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宁奶凶奶凶的,脸上还有上官苏从未见过的认真和担忧。
他想若是自己不同意今日是真的走不出这帐篷了。
“好,我答应你,我去找岳父大人商量。”
姜宁宁这才高兴地从他身上下来。
坐在床上,“好好好,你快去。”
上官苏瞧着姜宁宁没良心的模样,怀里空落落的心里也变得空落落的。
她可真是个妖精。
怎么就这么让自己沉迷呢。
上官苏一出帐篷就立刻前往主账。
那是他们商议军事的地方。
“什么?上官苏,东环山这条路的计策是你献的,现在我们什么都准备好了,眼看就要打到敌人内部去了,你说取消就取消?”
纳兰溪亭气急。
平日不多话的他这时候也难免多埋怨上官苏两句。
他脸色阴沉,自来了此处他整日不是睡不好就是吃不好,还风吹日晒。
他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上官苏拱手,“太子殿下,军情似火情,随时都会有变化的,不是唯一固定的。”
姜砚维也深深的眯眼看着上官苏。
他也不解为何这么好的一步棋上官苏会突然要放弃。
纳兰溪亭不买这账,“你骗谁呢?当本宫没行军打仗过?不行,今晚的行动不能中断。”
上官苏立刻单膝跪下,“末将愿承担后果。”
此言一出,纳兰溪亭的眼底冒出一个想法。
虽然这想法不是很理智,但是这是上官苏自愿的啊,关他什么事儿?
姜砚维也在看到上官苏如此坚决的时候义无反顾地支持他,“末将愿与上官苏同罪。”
纳兰溪亭斜了眼姜砚维,然后道,“将军不可与一个小小士卒同罪。
上官苏,你真愿意为你的荒唐付出代价?”
上官苏应是。
纳兰溪亭嘴角扬起阴谋的笑。
“既如此,本宫要你赤膊去训练场罚跪三个时辰,为你的朝令夕改负责。”
姜砚维大惊。
对于上官苏这样一个叱咤疆场多年的大将军来说,骤然被贬为士卒也就罢了。
如今还要他为一个决定赤膊罚跪。
简直是天大的耻辱。
“怎么,你要是不肯,便算了。”
上官苏为了答应姜宁宁的话,没一点犹豫地就答应了。
“是,末将这就去,还请太子殿下立刻下令。”
说完,他转身前往训练场。
纳兰溪亭望着他离开的方向。
他身影坚定,周身散发着大将之风。
其实,不管上官苏站不站队自己,他都是十分欣赏上官苏的。
不管是他的军事才能还是他的处事风格。
与他都很像。
只是……二人注定敌对。
训练场上,上官苏站定在人群的最中间,在众人诧异不解的目光中,他脱了上衣赤着上身跪下。
“将军……”
“这是怎么回事?”
“是啊,将军怎么了?”
虽然上官苏现在已经不是将军了,但是许多老人还是认识他并认同他,都喊他将军。
当然,这也就是私底下而已,平时他们都是互相喊名字的。
上官苏并未回答他们。
只是冷漠的瞧着东环山的方向。
宁儿,我做到了答应你的事儿。
但愿你的决定是对的。
否则……他对不起这么多死于战场上的兄弟。
也对不起老百姓。
姜砚维不知何时走到了上官苏的身边。
他让旁人继续训练。
那些原本围着上官苏的人都默默地散去了。
训练场的中间只剩下他们二人。
“但愿宁宁的决定是正确的。”
上官苏看了眼姜砚维。
很明显,他震惊为何姜砚维知道这是宁宁的要求。
而姜砚维则是因为了解上官苏,这个世界上如果还有人能左右上官苏的决定,那一定只有自己的女儿。
一眼望去,训练场上的两人成了一道风景。
一人跪着,一人陪着。
此刻,一个叫做团魂的词儿有了具象化。
也更加让人了解为何姜家军能成为大周数一数二的军队,为何姜家军能总打胜仗。
秋风等几人都守在训练场的不远处。
静静地看着他们。
直到两个时辰后,正在沉睡的众人突然听到一声巨大的轰隆声,接下来远处的东环山轰然倒塌,满天灰尘扬起如沙尘暴席卷。
原本在沉睡的众人都纷纷走出帐篷看东环山的情况。
上官苏更是直接亲眼目睹东环山的突然倒塌。
他震惊得微微变了神色。
这是他除了面对姜宁宁外鲜少出现的表情变化。
姜砚维也深深地拧眉,看着远处的一切内心一片激动。
“宁宁怎么知道东环山
会倒塌?”
“她说她做梦了。”
他的心也因为这场倒塌而剧烈地颤抖着。
他不顾一切地站起来,往回跑,跑回营帐,却见姜宁宁站在帐篷的门口看着远处的东环山。
她转眼见上官苏赤着身子回来微微拧眉,“你这个样子是做什么?怎么没穿衣服?”
上官苏伸手把她紧紧地抱住。
这一刻,他真是无比庆幸姜宁宁的阻止。
“宁宁,谢谢你,你真是我的福星,有你,是我的福气。”
他说话的声音在颤抖。
因为按照他们原本的计划,此时此刻他们的数万大军正在一起横渡东环山。
今日若他们的大军真去了东环山,那还有人能活着回来吗?
这些人岂不是就是自己害死的?
只要想到这些,上官苏就后怕得很。
姜宁宁回抱上官苏,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你看,信我没错吧。”
“嗯,信你的永生。”
姜宁宁用力拍了他一巴掌,“胡说八道,不过以后记得多听我的话便是了。”
突然,上官苏想到什么,立刻说道,“宁宁,你回帐篷好好休息,我要去偷袭大吾的军队去。”
姜宁宁连忙点头,“快去吧,不要为我耽误了。”
上官苏来不及更多亲热,转身立刻跑了。
他找到同样震惊的纳兰溪亭,与姜砚维又在一起开了个会。
“东环山倒塌引起的浓浓烟尘如今正是我们最好的掩护,我们趁夜打过去,我算过方向了,从东环山的山脚绕过去正好就是敌军存粮草之处,我们可一面正面攻打他们,一边让一队人马直接趁着浓尘过去抢粮食。”
姜砚维忍不住拍掌,“好!这个主意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只要饿上他们两顿,拿下他们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