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打开一看,让人大失所望。
里面只有一块玉佩,和一件巴掌大小的衣服,看上去像是给刚出生的奶娃娃穿的。
玉佩呈平安扣的形状,纹路复杂精美,碧绿无瑕,握在手里有一种温润清凉之感,识货的人一看便知是上乘。
萧云铎拿着玉佩左看右看,眉心越皱越紧。
系玉佩的红绳颜色已经有些发暗,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除此之外,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这枚玉佩放到寻常百姓家里,一定是个传家宝的存在。
但对于皇叔来说,这样的玉佩他想要多少就能买多少,为何要把这枚玉佩单独放起来,还把匣子上了这么难开的锁?
还有这件衣服。
质地柔软精良,上面的暗纹是用金线绣的,亦是价值不菲。
堂堂摄政王殿下,含着金汤匙出生,小时候穿这样的衣服不奇怪吧?
但他为什么这么宝贝地锁了起来?
小时候穿过的衣服那么多,为何偏偏存了这一件?
萧云铎知道这两件东西有问题,但就是百思不得其解,整个人烦躁不堪。
侥幸捡回一条命的心腹青松见状,给他倒了一杯茶,帮他出了个主意,“王爷
,摄政王的奶娘不是还在宫里当差吗?不如请她来看看,或许会有什么发现。”
萧云铎眼睛一亮,“就按你说的办,还有,再去请一个懂玉石的行家!”
“是。”
心腹刚离开,外面的眼下就进了王府。
“启禀王爷,属下看见了元香,看方向,她应该是要离京。”
萧云铎问他:“你确定没有看错?”
怕元香不乖乖听话,青松给她喂了毒。
三天内没有解药,她必死无疑。
这么一问,男人突然不敢肯定了。
马车速度快,车帘掀起了一角,他也只是匆匆一瞥……
男人试探道:“王爷,不如先让城门口的士兵把人拦下?”
萧云铎不相信元香有胆子逃跑。
但为了以防万一,他同意了。
“你亲自去确认,如果真的是元香,就把她给抓回来。”
“属下尊令!”
……
宫里有萧云铎的人,青松很顺利地掩人耳目,将萧承渊的奶娘带出了宫。
先皇不知从哪听说喝晨起喝人奶能延年益寿。
于是他便偷偷命人在宫外找刚生产过的妇人入宫。
萧承渊的奶娘便是其中之一。
后来冯太妃“诞下”萧承渊,因
为身体虚弱没有母乳,她便被皇帝派去当了萧承渊的奶娘。
奶娘在宫里待了大半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看到萧云铎,她并没有紧张,不卑不亢地行礼,恭声问道:“不知王爷找老奴何事?”
萧云铎把玉佩和小衣服递给她,“你仔细看看,这两件东西可是皇叔的?”
奶娘接过,看了两眼,极为肯定地摇头,“摄政王殿下从出生到满月之前,老奴几乎与他形影不离,从未见过他穿这件衣裳,而且瞧这上面的纹样的绣法,好像也不是出自宫中绣娘之手。”
“至于这块玉佩,老奴也未见摄政王殿下带过。”
“那会不会是冯太妃的?”
奶娘回忆片刻,摇头,“冯太妃为人低调,不喜张扬,衣服首饰都喜欢淡雅简单的款式,除了参加宫宴外,身上几乎不带任何饰品。”
没有得到半点有用的消息。
萧云铎大失所望。
他让人送嬷嬷回宫,一脸风雨欲来的表情。
“懂玉石的行家还没到吗?”
青松刚准备回答,院子里就有了动静。
是管家和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走了过来。
老头是邺京最大的玉石卖家,名声很大。
萧云铎示意他看看匣子里玉佩,问道,“你看看它可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老头定睛一看,神情肉眼可见地激动了许多。
“颜色浓郁,是难得一见的青琅,质地细腻,上面的雕刻的纹路也十分复杂,薄的地方近似蝉翼,天下有这等手艺的师傅屈指可数,就算有这手艺,也得三五载才能雕刻完……”
萧云铎不懂玉石,也不在乎这些。
“你直接告诉本王,这块玉和你经手过的那些玉有何不同即可!”
“千金难求的料子,独一无二的雕刻……这块玉有价无市!王爷,您别看这玉佩小,但它比那些大块玉石都要贵!百年难得一见啊,草民有生之年能见此玉,死而无憾!”
“……”
萧云铎额头青筋直跳。
这老头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主子动怒,下人遭殃。
旁边的青苍清了清嗓子,连忙帮老头解围,“你既说这玉难得一见,
那可能看出它的来路?或者帮我们找到可以雕刻这种纹样的师傅?”
雕刻一枚玉佩需要三五载的时间,人这一生有几个三五年?
若是能找到雕刻的师傅,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这枚玉佩的主人。
老头再次拿起透镜,看了许久。
在萧云铎不耐烦,差点大开杀戒时,他终于开了口。
“这种墨绿色的玉石近年少见,现在只有南方,也就是幽都那一带才会有,数量很少,水头也一般,但价格却很高,所以现在市面上已经不流行这种玉石做首饰了,至于雕刻玉石的师傅……”
老头思索了好久,猛一拍大腿,“有了!江湖上有一位叫玉生的奇人,雕刻玉石的手艺乃是一绝,但他四海为家,行踪不定,所以草民也只是闻其名,未见过其手艺,还有渔阳县的独眼许,他的手艺也不错,听说许多达官贵人都喜欢请他打磨雕刻……”
老头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一遍。
青松一一记下。
老头抹了把头上的汗,战战兢兢道:“王爷,草…草民可以走了吗?”
萧云铎接过青松递过来的宣纸,一目十行地浏览了一遍,挥了挥手,大发慈悲道,“滚吧。”
“诶!”
老头长舒一口气,来时不太灵便的腿现在跑的飞快。
成王殿下的气场太可怕了,跟阎王似的!
老头一口气跑出成王府,拐进小巷,才敢靠着墙,急促地喘息。
眼前光线忽然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