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家堡湖边,张虎带着几个孩子在打雪仗,约莫是打急眼了。张虎索性耍起了无赖,直接冲过了线,对着几个孩子就是一阵乱砸。
登时几个孩子哇哇大哭了起来:“说好的不许过线的,玩不过我们,就耍赖。”
江兴等人打着口哨,嬉闹了一阵子才带着十几个青壮去后山砍伐树木修建屋棚。
洛凡无语的摇了摇头,刚要转身,眉头便不由得皱了起来。
在土家堡前的小路上,蓦然响起一阵马蹄声。
风雪中,几个破虏军的老卒脸上带着急色,骑着战马匆匆赶回。
怕出事情,洛凡这些天都会让江兴和梁子二柱子几人,每日都骑着战马在土家堡周围巡哨。
一旦有事情发生,就立刻回来通报。
这样的话庄子里也可以作出相应的调整。
“东家,十里外有一股溃军朝着土家堡的方向疾驰而来。”魏庆跃下战马,顾不得喘气,就急促的开口。
“别急,慢慢讲。”
“驻守江南的守军围剿叛军,不知为何,这群溃军竟然全都朝着冷月湖奔来了。”
“梁子,二柱子,让庄人速速准备。”洛凡厉声喝道。
正在和孩子嬉闹的梁子,张虎几人,在听到洛凡的话后,脸上蓦然涌现肃杀。
二柱子跑进屋子里拿出来锣鼓,咚咚的敲响了起来。
骤然间,庄子里的人全都停下了手中的伙计,纷纷进屋子拿了弩箭和长刀爬上庄墙和箭楼上。
“有多少溃军。”洛凡这才急急的问道。
“约莫有三千之众。”
“所有人都上庄墙。”洛凡沉着脸色,冷冷的回屋去了长剑。
庄子外的人在听到锣鼓声后,也不在砍伐树木,急急的进了庄子。
由于冬雪来的快,这些日子庄墙并未完全的修建好,尚有一个缺口没有围拢上。不过以庄子里的防御来看,挡住三千溃军不成问题。
“相公,发生什么事了?”正在记账的朱依柔,抱着一个弩箭急急的带着几个妇人过来。
“无事,溃军而已。你看着庄子里的孩子,别让他们乱跑。”洛凡吩咐道。
“我这就去。”朱依柔点着头。
叫上叶浅柔还有一些孩子,让他们躲在庄子的中心不要乱跑。
“凡哥儿。”张虎披上厚重的战甲,拎着手中的巨斧跑了过来。
“跟我上楼台。”
洛凡疾步朝着不远处的高台上走去。
“溃军来了。”站在高台上的张缭声音骤然间发沉。
洛凡微微的凝着眉头,回头看到破虏军的三百老卒已经全部披甲跨上战马。
一百多个猎户也手持弩箭登上箭楼,每个人都蓄势待发。
土家堡周边的庄子里的人,也全都撤到庄子里面,手上全都拿起了弩箭,小心的登上高墙,只露一个头。
这是洛凡特意吩咐的,若是几百人都站在庄墙上,手持弩箭的话,那三千溃军定然会小心谨慎。
所以洛凡才特意让一小部分露出头,其他人都蹲下身子,伏在庄墙上的墙垛旁边。
“三千之众,不足
为虑!”不知何时,江勇也提着弩箭登上箭楼。
洛凡回头看去,只见江勇一只手拿着弩箭,另一个袖子里空荡荡的。
心中不由的一酸:“勇叔,你上来做什么?”
江勇举着手中的弩箭,笑道:“当然是杀敌!”
“别看我只有一只手,照样能杀得那群溃军哭爹喊妈。”
江勇手中的弩箭是张铁经过特别改造的,只需要用脚配合手就能拉上弩弦。
听到江勇的这一番话,洛凡不由的一怔,随后点头道:“那好,注意安全。”
“放心吧凡哥儿。”江勇的脸上涌现一抹肃杀。
“戎狄都杀了几十个了,还怕这群溃军!”
