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开始的几天,不说余杨县,就是整个临海的目光都聚焦在郡尉府,毕竟,这次是临时加派的任务,而且时间也不固定,大家都真心的希望,三五天就可以结束。
毕竟,一位先天,对于县级势力来说,就算不是天,那也是顶梁柱,顶梁柱外出拼命,家里人能安心么?
只是随着时间流逝,这种期待也渐渐变成了‘奢望’。
期间,余杨县又迎来了它的第二任‘知县’,东海萧家的远亲,新科进士萧明远。
‘顾走萧来...临海‘四战之地’的名号不是白来的,现在都蔓延到下面的各县了。’
因为‘顾萧之争’除了在余杨,离水也是。离水剑派被‘东方教主’灭门,王正木王巡查固然下来一番巡查,但最后的结果,也只是让离水的‘知县’有了变成‘县令’的可能。
只是,还不等这‘知县’兴奋与天降馅儿饼,便传出他即将调任,而新县令已经定下的消息。
而这个新县令,便是刚从余杨调走的‘范知县’,也不知道他怎么运作的,反正,余杨县‘一番操作’之后,他成功高升了!
对此,隋沐杨也只能默默感叹,这高武世界的官啊,和前世也没什么两样,能力重要么?说重要它也重要,但要说不重要,那也是真的不重要,就像这范宁,他在余杨有个屁的功劳。
但是,上面有人说他行,他就真的行!
余杨县衙的风云变幻,隋沐杨没有放在心上,‘顾’都不行,‘萧’又能如何?只是...他可以心态好,但是蒙嘉兴就有点扛不住了。
无论这新来的萧知县多么‘尊重前辈’,但是蒙嘉兴知道,这些世家子弟肯定不是来吃闲饭的。
而且,对于朝廷和地方的这种不停斗法,他是真的厌烦了。于是,就在新任知县大张旗鼓的拜访了县学之后,蒙嘉兴病了,而且是一病不起,都不能理事那种。
对此,隋沐杨心知肚明,但周倩却是慌了。
……
举郡关注镇压幽冥界的热度也就维持了半个来月,然后大家便该干嘛就干嘛了,更别说有些人没了长辈的约束,玩的还更开了。
就如长河帮,似乎觉得黄老邪走了,隋沐杨就镇不住场子了,短短十天时间就袭杀了清风派三波儿运输船,虽然不是运铁船,损失也不大,但是...面子上过不去啊!
隋沐杨掌门别院,柳青蝉也是眉头紧锁,长河帮这样子很明显是不对劲的,李长河再怎么自大,也该知道他跟隋沐杨之间的差距。清风派之所以没动他,不是怕的他,而是给他背后漕帮的面子。
但现在,长河帮的做派已经不是打脸了,而是打了脸还要在撒泡尿!要是这次清风派还没有回应,那隋沐杨刚刚登上人榜聚拢的威望,估计瞬间便要烟消云散。
江湖,虽然讲究尊卑(境界、名气),但最终,还是看的真刀实枪。神水宫的天人大宗师从不主动惹事,没了大宗师的丐帮都敢不把她放在眼里。
说到底,单靠威慑是不行的,江湖中人既喜欢冒险,又忘性大!所以,适当的出手,偶尔的震慑就成了必须。
“不过,长河帮毕竟不比离水剑派,惩罚,没必要放在明面上,这样即便漕帮追究起来,至少我们还有缓和的余地。”
独孤求败的出现,让隋沐杨有了面对上官剑的勇气,但是,‘十二分之一’的剑魔,毕竟挡不住全天候的漕帮帮主,故而,隋沐杨也不想把事情做绝,给双方留下了操作的余地。
这是隋沐杨第一次承认‘暗中灭门’是自己一手主导,不过,柳青蝉也没有很意外,沉吟了一瞬,轻点颔首。
无论长河帮是怎么回事,它都应该付出代价,而至于这个代价是不是清风派出面,其实对于余杨其他势力,已经不重要了。
惹了清风派就要死,这已经差不多是一个‘默认的潜规则了’。他们也只是疑惑的感慨了下,这李长河是咋回事?吃了熊心豹子胆?!
李长河哪有什么熊心豹子胆吃...他是吃了人家的蚀骨腐心蛊,现在已经身不由己了。
当然,对内,对自己的心腹,他说的是,这是少帮主吩咐下来的,反正清风派曾经和尹世吉走得近,得罪了帮主一脉,这事儿他的几个心腹还是知道的。
此刻,长河帮总舵李长河的帮主院落内厅,李长河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嚎着。
只是,主位上端坐的长须老者一脸平静、不为所动。
“三天后,清风派十月份的生铁就要起运了,这一次,你不仅要杀人夺船,更要将这一批铁安安全全的送到江淮道。”
“啊!”李长河愕然抬头,停止了‘哀嚎’,杀人夺船还可以假借少帮主的名义,但是,还要运到江淮道?
这他妈不是逼自己去死么?!
只是还不待李长河翻脸,长须老者‘嘿嘿’一笑道:“李帮主人老心不老啊,居然还在山南养了三房外室,你那四儿三女,长的是真可爱啊!”
李长河这下是真愣住了,正牌
妻子儿女在漕帮总舵‘享福’,他已经不抱希望了。只是没想到,比起漕帮,这镇东将军...
“你们是魔鬼吗?!”
凄厉的一声嘶喊,李长河瞬间便如被戳破的气球,焉儿了。
见状,长须老者微微一笑,刚准备出言‘安慰’一番,下一瞬,天地变了,‘海上生明月’,而就在天地异象出现的瞬间,一股绝强的真意波动席卷而来,老者腾空而起。
然后便见整个长河帮犹如踩到地龙翻身一般,真意所到之处,人畜皆灭,而为数不多几个腾空的武者,下一秒也如被匹练击中纷纷坠落在地,。
长须老者只觉得一道快如闪电的真气奔向自己,想都没想的便纵身一跃,‘怎么这么轻?’脑海里刚浮现这个念头,便看见一具无头尸身向地下坠去。
‘怎么跟我穿的这么像?’下一秒,长须老者的思绪便陷入了永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