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你又来啦。”
温尔尔才转身要走,就迎面撞上一个熟人老婆婆。
婆婆是住在医院附近的人,年近七十却依然精神利索,经常到医院来捡纸箱卖。
当然,除了捡纸箱之外,婆婆还有另外一项收获。
温尔尔看到婆婆,一想到身旁的厉峫,她明显有点慌了。
那婆婆皱眉凝思,说:“小姑娘,你七月才献过血,没到半年,你不能献。”
厉峫闻言,看向温尔尔,“你想献血?”
她才刚做完手术,不能献血。
“不是。”温尔尔连忙摆手否认。
朝婆婆走去,解释说:“婆婆,我不是来献血的,我是来看我爸妈的。”
温尔尔背对着厉峫,冲婆婆挤了个眼色。
那婆婆在医院捡了半辈子的纸箱,见过太多病人家属的眼色。
她立刻就懂了温尔尔的意思。
“瞧我,都忘了,你爸妈和妹妹还好吧,醒了吗?”婆婆转移话题,关心地问。
“谢婆婆关心。”温尔尔松了口气,“我已经给我爸约了国外的手术,应该很快就会醒了。”
“那就好、那就好。”婆婆欣慰地点头。
眼睛瞥见不远处有人丢纸箱,她拍了拍温尔尔的胳膊,“小姑娘,先不说了,我捡纸箱去了。”
“你要是有啥事儿,尽管找我,我每天都在血液科。”
说完,婆婆就朝丢垃圾的人跑去。
厉峫看着婆婆跑开的背影,问身边的人,“你们认识?”
温尔尔不否认,“婆婆住在附近,来医院捡纸箱子卖了换钱。”
“医院的纸箱能随便捡?”
刚才有一个话题明显被打断了,厉峫很想知道为什么。
“婆婆捡的是探病礼盒之类的纸箱。”温尔尔说,“我去看我爸妈了,你先去车里等我吧。”
厉峫没回车上。
他去了那婆婆说的,每天都在的血液科。
在血液科的门口,厉峫果然见到了刚才那个婆婆。
婆婆正在跟献血结束的年轻人,讨要医院送的牛奶。
厉峫走过去,礼貌地打招呼,“婆婆好。”
婆婆见是刚才跟温尔尔站在一起的年轻人,她立刻扬起慈祥的笑容。
大概能猜到他的来意。
“你是想来问我,关于那小姑娘的事儿吧。”
厉峫默认,“还望婆婆告知。”
婆婆看着眼前的男人,模样板正、温和有礼,是长辈们眼里传统的青年才俊。
她很是喜欢。
小姑娘……应该也喜欢他吧?
“小半年前吧,那小姑娘在医院里晕倒过两次,两次都晕在我跟前……”
婆婆开始回忆她跟温尔尔的事情。
“医生说小姑娘贫血,营养不良,我叫小姑娘跟我回家吃饭,她怎么也不肯去,我就把她带到这儿来了。”
婆婆指着血液科的门,然后冲厉峫炫耀自己手里的战利品。
“献一次血,送两箱牛奶。”
厉峫看着婆婆手里的牛奶外包装,觉得有点眼熟。
第一次去温尔尔住的车库时,她冰箱旁边放的就是这款牛奶盒。
温尔尔并不知道自己的窘迫在厉峫那里,已经无处遁形。
医院找她签了很多出国手术的免责书,还给了她一大堆注意事项,让她熟悉。
越是这样,她压力越大。
争取到国外做手术,对温晋来说,明明是一次好的机会。
为什么她竟没由来的,感到心慌?
温尔尔自己平复了一个晚上,行李都收拾得差不多了,那阵心慌依旧没好一点。
是出国的时间近了,即将要前往一个陌生的地方。
所以害怕吗?
说来从小温尔尔家庭条件不差,但她长这么大,还真没出过国。
她从小就是按部就班的长大。
上学、放假、补课,去少年宫。
是个普通的,传统意义上的城市小孩成长历程。
出国,不在她的成长规划里。
厉峫刚处理完今天的邮件,关了电脑起身,温尔尔就出现在书房。
“东西收拾好了……”
厉峫来不及把话说完,温尔尔就上前来,踮脚吻他。
厉峫怔了怔,顺势靠在桌沿,双手自然反应搂上她的背。
碰到她的那一刻,眉心微微皱起,大手放开了她,往后撑在桌子上。
温尔尔把自己吻得头晕,放开他之后,靠在他身上换气。
厉峫宠溺的声音,带着笑意在她头顶响起,“去把衣服穿好。”
衣服?
温尔尔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
里面少了一件。
她的脸倏地红起来,不承认似的,硬着头皮说
:“在男朋友面前,可以不穿。”
厉峫很轻很轻地叹了口气。
他的视线落在书架上,克制着不往不该看的地方看。
可怎么也无法忽视身上那紧贴的娇软。
“宝宝,我是个正常男性。”厉峫滚了滚喉咙,提醒她。
“我知道。”
温尔尔嘴上说着知道,手却没放开。
厉峫不得已,压低声音,警告一样,“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