在这世道谁都想活着,可是他们眼前的安稳生活使用一刀一剑杀出来的,不是任何人恩赐的。
“凡哥儿,还有一里地!”梁子凝着声音,手中的弩箭已经上弦。
“弩箭上弦!”梁子爆喝一声。、
在他身后的一百由猎户组成的弩箭手,神情清冷的拉弦。
江兴亦是披着战将,带着一队人马伏在城楼之上。
那些重弩也全部隐藏起来,以便于打对手一个猝不及防。
梁嫂子和绣娘等人也纷纷取出了弩箭,爬到庄墙上面。
“江家庄,是我等安身立命之所!若有任何人来犯,我们就让他们埋骨于此!”
“杀!”
数不清的庄人怒吼声,刺破漫天的风雪。
震得附近光秃秃的林子上的白雪都掉落下来。
洛凡很满意的点头,再度抬起目光,
冷冷的看着不断靠近的三千溃军。
这群溃军明明能顺着平坦的官道遁到,可偏
偏要进入小路,这让洛凡不由的露出一抹疑惑。
特别是还是在营兵围剿的情况下。
……
“那群溃军去了土家堡了。”钱枫声音中止不住的欢喜。
不远处的钱文渊脸上浮现一抹冷笑,在马车上冷冷的注视着围剿的大军。
韩章明收了刀鞘,招呼着身边的几个裨将,每人分了几十两银子。
“小叔,我就说了,这次有韩将军相助,那洛凡定然死在三千溃军之手。”钱枫一脸的得意洋洋。
“只可惜了。”钱文渊皱着眉头。
“他那个千娇百媚的小娇妻,恐怕要被这三千人糟蹋了。”
“韩将军怎么说?”
“韩将军刚说了,等半日后再率军去收尸。”钱枫声音带着冷笑。
钱文渊脸上浮现一抹冷意,嘴角顿了顿,对着身边的钱枫说道:“我已经等不及了。你先去折几根柳条。
“作甚?””
“鞭尸。”钱文渊阴冷的笑着。
在旁边的钱枫也是放声大笑,只是刚笑了两声,就被灌了一口冷风,呛的连连咳嗽了一阵。
而这时一道人影骑着战马飞奔而来 。
再看到那道身影的时候,韩章明的脸色骤然一寒,脸上不由的浮现一抹惊慌。
韩章明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匆匆上前抱了一拳。
“常护卫,韩某有礼了。”
顾剑面色清冷,并未搭理韩章明,而是眸光四顾。、
“老王
爷问,溃军围剿的如何了?”
“溃军势大,被他们逃了。”韩章明沉着脸道。
“两万大军,让三千溃军逃了?”顾剑面露冷色。
“雪太大,大军周旋较慢。”
“往哪逃了?”顾剑冷声问道。
韩章明眉头一皱,明显犹豫了一下。
“铮!”顾剑冷不防的拔出长剑,落在韩章明的脖子上。
“来的时候老王爷吩咐了,若是敢有隐瞒着,格杀勿论!”顾剑声音中带着几分冷彻。
“常护卫,我可以朝廷亲封的将军。”韩章明脸色阴沉。
顾剑没有搭话,手中的长剑蓦然一沉,划破韩章明肩膀上的肩吞,冰凉的剑锋划破皮肉。
“我再问一句,往哪逃了。”
韩章明的声音不由得颤抖起来,他毫不怀疑眼前的顾剑真的敢杀他。
“冷,土家堡!”韩章明颤声说道。
他可是记得的,当时拓跋获率着一千骑兵,在玄武道上骑马而行,后来老王爷赶到。
这顾青一个人当场斩杀了三十八个戎狄骑兵,吓得拓跋获等人不得不下马而行。
他也知道顾剑做的事,就是老王爷让做的,即使杀了他,也有老王爷担着。
别看那老王爷现在已经修将就木,不过凡是朝中之人都直到。
这老王爷若是振臂一呼,还是能集结十万大军的。
顾剑收了剑,冷漠的跃上战马,在经过钱文渊的身边的时候,马鞭子狠狠地抽了十几鞭,才扬长而去。
只留下满头雾水的钱文渊,抽搐着惨叫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