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章明那群人估计早就在冷土家堡的周边,安插了暗探,来留意庄子的情况。
若是看到这一批的战马出动,定然会起疑心的。
“每次触动的马匹不要太多,尽量在五日之内全部出来。”洛凡沉声说道。
这两日正好是酒商来取酒的日子,最好让他们都撞见一两回,这样也能留下证人。
“你们上了山,远行二十余里,在沿着林道奔袭荒北道。弩箭和铠甲穿上,到了荒北道不要轻举妄动,等我回来。”
“东家放心。”魏庆抱拳道。
“朱兄,可敢与我去一趟中州城?”
朱一剑淡然一笑:“有何不敢!”
“再好不过的。”洛凡笑道。
第二天一早,下了一夜的大雪已然是将整个江南都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棉被。
裹了裹身上的暖袍,洛凡走出屋子,这才叫上项虎等人。
共十余骑人影,在飘絮的大雪中急急的朝着中州的赶去。
近两百里的路程,加上霜雪难行,直到第二天的清晨,才来到中州城、
守着城门的官差,在看到洛凡的时候,脸上仅是吃惊的表情。面前的小东家,就算是化成了会,他们也识得。
听说,这江坊主前些日子还搭上了赵诚。
“不识得了?”洛凡骑着烈马,冷冷的开口。
“小东家,识,识得。”那官差急忙的开口。
洛凡冷笑着抛出二两银子,那官差顿时喜笑颜开,恭敬的注视着小东家进了城。
由于下了一场大雪,城中免不了东西一些逃
难的百姓,几个值班的官差走来,一边摸着尸体上的钱财,一边收尸。
终于几人看到洛凡和张虎等人的身影,脸上都不由的浮现一抹惊慌。
当初在中州的时候,洛凡可是虎口抢食的,差点逼得四大家族吃不上饭。
就现在每月都抢了七成四大家族的酒水。
“什么?那洛凡进城了?带了多少人?”
裹着厚厚棉被的陈俊贤,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眼睛蓦然带着怒意。
“只带了十几个人,耀武扬威的在中州转了一圈,不少人都瞧见了。”
“他来中州作甚?”陈俊贤的脸色凝重。
有些想不通洛凡要做什么。
“估计是搭上老王爷那条线,来耀武扬威来了。”陈志咬牙说道。
陈俊贤咬牙切齿:“等我过了春,入了仕途,说不定能和霍宰辅结识,到时候在好好的教训这个小东家。”
若是以前,陈俊贤自然不怕洛凡,可现在有赵诚的保护,就连袁将军都不敢动洛凡。
他就更不敢了。
万一得罪了赵诚,莫说是他,就算整个中州的官坊都得罪不起。
“那老王爷已经行将就木了,早晚要入土的,怕他作甚!再说了,他难不成在中州敢乱来?
208
“我听说,他进了阳城,就去了金福的酒楼,还给您写了请帖,让您过去喝酒。”
陈志皱眉说道。
“请我喝酒?我与他有什么好聚的?”陈俊贤的脸上浮现一抹惧怕。
那洛凡可是杀了他二叔,还有一百多个山匪的,
若是你真的对自己动手怎么办?
“去还是不去?”
