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尧放下令牌,转身之时提醒了句,“夫人的脚,好像跛了,应该是昨日翻墙导致的。”
话音刚落成尧便快速离去,他怕千岁爷觉得自己多事。
萧璟湛觉得无奈,捏了捏拧紧的眉心。
又是夜半,萧璟湛悄然进入姜初韵房间,点了她穴之后坐在床沿上。
掀开脚上的被子,瞥见那还未完全消肿的脚踝,眼底流露一丝心疼。
他从怀中拿出药瓶,涂抹在脚踝之上。
随之抬起姜初韵右脚开始揉了起来,与此同时从他掌心流出的内力传入脚踝。
良久,他放下姜初韵的脚,将被子给她掖好。
盯着她那熟睡地容颜,萧璟湛忍不住抬起手抚上姜初韵脸颊。
“韵儿,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萧璟湛眼神中存在隐隐的克制,最后他深吸口气,解了穴之后又无声退出房间。
以至于第二日姜初韵开始怀疑起鬼来,“这脚怎么一夜之间好了?之前的伤也是,只是睡了一觉就好得差不多了,莫非这屋内有鬼?”
话音刚落,姜初韵警惕地环视着四周。
“夫人,你又在想什么呢?该用膳啦”
阿夏推搡着姜初韵坐下。
“我在想我的脚怎么好了”,姜初韵抬起右脚左右扭动,完全感觉不到疼了。
“那只能说明夫人您的医术好啊,昨日用药,次日就见效。”
“是吗?”
“是,快吃吧,待会凉了”
阿夏把筷子放在姜初韵手里,像操碎了心的老母亲一般。
早饭过后姜初韵又带着阿夏与阿秋出门,正巧碰见刚要出门的萧璟湛。
姜初韵看见他整个心情瞬间变好,她抿嘴笑出两个酒窝,“早上好啊夫君,夫君也要出门吗?要一起吗?”
萧璟湛瞥她一眼,简明扼要的说道:“不顺路”
姜初韵猜到他会拒绝,所以也不生气,向他告了个别后转身离开。
萧璟湛盯着她活蹦乱跳的身影,“成尧”
成尧从房顶上跳下来,单膝蹲下,“属下在”
“跟着她,护她周全”
“属下遵命”,说罢,成尧朝那边已经快要消失的马车追去。
“夫人,今日我们去哪儿啊?”
前面驾车的阿秋询问马车里面的姜初韵。
“先去为长公主施针”
“喏”
……
从宫中出来后姜初韵直接吩咐前面的阿秋
“去永安河边”
“喏,驾!”,阿秋应声后快速地赶着马车。
永安河旁
姜初韵在心里计算着距离,在长公主生辰宴那日平康侯尸体捞起来后她观察了尸体状态,大概是四个时辰前溺水。
姜初韵看着这永安河里流水速度,四个时辰的时间漂进荷花池,那么他溺水的地方极其的远。
这永安河的河道地势落差极大,河水也相当湍急,就算平康侯会游泳也无济于事,甚至这两具尸体一直被河水冲刷进入水底,路过的人也不会仔细在意。
“阿秋,回马车,往上去”
“喏”
驾了好长一段距离姜初韵才喊停。
姜初韵下来后,瞥见河边有个凉亭,她提着裙摆走了过去。
“夫人,你慢点,注意安全啊”
阿夏在后面担心的吼道
来到凉亭后果然不负姜初韵所见,凉亭里有痕迹。
阿夏气喘吁吁的跟了过来,“夫人,我们来这儿干什么?”
“阿夏,你还记得长公主生辰宴那日早上我们出门时是什么气候吗?”
阿夏捏着下巴回想着,“早上雾特别重,我们出门时还有朝露呢”
“那就对了,早上湿度较重,这河边的泥也会沾染露气而变成泥浆。”
“你看这凉亭,这边有两排脚印,那边也有两排脚印,分别是一男一女,他们站的距离确实很近,几乎已经是可以抱在一起的程度,如果平康侯真是与这女子一起殉情的话,这站立的方向便有问题,不可能是一前一后,更何况他们是手牵手,而且并不是十指相扣”
“夫人的意思是两人都是被害的?”
姜初韵抱着手沉思,随后瞥见角落一个不起眼的泥浆印,她蹲下观察着形状,脑海里大概有那天发生事故的情形了。
“这丫鬟的脚印从凉亭入口直达这边座椅,而平康侯的脚印比女子少了一步,这说明是丫鬟先到达这凉亭处等待。”
“平康侯来后直接抱住丫鬟,但女丫鬟却因拒绝平康侯奋命挣扎,但因鞋底有泥浆不慎滑倒,至其身体向后仰去,平康侯条件反射的拉住她的手,但最终还是晚了一步,双双坠入这永安河中。”
“在河中平康侯拼命拉住丫鬟的手想救她,奈何还是抵不过这永安河水的湍急,两人就此殒命。”
姜初韵将自
己内心所想描述出来。
“既然丫鬟拒绝平康侯,那为何还约平康侯前来?”
“你问对地方了”,姜初韵打了个响指。
“只能说明这丫鬟约的人并不是平康侯,而这平康侯深中鬼见愁,将丫鬟幻想成了他的心上人,所以第一时间见她才会抱住她,落水后也不往拉紧她的手。”
“可是夫人,这都是我们的猜想,没有证据啊”,阿夏歪着头问道
姜初韵承认,这确实只是她内心的猜想。
她转过身的一瞬间,眼尖的她看见凉亭旁的草丛中有一抹白色。
姜初韵下了凉亭弯腰将这白色东西捡起,打开查看,上面写着简单的几个字:
明日卯时,永安桥旁凉亭,孙钱。
“这不就有证据了?”姜初韵对着阿夏嫣然一笑。
姜初韵回到马车,“阿秋,去平康侯府”
——
平康侯府
“夫人,千岁夫人来了”,老嬷嬷给平康夫人禀告着
平康夫人那正在给花浇水的手一顿,“请她进来吧”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