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世迟一早醒来,家里已经没有人了,茶几上留着一张字条。
【林喆:我出去找工作。】
【方宁礼:↑(同上OvO)】
一个简洁,一个调皮。
穆世迟想了想也在纸条上添了一笔。
【穆世迟:Ctrl C Ctrl V】
尽管金钱方面的问题解决了,穆世迟还是想找个工作,让自己浮躁的心安定下来,在五区有个过度。
想七想八,穆世迟决定走老路子:抢劫。
他自认为有抢劫天赋。
结果刚下楼就被人堵在了门口。
倪向宇吸完最后一口冰棒水,瞪了一眼穆世迟不满:“你怎么这么晚才出来。”
十五分钟!他足足等了穆世迟十五分钟,要不是有顾忌,他早就上楼了。
穆世迟无言摁开手机。
早晨六点十八分。
如若不是到了一个新环境需要适应,他高低睡到十点。
“倪相师,”穆世迟迟钝喊到,“你有什么事吗?”
他和倪向宇也就见过一面,想不出来倪向宇为什么要找他。
倪向宇把手中垃圾顺着一楼的窗户扔进姜阮砚家中的垃圾桶,理直气壮,“把师父给你的手帕给我。”
穆世迟不想给,默默退后:“那是万相师给我的,我没有理由给你。”
闻言,倪向宇满脸不高兴,语气恶劣:“什么你的我的,他的手帕只能我收!我现在好声好气跟你说话你不配合,那就别怪我动手。”
连续两天没有休息好,穆世迟心中也有一股气:“凭什么你说给你就给你,那是万相师给我的!”
“好,你很好,这个手帕我今天还就是拿定了!”
倪向宇怒极反笑,这还是第一个普通人这么跟他说话。
“有本事你就拿,我还说你就是拿不了!”
倪向宇抬眼,压抑不住的戾气看向穆世迟,穆世迟咽了咽口水没后退。
今天让了手帕,明天就能让命。可是穆世迟忘了,眼前的人可不是普通人。
倪向宇没耐心直接伸手要抓穆世迟,穆世迟根本来不及反应,眼睁睁看着倪向宇的手掐住他的脖子压在墙上。
明明倪向宇没有他高,但气势却强于他百倍。
呼吸不上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大脑缺氧,不自觉翻着白眼。
“好了,到此为止!”
倪向宇哼声,像是沾到什么恶心物品,嫌恶把穆世迟扔到一旁。
穆世迟跌落一旁咳嗽,捂着脖子说不出话,疼痛导致眼泪不自觉流出。
他咬牙看着倪向宇。
倪向宇丝毫不在意穆世迟的想法,他强压着不悦看向窗内。
刚才的话就是姜阮砚所说。
“我该庆幸你还记得,我不喜欢有人死在我的房子外。”姜阮砚趴在窗沿平淡说着。
倪向宇:“别让师父知道我又来要手帕。”
“交易?”
“五十万。”
“成交。”
倪向宇这才眉头舒展,姜阮砚说好解决也好解决,加钱就行,说难解决也挺难解决,看有没有足够的钱。
而他恰好就是有钱的那一方。
倪向宇忽然心中冒出一个想法,他施舍性看向穆世迟。
“手帕我买了,钱,你随意出。”
穆世迟低头沉默。
他想说:我不卖!
可是他不敢。
现实强压改变了他的嘴硬,但他不想失去刚来五区感受到的善意。
一秒,两秒...十秒过去了。
倪向宇皱眉接近穆世迟:“你听见我说的话没,机会只有一次,我出钱买手帕,多少钱都行,你开个价。”
穆世迟心中暗戳戳回道:那就用你全部的钱来换!
“你是哑巴吗,张了一张嘴不会说话?”
穆世迟恨恨抬起头:要不是你掐的太用力,我至于喉咙痛说不出话?还哑巴,我看你是瞎子,长着眼睛不知道看我被你整成什么样。
惹到他,算倪向宇幸运,踢到棉花了吧。
穆世迟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姜阮砚神情懒散打着哈欠,手一翻拿出电话开始说话。
“哦,是万辞呀。”他特地在人名上加重音。
不负他的期望,倪向宇停下脚步望向他。
“改变采访时间啊,最近一周我都有空,随叫随到。”
“看没看见你徒弟,”姜阮砚挑眉示意倪向宇,“我看见了吗?”
倪向宇伸手比出五根手指。
姜阮砚心神易懂:“没看见,我可没看见穿着风衣找普通人耍威风的倪相师。”
“你!”倪向宇猛的精神,气的说不出话。
“好啊,你来找我,顺便帮我带两份早饭,大团圆煎饼不要香菜不要圆葱,谢谢。”
倪向宇胸口剧烈起伏,从后槽牙蹦出几个字:“你好的很!”
离开之际猛烈撞开穆世迟。
穆世迟对着倪向宇渐渐远去的背影翻个白眼,竖起中指。
就会欺负老实人!
转身一见姜阮砚,瘪嘴两眼泪汪汪。
他算是看清楚了,姜阮砚是大腿,要抱,紧紧地抱!
“打住!我对男人的眼泪不感兴趣。”姜阮砚连忙制止。
穆世迟张嘴不发声一顿做口型,吐槽到最后慢慢回味,还肯定自己的话点点头。
姜阮砚瞟了一眼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手伸到穆世迟眼前缓缓张开。
“吃了这个,你的嗓子就恢复了。”
穆世迟震惊张大嘴巴,这么神奇?
入口微甜,后知后觉的苦涩伴随着辣味越来越严重。
穆世迟吐着舌头跳脚快速跑向楼上。
“我靠,这什么玩意。”边说边干呕。
好消息,小糖球有效果;坏消息,穆世迟要被辣死了。
感觉整个人要炸了。
姜阮砚上下抛着手机,没几秒就等来了万辞,抬手简单打个招呼。
万辞笑着颔首。
“你真应该好好管管你这个徒弟,有脾气是好事,但是脾气太过将来可是会吃大亏的。”
万辞靠着墙,一副为倪向宇自豪的模样:“在管了,和以前不说话直接动手已经变了很多,现在还知道在门口等人呢。”
姜阮砚无语:“你对倪向宇的下限真低。”
“没办法,谁叫我的时间不多了,以后就靠你看着他了。”
万辞淡淡的笑意散发哀伤,任时谁知道自己大限将至都不会平淡对待。
姜阮砚没接话,转而提起其他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