“去。”陈俊贤面色清冷,咬牙切齿的说道:“不去,倒是让人觉得我怕了他。”
“我就站在金福酒楼下面,他若是够胆就当众杀我。”
……
金福酒楼内,几个小厮颤巍巍的站在楼台之上。
“你们告诉楼下的紧张陈俊贤,就说我请他喝酒,让他上楼。”
说着,洛凡抛下几两银子。
不过却没有一个小厮敢捡银子,不光是惧怕洛凡,更是不敢去通报陈俊贤。
梁子一拍桌子,瞪着眼前的几个小厮,这才有人弯腰捡起银子,忙不迭的小楼去给陈俊贤传话。
凡是在中州待过的人都晓得,眼前的洛凡和四大家族的关系,特别是陈俊贤,更是怨气很深。
金福酒楼下喝酒的陈俊贤,愤怒的扇了传话的小厮一巴掌。
“陈志,你说这洛凡要做什么?”陈俊贤满脸怒意。
他是不敢上楼的,他可是晓得,现在的洛凡手底下有千人的私兵公证,手底下沾染了不少血。
此时无了袁将军的庇护,洛凡即使不敢杀人,毒打一顿还是可以的。
毕竟有那老王爷的庇护,中州的官吏也不敢抓人。
“小叔叔,我们要上去吗?”陈志问道。
“上?上个屁,够胆的他们就下来,我今儿就在楼下等他了。”
“若不是春后就要入仕为官,我定然是要打他的,小侄子你信不信?”陈俊贤说的掷地有声。
“信,我自然是相信小叔叔的。
”陈志一阵的拍马屁。
陈俊贤这才故作镇定的露出笑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却不了刚端起酒杯,就将酒水都抖了出来。
“那陈俊贤果然不敢上来。”马良淡然笑道。
“陈俊贤看似威风,实则胆小如鼠,自然不敢上来的”
“你们尽管让他上楼。”
洛凡面带微笑,盘算着时间,而后扬了扬手。
“中州距离荒北道有八百多里的路程,若是与魏庆等人回合,动作务必要快,快马加鞭的话三天就能赶到。”
洛凡靠在椅背上,眸光望着头顶的梁柱。
“等到晚上的时候,朱兄用轻功带我除去,在外面的河道上项虎在等着。若是以后有人问起,那陈俊贤就是我的认证。”
并不是他瞻前顾后,而是现在事情危机,就连老王爷都嘱咐他不要惹事,自然是朝中有大事要发生的。
枪打出头鸟,即使造反也不能当第一个,就如那董卓一般。
会被诸侯群而攻之。
可这世道,偏偏就有这样的傻子,就如赵诚,独孤善等人。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待到夜深人静,陈俊贤已经坐不住了,他这身子喝酒喝烂的,那经得起这么折腾。
这天寒地冻的,他只想着回到暖屋里,抱着几个花娘美美的睡上一觉。
偏偏这个时候,马良提着染血的长刀出来,冲着陈俊贤笑道:“陈公子,我东家说了,若是公子不敢上楼的话,便速速回去休息吧。公子身子虚,别冻坏了。”
正要起身的陈俊贤蓦
然一怒,咬着牙重新坐下。
他这一生从未输给过别人,可是偏在洛凡的手中接连的吃瘪,接连的布局都被洛凡轻而易举的化解。几十个家中护卫在运送货物的时候被杀,就连他二叔都死了。
本以为把洛凡逼走,就可以重新做生意。没成想,中州的酒商依旧是不辞辛苦的去土家堡买酒。
“小叔叔,天冷了,回家吧,这样冻上一夜,是要生病的。”
陈志在一旁冻得直搓手。
就连酒楼的金福都打着哈欠。
“陈公子,暂且回去吧,店要关门了。”金福笑道。
陈俊贤勉强给自己一个台阶:“要不是金掌柜打烊,我必定要坐上一晚上的,你还是没胆下来。”
……
推开窗户,朱一剑低头忘了一眼,夜色已深,周遭皆是一片松软的雪地,不过摔在上面也是够惨的。
朱一剑抓着洛凡的手,纵身一跃,惊的洛凡差点叫出声来。
不过朱一剑却稳稳的撑开一把打伞,脚下凌空一踏,稳稳的落地。
趁着漆黑的夜色,几个人来到河岸边,早已经等候多时的项虎撑着小船过来。
“上船!”
连着下了几天的大雪,不过这面上并未结冰,毕竟是南方的天气,偌大的江面还是很难结冰的。
“马匹在什么位置?”洛凡问道。
“就在城外。”项虎说道。
撑着舟楫出城,有巡查的官差,给了几两银子便愉快的放行。
一道河流将中州一分为二,除了走城门之外,这水道亦可以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