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润的感觉落到了颈边,学着大人的模样,李一一拍着姜毓婷的背,
【我娘其实也挺不容易的。】
【一辈子了都没看见过自己爹娘,忧心思虑了一辈子。】
忧心思虑,
姜毓婷不敢哭了,怕情绪太大,会落到话本子里面的下场,她要保持一个健康的身体,明天去见大哥。
“谢谢一一。”
平复好情绪,姜毓婷温柔的说道,
她是真的感谢闺女,要不是闺女,她和李老大一辈子真的可能像话本子里面写的一样,
茫茫碌碌半生,回过头烂命都不剩一条。
“娘~”
甜甜的喊了一声娘,李一一受不了如此抒情的一刻,但心里的小算盘没少过,
【娘,你真要感谢我的话,明天就要舅舅多给我一点钱。】
【娘,还有啊,你要好好教训教训舅舅。】
【他好的不教,教我去当乞丐,还喊我少吃饭,要饿瘦点。】
李一一举起四根手指头发誓,她真的没说谎,
一言一语翻译过来,姜城想表达的意思就是如此。
姜毓婷看向李老大,李老大给了一个一会说的表情,待会等闺女去了空间,一定要好好说说闺女今天的精彩表演,难得的笑料。
李一一进空间去了,李老大和姜毓婷一直在笑,眼泪花水都笑了出来,
说道姜城后面的结局以后,
姜毓婷伤心的哭了,又哭又笑,情绪波动太大,耗费的心神不少,没等到李一一出来,李老大和姜毓婷就先睡下了。
李一一在空间种菜,收粮,画符,忙得不亦乐乎,出了空间,小身子往被窝一钻,睡了过去。
去县城的周文竹,摸着黑找到了地方,
他去的是他周家的远房亲戚,这门亲戚很少有人知道,前世上高中了以后,偶然间遇到,周文竹才知道的。
很少联系,非必要的时候周文竹根本不会出面,上一世是因为李家民和李家主的事情,两家才慢慢联系起来,
本想着过段时间再联系,可今天李一一实在是气到他了,周文竹忍不下才打算将计划提前。
“叩叩叩”
“谁啊。”
语气并不善,周文竹并不介意,他这远房亲戚本就不是善良的人,做的都是刀尖上的买卖,稍不注意就没命,
“周大哥,我是周文竹。”
“周文竹。”
细细想了半天,周文华才想起来周文竹是谁,
“原来是你小子,快进来。”
大晚上的找上门,一定有什么事情,不管什么事情,只要出得起价格,来的都是客,
“周伯,我知道你的规矩,只要你帮我一个小忙,事成以后我给你这个数。”
比划出一个二,没等周文华反驳,周文竹做出解释,
“金。”
一个字,两人都懂,周文竹有恃无恐,宝藏图都在他脑子里,找到是迟早的事情,两根小黄鱼,他给得起,
“文竹出手还是一如既往的阔气,但你知道的,干我们这一行...”
“四。”
“成。”
四根小黄鱼,看来是他小瞧了周文竹,不愧是本家的种,心狠出手爽快,
“周大哥,我要请你做的是.....”
深夜静谧,窗户倒映出两个人影,一大一小,时不时说两句,看着交谈甚欢,
煤油灯的灯芯逐渐燃尽,月亮到了正上空,一大一小终于出了门。
正空的月亮逐渐向着设定好的轨迹移动,一大一小来到了李家,
爬上墙,又偷摸着下墙,一上一下短短几分钟,由此可见周文华是老手,
确定了房间,从兜里摸索出两根竹筒,
一根给周文竹,一根自己拿着,分开行动,两人都很谨慎,
站在窗户旁边等了许久,周文华进去李一一的房间,没一会抱着李一一出来,还算有点良心,给李一一裹了一床小被子,
周文华也听说过李一一病秧子的大名,
干他们这一行的,不摸清楚情况,哪敢轻易下手。
老样子翻墙出去,周文竹想把小被子扯掉,被周文华拦住了,
“不行,这病秧子本身就不咋行,要是哪里再来一个三长两短,这买卖我不做了。”
低声的话带着威慑力,让周文竹放开了双手,
眼睁睁看着周文华把李一一带走,月光被乌云藏了起来,黑夜给了方便,周文华的背影消失在漆黑的夜,
周文竹脸上露出残忍的笑,李一一,不要怪他心狠,是她自己不长眼睛。
再次醒来的时候,李一一只觉得不习惯,
今天她爹怎么不把她喊起来上班了,突然之间的休息,还挺不适应的,
“你个赔钱货,要是饿到老娘的宝贝孙子,我打死你,我郎家怎么
就娶了你这个败家娘们,这么多年来,只给我郎家生了一个孙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是熟悉的词汇,确是陌生的声音,李一一睁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好像会梦游,一觉醒来换了一个地方,
闭上眼,再睁眼,她还在原来的地方,所以不是她的错觉,
“屋里面的那个病秧子你也给老娘看好了,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们家可不能给你儿子找到第二个媳妇,没花钱的你要懂得珍惜。”
要不是那人死说横说,她还不想要这个病秧子,白给的都不要,
刚还宝贝孙子,现在就成了你儿子,
老年人变脸都那么快的吗?
不对,她好像在梦中不知道被谁送人了,一分钱不花,白给的,
突然之间有点伤心怎么办,她玻璃心了。
下一秒,李一一闭上眼睛,开门走进来一个人,看见李一一的时候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接下来给李一一盖好被子,转身出门去,单薄的背影带着浓浓的愧疚。
睁开眼睛,李一一用神识看了一下郎家,
刚才骂人的老太太在厨房做饭,单薄的女人在劈柴,屋里有两个大男人和一个男娃,
男娃一看就和汪帅的儿子一样,失了魂,照老太太说的,她是这男娃的媳妇,狠狠的打了一个冷颤,
“你要死了,劈柴不知道喊你男人来劈。”
猛地又一声,老太太冲院子里面的女人吼了一句,转身去了屋内,将年轻的男子从床上拽下来,
“要死了,一身力气留着干啥,还不给老娘滚去劈柴。”
“娘,我这就去。”
年轻男子接过单薄女人手里的斧头,手轻柔的一推,
“进屋去歇着吧,娘就是刀子嘴豆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