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姝柠一脸懵逼。
荒郊野外的到哪了?
鸟雀惊起,树林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十几个黑衣人冲了出来,他们训练有素,轻功迅捷,飞身直奔马车。
“殿下小心,有刺客!”
风叶喊了一声,抽出腰间佩剑,与黑衣人厮杀在一起。
马车后面的头头躺在地上,浑身是血,半死不活。
听到剑刃碰撞的声音,他愣了一下,手脚并用地爬到了马车下面。
黑衣人不欲与风叶纠缠,直接绕到了马车后面,指着头头,“把他交出来,我就放你们走!”
一听这话,头头眼里瞬间有了亮光。
这些人一定是王老五派来的,他有救了!
他用力挣脱着手上的麻绳,身体慢慢挪了出来。
“想带走他,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风叶挡在头头面前,身法敏捷,出的招式越来越凌厉。
黑衣人一个接一个的倒地,看的头头快着急死了。
来救他怎么就不知道派点身手好的人来,这么多人都打不过一个侍卫,废物!
无人看到的地方,风叶对黑衣人使了一个眼色。
很快,有人开口。
“老大,再这样下去我们都得死在这,撤吧!”
“撤什么撤,必
须把人带回去!”
“主子不是交代了,实在没有办法就给他一个痛快?”
头头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兄弟,对不住了!”
黑衣人说完,带着杀意的剑毫不留情的刺了过来。
头头在地上翻滚了几圈,但还是没躲过,胳膊上挨了一剑。
他捂着伤口,重新躲在了马车下,眼神阴狠。
王老五那个狼心狗肺的混账东西,居然想杀他灭口!
“撤!”
马车里的萧承渊适时出手,黑衣人装作打不过的样子,匆忙逃窜。
风叶揪着头头的衣领,把他带到了萧承渊面前。
“还是不说?”
头头低着头,指缝鲜血不断溢出,整个人都在发抖,也不知是吓得还是疼的。
萧承渊没有那么好的耐心,手一挥,轻飘飘的开口:“杀了吧。”
“是。”
风叶举起剑,电光火石的功夫,头头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他急声道:“只要摄政王殿下愿意留小的一命,小的就把知道的所有事都告诉殿下,到时殿下一定可以拿着这件事去皇上面前论功行赏!”
从风叶的称呼,他猜到了萧承渊的身份。
他不知王老五背后之人是谁,但他知道,那人的权
势一定大不过手眼通天的摄政王。
他不想死,所以才一字不说,等王老五来救他。
但没想到……
眼前,就是他唯一活命的机会,他一定要抓住!
“小的不过是这件事情无不足道的一环,他们做的事牵扯到了邺京许多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小的敢保证,殿下听了之后一定不会后悔!”
说完,头头小心翼翼的观察萧承渊的神色。
邺京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无非就是朝廷那些大臣。
他不信,摄政王会袖手旁观。
这可是立大功的好机会!
哪知萧承渊嗤了一声,真的半点不为所动。
“你既然都说自己是不重要的一环,那又能知道什么有用的消息?本王看你就是在拖延时间罢了,风叶,还不快动手。”
头头愣住了,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
他激动道:“殿下权势滔天,只要按照小的说的消息,顺藤摸瓜一查就知道了!”
“那你不妨说来听听。”
“小的说了,殿下能不能——”
萧承渊转身就走,眼神轻蔑不屑。
命都不由己的阶下囚,有什么资格和他谈条件?!
要不是为了让江姝柠卸掉对他的戒备,他才懒得费这么多功夫,让风叶
早早地去安排这一切。
头头知道,这样僵持下去他也讨不到半点好。
为博得那一线生机,他交代了自己知道的一切。
萧承渊听完,脸色异常的难看。
胃像是被人打了一拳,抽搐翻涌,难受的让人想吐。
他几番压抑,还是没能忍住,扶着旁边的树干,吐的昏天黑地。
到最后,连胆汁都吐不出来了。
风叶把水袋递过去,同情又庆幸。
还好,他没有吃那些肉。
光想想,他就受不了。
萧承渊昨晚毒发,要了他半条命。
这一折腾,脸上好不容易恢复的血色又消失了。
他仰头灌了几大口水,喘息着平复呼吸。
上
马车时,风叶请示头头的归处。
萧承渊做了个手势。
“咚”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砸在了地上。
秃鹫乌鸦闻到了血腥的味道,扇着翅膀俯身冲下。
片刻的功夫,地上只留下了大片的暗红和一副并不完整的尸骸。
……
“他都说了什么?”
江姝柠在马车上目睹了所有经过,但那头头身体早就撑不住了,奄奄一息,说话声音很小,她伸长脖子都没能听清。
她实在是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萧承渊这样天塌了
都面不改色的人吐成这样。
萧承渊看见了她眼里的幸灾乐祸,脖子青筋暴起。
只要他说一句话,她也不会比他好哪去!
话到了嘴边,萧承渊闭了下眼睛。
算了,她吐在车上,受罪的还是他。
“他是谁?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绑架我和梨儿?”
“你进酒楼的时候就已经被人盯上了,他是受酒楼老板指使,绑你和梨儿去调教。”
萧承渊回答的言简意赅,有些事还得细查后才能捋清。
?
是她想象的那种调教吗?
“他要把我和梨儿卖到青楼?”
江姝柠也是醉了。
她一个毁容的女子,居然还能碰到这种事。
永安镇的青楼是主打容貌特色吗?
萧承渊帮她解答疑惑,“你带着面纱,露出的部分也勉强能看。”
江姝柠送他一个白眼,“我谢谢您嘞!”
等过些日子脸好了,她非得闪瞎他的摆设式杠精狗眼。
走着走着,江姝柠发现路线不对。
“不是回邺京吗?”
萧承渊看了她一眼,淡声道:“先去一趟知县府。”
江姝柠神情讥诮,“那酒楼开的挺大,背后不可能没有人坐镇,官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