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一声声清脆鞭鞭打声震耳欲聋
一位身着华服的女子看着自己杰作面露爽快之色,身边小太监小声提醒:“皇后娘娘,再打她就死了。”
女子冷哼一声,“死?可没那么容易”,紧接着女子用鞭子抬起面前那个满是血迹的脸颊,恶狠狠道:“姜初韵,你有如今的下场也不为过,谁让你从小到大都处处和本宫作对呢?”
全身无一处完好的姜初韵已疼的麻木,特别是她胸前还有两道锋利的钩子勾住了琵琶骨。
她努力睁开还剩一只勉强能看见的眼睛,死死盯着她,“姜初涵,你记住,我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姜初涵冷笑,“呵呵,本宫倒要看看你怎么做鬼!来人!请法师,本宫要让你既不能做鬼也不能投胎!”
一场法事过后,姜初韵感觉到自己的灵魂突然遭受了冲击,猛地一口血喷出来,洒在作法的器皿上。
法师道了句“罪过”便转身离开
“皇后娘娘,奴才听说受过法事的人心脏都是黑色的,皇后娘娘可要看看?”小太监谄媚逢迎,眼睛透着一股阴险的光芒。
姜初涵挑眉,“哦?是吗?好啊,本宫倒是想看看你这颗心到底是什么颜色,拿刀来”
“娘娘金贵之手,怎能沾染这些,让奴才来便好”
“也好”
姜初韵知道自己已逃不过,任由他们在自己心脏处一刀一刀剜下肉,意识也一点一点消散。
不知过了多久,她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已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看清来人时微扯嘴角笑了起来,“是你啊,你怎么来了,你受伤了”
男人拿着剑杵在地勉强支撑才能单膝跪在地上,那本有着神颜的俊脸上血迹斑斑,沙哑着声音说道:“我来,接你回家”
姜初韵缓缓抬起手摸上男人脸颊,“傻瓜,为了我,值得吗?”
男人毫不犹豫的回答:“值得”
听见这句肯定的回答,姜初韵反而面露轻松,与他对视,用仅剩一口气许诺道:“萧璟湛,若有来生,我定不负你”
话音刚落,伴随着周围的人一声令下,箭雨直直的落在男人身上,至始至终他都将她稳稳护在怀里。
——
云国二十二年
“阿母对不起,涵儿不是故意的,涵儿见地上有苍苔,本想护住姐姐的,奈何涵儿反应慢了些没完全拉住姐姐才使姐姐坠入池水当中,都是涵儿的错,还请阿母责罚涵儿”
“你先起来吧,大夫说韵儿并无大碍”
模糊的谈话声音在姜初韵耳边响起,但她现在只觉得头痛欲裂,全身骨头像散架了般难受。
为什么在阴曹地府的感受还如此的真实?
她只记得临死之前身体感受到唯一的温暖竟然是那个男人的。
姜初韵内心愧疚之时,耳边的谈话声依旧不断。
“阿母,姐姐怎么还不醒啊,大夫不是说已无大碍了吗?”
“涵儿你先退下吧,这里有我和阿夏就够了”
“那涵儿就先退下了,等姐姐醒了涵儿再来看姐姐”
苏婉柔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丫鬟阿夏,“阿夏,你去吩咐厨房做碗莲子羹,莲子多加一些”
“喏”
传入姜初韵耳中的声音逐渐清晰,她条件反射的动了动眼皮,密而翘的睫毛随着眼皮轻轻颤动,一双水灵的美眸缓慢睁开。
周围熟悉的环境映入姜初韵的眼眸。
这是…
她的闺阁?
“韵儿,太好了,我的韵儿终于醒了,你知道阿母有多担心你吗?”
姜初韵闻声,转头便看见苏婉柔那担心的脸庞。
她扯动喉咙轻轻唤了声:“阿母?”
“哎,阿母在,韵儿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姜初韵没有完全听清楚苏婉柔在说什么,她现在还不知所以然,愣愣的发着呆。
自己不是死了吗?难道真的是他把自己救了出去?
不,不对,在她的感知中,萧璟湛因为护着她被万箭穿心,况且那时候的阿母早已被那对狗男女给害死了,现在出现在眼前的阿母是活生生的人。
姜初韵带着些疑惑的起身,看着那个为自己担忧的母亲,心中的委屈和思念一下子涌了上来。
“阿母~”,姜初韵张开双臂,拥抱苏婉柔,感受她那真实存在的温度。
“韵儿没事了,醒了就好”,苏婉柔听见姜初韵那撒娇般的声音,心都要化了,一下一下的轻拍着她的后背。
姜初韵确切地感受了苏婉柔的存在,怀疑自己很有可能是重生。
“阿母,我这是怎么了?”姜初韵必须把这件事弄清楚,所以她再找苏婉柔确认。
“韵儿你不记得了吗?前日你从千岁府回来,路过花池时不小心滑倒掉入池中,幸好及时救了起来,否则我们母女俩就阴阳相隔了”
“千岁府回来,掉入池中…”,姜初韵喃喃道。
姜初韵将所有线索在心里理了一遍。
她确定自己是重生了,并且回到了刚及笄那年,回到了嫁给太子之前,回到了所有坏事发生之前。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阿母,我好想你,好想阿爹,好想大哥和二哥”,姜初韵喜极而泣,紧紧拥抱着苏婉柔,她发誓这一世一定要守护好他们。
“傻孩子,都没事了,你的哥哥们听到你落水的消息着急的不得了,立马从玉陵关赶了回来,现在与你阿爹正在大厅等着你醒呢,阿母这就让阿秋传话。”
苏婉柔松开姜初韵,转头朝门外呼唤
“阿秋,去,把老爷和少爷们请过来”
“喏”
“好啦,哭成小花猫就不好看了”,苏婉柔抬手用手帕抹掉姜初韵脸颊上的泪水。
本来姜初韵已经停止了哭泣,但看见父亲与两个哥哥进门时,眼泪又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阿爹,大哥二哥,韵儿想死你们了”,姜初韵紧紧抱着姜初珩和姜初琰的脖子不撒手。
两人的脸被勒喘不过气来,直到憋得脸绯红姜初韵才放开。
大哥姜初珩揉了揉脖子,喘着气道:“这哪像个生病的小丫头?力气大的犹如一头牛。”
二哥姜初琰点头附和,“就是就是”
“嘿嘿”,姜初韵讪笑一声,看着眼前的一家人,心中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