马梅,就像是打她一样,
那一天,马母确定自己是心疼的,毕竟马梅是她的孩子,晚上给马梅上药的时候,手按在马梅的伤口上,
马梅一声又一声的痛呼,如同她一开始被打一般。
明明她听着很心疼,可心里却有一种难以抑制的暴虐感,她好像找到一种可以让自己释放的方式,
手不自觉的用力,马梅的哭喊声越来越大,直到渐渐消失,看着已经昏迷过去的马梅,
马母心虚了一下,但很快的, 便很坦然起来,她只是帮马梅上药,马梅自己疼晕了而已。
明知道借口很烂,可马母好像说服了自己,让自己开始虚假的相信这个借口,也开始慢慢的开始改变自己的心态,
骗人最先开始的是骗自己,马母很容易的找到了这个突破口,
自那天以后,马母每天都用一种难以理解的眼神看着马梅,
时而是愧疚,时而是兴奋,时而是心疼,
马母彻底的转变来自于一次意外,或者说不是一次意外,是马母的一次借机发作,
厨房做饭的时候,马梅在院子里面将桶里面的水倒的到处都是,马母出了厨房门看见的是院子里面全是水,
明明没有多大的事情,马母却觉得很烦,提着棍子就上前打了马梅一顿。
这一次,马母是真真正正的打,不像上一次一样借助上药的名义,
等清醒过来的时候,马梅已经伤痕累累的躺在地上,呼出的气多,呼入的气少,
人的转变仅仅在一个瞬间便完成,马母随意的看了一眼马梅,没有像之前一样去关心呵护,
有了马梅以后,马母发现了很多的好处,
一是她不用挨打了,有了更小的出气筒,马发财和马父都不打她了,更重要
的是,有人能帮她干活了,
马父爹娘在的时候,马母只能一个人干活,
马发财爹娘不在的时候,马母也只能一个人干活,
马父是家里的顶梁柱,她不敢喊,喊了就是一顿打,马发财是马父的心肝,也是让她在这个家立起来的宝贝儿子。
两个人都不能喊,能喊的只有马梅,慢慢的马母发现,有人帮忙干活和任打任骂真的很好,
后来的,她就真的忽视了马梅,但偶尔的时候也会想起来,
不然的话,马梅竞赛的奖金怎么会有自己保存的机会呢?
可那一点爱真的太少了,在自己和马梅之间,马母选择了自己,直到再次被马父打的时候,
拳头一拳一拳落到身上的时候,马母突然间才发现,原来她以为的好日子是马梅替她承重,她也慢慢的变成了给马梅施加压迫的人。
回想曾经,马母有些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目光慢慢回笼,看着眼前已经疼倒在地上的马发财和马父,马母缓缓开口,给他们判了死刑,
“是,是我做的,晚饭里面我掺了药。你们知道是什么药吗?是药耗子的,我怕一瓶不够,还倒了两瓶。”
“看看,今天的米饭真香啊,我倒了一瓶的量,今天的菜也好吃,我也全放了药。”
说完,马母还拿着筷子夹了好些菜吃,
这么好吃的菜,以前都没有她的份,她只能吃剩菜或者馊菜的,第一次吃,马母真的觉得真好吃,
“毒...毒妇,贱人,你这个贱人,老子把你...”
“砰”
马母手里的碗直接摔在马父跟前,之后冷冷的看着马父,
“你想说什么,你想说我吃你家的,用你家的,花你马家的,最后还要药死你是忘恩负义吗?”
马父闭嘴没说话,但眼神里的指责告诉马母,他就是这样想的,在他看来,
作为下人家孩子的马母能嫁来他们马家,就是马母天大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