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峫终于摆脱掉财大学校领导,朝车子走去。
他的出现,再次引起不小的轰动。
温尔尔抬起眼皮,通过后视镜看。
厉峫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双手插兜,迈着长到令人发指的腿,扭胯趋步朝她走来。
黑色西装裤、白色衬衣,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反射出柔和的光,气场与生俱来。
温尔尔想到一个不太恰当却非常适合他的词——男版摇曳生姿。
连低个头都是矜贵范儿。
那么的淡然自信,不疾不徐,有一种在他地盘上的从容。
靠!
扭得真他妈好看!
把财大校门口当成T台了。
厉峫的目光一直放在车内的那颗小脑袋上,她的落寞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回凤澜湾。”
厉峫让司机开车。
车子刚动,温尔尔再次抬头望向车窗外。
“想喝?”
“嗯嗯。”
温尔尔回头,顶着一张希冀的脸,双眼放光,“你也想喝吗?一起啊。”
厉峫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用说教的口吻道:“那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对身体不好,你最好还是少喝。”
“回去榨一杯蔬菜汁吧。”
蔬菜汁!
温尔尔连连摆手,谢绝他的好意,“不了不了,您还是自己留着吧。”
“不喜欢?”厉峫疑惑皱眉,“我记得你小时候挺喜欢的。”
温尔尔回应了他一个职业假笑。
那还不是被他逼的,谁家小孩儿会喜欢喝苦瓜汁和芹菜汁啊!
厉峫见此,这才知道,原来他喜欢的,她并不一定喜欢。
“你怎么会在财大?”
他转移话题,低头看手机,“你不是S大的吗?什么时候开学?”
温尔尔略显窘迫,假装整理自己的书本,“我们已经开学了,我今晚是来做兼职,替人点名……”
话没说完,她突然闭嘴。
接着一脸讨好的改口,“不是,我是听说你今天会来这个讲座,所以特地过来,想跟你一起回家。”
她的借口张嘴就来。
厉峫看破不点破。
他承认,她想跟他一起回家的这个借口,找得挺不错的。
车子很快开到凤澜湾,两人一起进电梯。
电梯门还没关上,厉峫就很自然地牵上她的手。
温尔尔一震,想抽手却被他握得紧紧的。
“怎么,我花钱雇的老婆,不能牵手?”
厉峫好似要牵回本一样,还故意摩挲她的手背,给出评价:“还行。”
说完,他松开了她。
他的定力果然很差,连个手都碰不了。
温尔尔看着空荡荡的手,手上他的体温还在,但他说出来的话怎么那么无情。
还行?!
她做兼职一年,一直有在注意防晒,手心也没长茧。
不说柔若无骨、纤纤玉手吧,好歹也算白皙修长,很好看啊。
“我的手,不可以摸你吗?”温尔尔歪着头,认真且无辜。
厉峫心头猛地一颤,喉咙发紧,脑海中立刻就出现某些少儿不宜的画面,愈演愈烈。
对她的想法,又多了一个。
他盯着她,似乎在用眼神警告,让她小心说话。
“叮——”
电梯门开了,厉峫率先走出去,脚步匆匆,背影若隐若显散发着怒意。
他又生气了?
她说错什么了吗?温尔尔搞不懂。
“打卡成功。”
温尔尔在门口打卡,打卡机上显示时间21:50。
将近四千块……
她得接多少个兼职才能赚回这四千块钱啊。
温尔尔掏出手机,搜索打卡机修改记录小技巧。
低头往屋里走时,一个牛皮纸袋递到她面前。
纸袋上,是财大校门口那家奶茶店的logo。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厉峫非常嫌弃的把袋子塞到她手里,然后转身去换衣服。
她的爱好真没志气,居然喜欢喝奶茶?
他不想投资这种小生意,如果是酒庄,他倒是可以买给她。
奶茶?
温尔尔愣在原地,原来刚才在电梯转角遇到的外卖小哥,是他叫的外卖。
可是怎么才一杯?
小气!
温尔尔捧着奶茶,整个晚上心情都很不错。
不过人生啊,高兴的时候往往容易乐极生悲。
她不过是喝了杯厉峫这个直男给她点的全糖奶茶,她牙就开始疼了。
在书房抄写她没抄完的《思想道德修养》,温尔尔左边智齿就疼得不行。
她去冰箱里弄了冰块含在嘴里,又单手作拳揉了一晚上,
总算缓解了。
“厉峫,我迟到你会扣我工资吗?”
温尔尔犹豫了一晚上,还在惦记她迟到的事儿。
厉峫今晚没有工作邮件要处理,他在跑步机上跑了一晚上。
“会。”
“……”还真是干脆。
“可是厉峫,你难道就没有觉得,你把我晚八早八的留在家里,特别像养金丝雀吗?”
“你未来的真老婆,你也这样不让她出门吗?”
温尔尔试图忽悠他,让他给她更多的自由空间。
但厉峫是什么人?
无商不奸的商人!
他睨了她一眼,取下跑步机上的毛巾擦汗,“晚八早八是你的工作,既然是工作就别想着自由。”
她的那点小心思,果然被他一眼就看穿了。
“那你这份工作有没有什么可以赚提成的项目?比如跟你出席酒会、商宴之类的,我也能赚点?”她另辟蹊径。
“你很缺钱?”
他不是给了她一千万当做零花钱了吗?
这一千万,比她每个月领的那点工资多了几十倍,还不够?
温尔尔根本不敢动那一千万,她怕走了之后得还回去。
“工作嘛,有项目提成谁会嫌少啊是不是?”
厉峫看着她,浓眉一挑,“也不是没有。”
她就知道有戏!
“你工作范围之外的,我都可以算你项目提成。”
“那你最近有酒会吗?我保证不给你丢脸!”
温尔尔正激动,幻想着马上要有额外收入的时候,厉峫一句话就浇灭了她所有的美梦。
“我提醒你一句,出席宴会是老婆的义务,它属于你的工作范围。”
“这不算吗?”
温尔尔眼里的光瞬间熄灭,“这如果都算义务,那还有什么是我工作范围之外的。”
厉峫往前迈一步,靠近她。
他身上运动过后的荷尔蒙味道,顿时笼罩她全身。
“接吻和上床,算。”他在她耳旁引诱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