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真的一点也不敢回忆刚刚的场景,白芷倒在枪下的,银发、鲜血,雪地落梅,在电影里,每一帧都是唯美的高潮。
可是身在影片中的人不会这么觉得,至少安室透不那么觉得,明明前一刻还因为白芷面无表情的杀人生出的犹豫,下一刻就全部化为惊恐的浪潮将他席卷。
窒息、冰冷、无助,让安室透重回自己最无助的那个夜晚。
小零小零,别哭了。
可是,他是在为你而哭啊。
“我真的不会有事的,不要生气嘛。”虽然白芷还是不觉得自己有错,但是看着安室透生气的样子,白芷还是乖乖认错:“对不起,大不了下次提前告诉你嘛。”
还有下次?!你还要提前告诉我!?
安室透瞬间怒气飙升,就算不会死也不能这么随便的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吧,死而复生应该作为最后的手段,而不是作为随便扔出去的筹码!
“安室先生……你们,认识?”柯南在一边瞪大双眼,捋了半天也没捋顺这两个人的关系和时间。
“啊?嗯,算是吧。”安室透这才想起来柯南还在旁边,看着白芷,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现在是我的室友,和我合租。”
“没错没错。”白芷在一旁点头,希望能转移话题让安室透别生气了,安室透知道眼神扫过来,白芷又蔫了。
柯南看看嗔怪的等着安室透的白芷,又看了看生气却更多的是无奈的安室透,陷入沉思。
现在的人都管这叫室友吗?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柯南看向安室透。
刚刚白芷说出贝尔摩德这个名字了,说明白芷肯定是酒厂的人,但是安室透这么担心白芷,又这么明目张胆的关心她,那么,白芷难道也是卧底?
安室透迟疑了一下不知怎么解释,他连自己怎么见到的白芷都不清楚,倒是白芷解释了一下自己和酒厂的关系,顺带提了下自己的魔法成分。
“所以你是说,你是六十年前就和酒厂对接合作的魔法小姐?”柯南瞪大双眼,明显不信。
真的没法相信,这辈子都生活在科学至上的世界,牛顿眼泪天花板就是他自己,突然出现了颠覆三观的认知,柯南一时半会真的消化不了。
“大概是这个意思,我帮他们做实验,他们用一些代价和我交换信息。”白芷指了指吸附在项链上的水晶球:“不过,我不会用什么厉害的魔法的,所以,还请不要对我抱有希望。”
“还有,魔法商店交易需要代价,慎重考虑哦。”
柯南还是僵硬在原地,大脑cpu转了三圈还是没转过来。
他带着“这是真的?这真的不是什么扮演游戏?”的眼神看向安室透,在安室透肯定得点头下,柯南陷入人生中最沉重的怀疑。
安室透在一旁露出欣慰的笑,果然和他第一次见到那奇奇怪怪的魔法的时候反应一样呢,真的太好了,这世上果然还是正常人多啊。
“不过,你们也可以选择不相信就是了,我无所谓。”白芷倒是看的开:“而且我是不死之身,不行的话我可以死给你看。”
说罢,白芷就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被安室透和柯南第一时间抓住手腕。
“不用了不用了,我相信我相信。”柯南整个人都不好了,什么好人家动不动就死给别人看!
他信就是了,死给他看就不用了!
“哦?那好吧。”白芷眨眨眼,放弃了给大家表演自杀的想法:“那我现在要……零!”
身后,斯米诺咬着牙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他应该还是头晕眼花的,双眼都没聚焦,只是下意识的扑向前方,想带着面前的一个人翻下栏杆。
白芷很瘦体重很轻,在安室透和柯南都没反应过来的那一刹那,白芷几乎是用全身的力气加重量将安室透撞开。
柯南就没那么幸运了,不过好在他矮,受到的伤害并不大,只是被斯米诺撞到一边,一抬头,就见斯米诺掐着白芷的脖子,整个人带着白芷探出栏杆大半截身子。
怎么又掐我脖子?
白芷无语。
她的脖子和斯米诺的手是有什么上辈子的姻缘?第一次见面,短短一小时,斯米诺锁她三次脖。
“白芷,我要你陪葬!”斯米诺鼻血糊了一脸,恐怖里多少带点恶心,白芷松口气,还好没抹到她披风上,不然这斗篷她不想要了。
“虽然但是,还是提醒你一下,我是死不了的。”白芷淡定纠正:“所以,是你死然后拉着我受个伤才对。”
“我不管,我不管!白芷,你竟然阻挠我,你该死!”斯米诺两眼腥红,一股戾气从骨子里冒出,让白芷眉头微皱。
奇怪,好熟悉的戾气。
“喂,斯米诺!你疯了!”安室透顾不上其他,上前抓住斯米诺的肩膀:“她是我们的人,那位先生不会允许你这样的!”
一般组织里的人,听见那位先生,无论如何都会恢复理智,可是斯米诺置若罔
闻,他眼底泛红,抓着白芷拼命摇晃。
“白芷,白芷!都是你,你怎么不去死!”斯米诺嘶吼着,声音都变了调:“死的应该是你!”
白芷:“!”
“为什么你还活着,为什么只有你活着!”斯米诺拼命抓着白芷的脖子,拼尽全力、歇斯底里:“你这种人什么都做不到,你有什么资格呆在这里!”
柯南已经反应过来,一针麻醉剂打入斯米诺的脖颈,可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斯米诺只是身形晃了晃,还是死死掐着白芷的脖子。
“柯南!”柔和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毛利兰顺着楼梯找了上来,看见面前的场景顿时吃了一惊。
毛利兰反应更快,一个箭步冲刺上前,飞身而起从天而降,一个飞膝正中斯米诺太阳穴,竟然把人高马大的斯米诺直接击的侧飞出去,擦地滑行两三米。
好,好厉害……
这是白芷看见毛利兰飞身而来时唯一多余的念头,墨色的长发飘扬与她银白的发丝纠缠,就好像她的过去与现在,让白芷怀念。
下一刻,柔软温暖的手抓住了白芷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