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宁礼有一个秘密没有告诉任何人。
他在计划杀了妹妹。
妹妹小小一个,摸起来软绵绵没有骨头,脖子短又细,特别好掐。
他不止一次试过用手掌覆盖妹妹的脖子,只要微微用力妹妹就会窒息而死。
可是他放弃了。
因为保姆和月嫂经常出现在妹妹身边,有一次他特意给他们菜里下了巴豆粉。
就在方宁礼蠢蠢欲动时,恍然清醒。
是妹妹娇小可爱的笑容吗,不是。
方宁礼阴暗着一双眼抬头,是墙角的监控。
不想办法整掉监控,就会留下证据。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
却也不想因为一条人命而进监狱。
所以,他要缜密的计划。
二零四六年二月四号,距离过年还有两天。
方宁礼垂眸静静看着手机显示的日期时间。
这是他第一次下手杀妹妹的那一天。
临近过年,那对夫妻出门拜访非富即贵的人,而家中月嫂中午哄完妹妹休息,保姆做午饭。
再好不过的时机。
如今,方宁礼还是一样的选择,在现实中他顾及隐蔽性监控摄像头未动手,可在幻境中,他要不仅要做,还要轰轰烈烈地做。
“有什么办法不让方宁礼成为鬼的替身吗?”林喆着急问。
穆世迟细细想了几秒,拿起电话,“我先给我姥打个电话。”
林喆点头,目光催促,“快打,我怕一会晚了。”
“嘟嘟嘟——”
“喂,姥,”穆世迟转身,“我在旅游,对,白枫说了啊,哈哈哈,打麻将好啊,多赢点钱啊姥。”
“三万五万打哪个,”穆世迟沉吟,“打五万,您孙子最近刚从五、五的二倍十区那里出来,去去晦气。”
林喆等了半天,就是听不见穆世迟把话唠到正事。
他直接把方宁礼扛着走。
林喆对口型:说!正!事!
穆世迟眨眼示意收到,“姥啊,你还记得鬼替身的解法不?”
可算是问了,林喆静等。
方宁礼敲锣打鼓,大肆宣传自己的行踪。
保姆闻声而来,望着三楼的方宁礼,“少爷,您这是干什么?小姐刚睡着。”
平时方宁礼恨不得发型冲天,衣服搭配要多潮有多潮,可现在头发服帖顺滑,衣着简单。
“放心,”方宁礼示意保姆稍安勿躁,踹了踹脚边的筐子,“这个杂种在我脚底下。”
保姆大惊:“少爷不能这么说!”
方宁礼微微一笑:“果然,不只是我发现了,你也发现了,毕竟是在我家干了三十五年,怎么会连雇主都分不清。”
说到最后,话里越来越冷,语气嘲讽。
企图混淆血脉,并且杀死他继承财产。
可惜他不是这么好死的,不仅如此,今天他还要放纵一回!
方宁礼拿起地下的筐子高举缓缓松手,俾睨淡漠着筐子下坠,摔落在地上流出一地的西瓜水。
保姆只怔怔看着这一切事情的发生。
方宁礼突然一笑,“我看上去有那么笨吗,怎么会留你当证人。”
他当然不会放过妹妹,所以他选择用金钱诱惑月嫂替他杀了妹妹去坐牢,正如现实一样。
不过现实中,他让月嫂给妹妹下了药,口中说着因为妹妹太吵了,只是简单的安定,实际上是损害身体的药。
他要那对夫妻看着妹妹的身体日渐衰弱,无生的希望。
“我姥说破除鬼上身有两种方法,一种是鬼寄体意识强烈,可以驱散鬼;另一种是用药。”
“一百毫升童子尿搭配十毫升纯净水,鬼尸体的骨头还有适量的土。”
穆世迟原原本本复述姥姥说的话。
“这童子尿好整,纯净水也好整,可鬼的尸体和适量是多少土咱不知道啊!”
穆世迟蹲在地上薅头。
这是给他们出了一个难题啊。
“不管了,我去问老板鬼的尸体在哪,你来整童子尿。”林喆当机立断,快速跑走。
留下穆世迟苦着脸翻垃圾桶翻出一个矿泉水瓶,做贼般左看右看,抬头嘘嘘。
林喆跑到院中心时,女鬼和江微席都不见了身影,只有老板还抱着断头枯坐在原地。
林喆到的晚,但猜也猜得出来人肯定是鬼杀的,换句话说,鬼和老板抱着的那个人有仇。
眼下,他只得抱希望于老板知道鬼的尸体所在之处。
“老板...你知道女鬼的尸体被埋在哪了吗,大事紧急,我有一个朋友被女鬼上身了,急需女鬼的骨头。”
查月呆呆抬头,伸手指向前方:“从左数第三颗树。”
林喆道谢,步伐快到刹不住车,直直跪在地上,便开始用手挖。
手指甲缝内全是土,不知不觉间血
迹四散,林喆不吭声默默加速挖的动作。
当手触及到塑料发出脆响时,林喆大喜,脏污的手把土推到一旁。
先是跪地拜了三下,随后小心翼翼把手伸进塑料布内摸到的却是完整的尸体。
保护地极好,只有脖子处有伤痕,破坏了苍白雾雾的死寂。
林喆沉默找到一把砍刀,闭眼下砍之际,只听江微席阻止的声音。
“且慢!”
江微席嘴角流血,身后跟着低头的施幸伈。
“此符可保被鬼选中作为替身的人灵神具在,不被吞噬。”
“给我一点时间,师妹可以画出从人的身上驱散鬼灵体的符。”
林喆接过符,慢斯条理将符卷进衣服内,转身照样砍掉尸体的一根手指。
“我信你,只是我需要主选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