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虎点头,随后取出七八把朴刀,递给徐远几个人。
徐远脸色一变:”这是刀器,是违法的!”
“这个时候了,还管他违不违法,能活着就不错了。”洛凡冷笑道。
见洛凡这样说,徐远才颤巍巍的接过一把朴刀,几个小厮也一人一把。
收拾好东西,洛凡和徐远几个人一路朝着南方的方向走去。
“现在这个世道,真是太难了,好不容易在永安城打拼了几年,刚有点成就,现在全都没了。”徐远垂头丧气的说道。
洛凡的脸上也露出一抹无奈,摇了摇头说道:“世道就是如此,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一行人刚来南门城下,几个官兵就缓缓的城门关闭。
看到这一幕,徐远马上塞着一袋碎银子过去。
营官在看到银子后,脸上顿时露出一抹奸笑,吩咐着说道:“打开城门,让他们出去。”
徐远淡然一笑:“多谢官爷,多谢官爷。”
洛凡扭头蓦然一看,脸色不由的一变,只见在城墙旁边,堆放着满脸络腮的人头。
鲜血流了一地,苍蝇嗡嗡的乱飞。
戎狄还未打到永安城,不用想也知道,这些人头都是杀得难民冒充军功的。
艰难的回过脸色,徐远的银子起了作用,两队营兵缓缓的打开城门。
“出城吧,去了内城就安全了。”徐远脸上露出一抹欣喜,可话还没说完。
一阵沉重的牛角号声响起,随后几个刨蹄的战马匆匆飞奔而来。
“速关城门
!难民围城了。”
徐远立在城门前,还没走出城门,却看到两个厚重的城门缓缓的关上。
“这怎么回事?”徐远的脸上露出一抹诧异。
“难民围城,还不回城?”一个营官举着朴刀,满脸的怒气。
徐远刚开口想要问两句,就被一个官兵踹了一脚。
“徐掌柜,先回来。”洛凡上前一把扶起徐远。
“这城门关了,我们怎么出城?”江雨满脸焦急的道。
”今天出不去了。”洛凡的脸色有些凝重。
似是为了应征洛凡的话,当城门刚关闭上的时候,就听到城外传来一阵阵如雷般的怒吼声。
“难民又来围城了。”洛凡说道。
无奈,一行人只能返回徐记书坊,焦急的等待着难民散去。
雍州城失守,每天都有大量的难民涌入永安城。永安城的守军根本就不敢开门让这些难民进来。
“奇怪了,这些难民怎么又来围城了?”徐远的脸上露出一抹诧异的表情。
洛凡皱着眉头,没有说话,脑海中满是被割了脑袋的难民。这些官兵草菅人命,根本就不把难民当成人,甚至说在他们的严重,这些难民一颗颗的人头,都是赤裸裸的战功。
城门关闭,那些急着出城的百姓,全都折返回来,一路上全都抱着包裹,牵着孩子,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浮现恐慌之色。
“再拖下去,戎狄就要打过来了。”徐远苦涩的说道:“洛坊主有所不知,我前两日还收到消息,抵御戎狄的
镇北军已经被打乱了,恐怕这两日就打到永安城了。”
“这么快?”洛凡的脸上露出一抹诧异。
“应该是无误的,我在永安城打拼了这么多年,若是能受得住,我才不想丢掉这诺达的生意。”
好不容易跟着洛凡发了一笔小财,竟然这么快就要抛家弃舍,他想想都觉得肉疼。
“周边不是还有其他援军么?”洛凡沉声道。
“别提了,就一个镇北军在防守,驻扎在其他地方的军队,没有丝毫的动静。”
“我们现在只能现在城里休息两天,说不定难民很快就会散去了。”徐远自我安慰道。
外面围着十几万难民,还有戎狄的大军将至,现在的永安城已经是进退两难了。
洛凡满脸无奈,正抬头时。
突然听到几个地痞围着一个老人喝道:“老东西,把东西交出来,不然的话打死你。”
那老妇人自然不肯就范,抱着包裹死活不给。
其中一个地痞,登时勃然大怒,挥起手中的棍棒就朝着老妇人的头上砸了下去。
“咔嚓!”
头骨碎裂的声音,令人感到一丝惧怕。
一旁的张虎早已经暴怒不已,跳下马车,一拳轰飞一个地痞。
另一个地痞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一抹怒意:“张虎,你你找死。”
地痞认出张虎,一阵暴怒,挥着棍棒朝着张虎身上砸了过去。
张虎双目圆睁,一脚将地痞踹飞十几米远。
另外几个地痞见状,全都轰散走开。
“洛兄
,不要在这耽误,赶紧走。”徐远惊的大叫。
现在永安城已经没有了官差,城里的那些地痞恶霸俨然成了这座城的主人,一个个
威风的不得了。
若是这些地痞倾巢而出,定会引来不少麻烦。
然而,洛凡和徐远的马车刚赶回徐记书坊,就看到三四十个地痞围在书坊前,一阵打砸。
徐远眉头一皱,脸色有些难看。
洛凡沉声道:“不用心疼,这书坊即使不被这些地痞砸了,也会被后面的戎狄烧了。”
被洛凡这样一说,徐远更是肉疼不已,就不能说点宽慰人的话吗?
几十个地痞看到洛凡和徐远的马车赶来,全都停下了手中的打砸,一个个的阴冷的目光都落在洛凡身上。
这群地痞,也不知道从哪里抢回来的刀器,每个人手中的都拿着一把,别在裤腰带上。
“洛凡,咱们又见面了。”突然一道阴冷的声音传来。
人群分散两边,然后一个面色黝黑,瘸着一条腿的汉子走来。
他的头上顶着一个冬天才能用到的貂皮帽子,腰间别着一把朴刀,大摇大摆的的样子极为嚣张。
在他的旁边,一个浓妆艳抹的花魁,又惊又怕的频频献媚。
洛凡认出,这姑娘是永安城清馆的花魁,以前不知道多少公子为了和她共度春宵,不惜不几百两银子。
而现在,却成了坡子刘的胯下之物。
“洛凡……”坡子刘转过头,脸上露出一抹病态的笑容,眼神中溢出一抹喜色。
“你终究还是落在我的手里。”
坡子刘疯狂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