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姝柠看了眼周围四通八达的巷子,当机立断:“我们分头去找,梨儿,你回王府,让风叶派暗卫过来帮忙。”
梨儿亦是一脸凝重,“奴婢这就去,小姐您千万要小心!”
江姝柠身边跟了一个侍卫,五个人兵分四路去找。
“记住,不要声张。”
周乐安无缘无故地失踪,若是让人知道了,她的清誉就毁了。
“王妃娘娘放心,属下明白。”
……
无人问津的破旧寺庙里,男人把肩上扛着的周乐安放下。
周乐安被人堵住了嘴,脸上套着黑布袋。
人总是对未知的事情感到恐惧。
即使大.大咧咧的她也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周乐安听到了拖沓的脚步声,好像有几个人走到了她身边。
她什么都看不见,但莫名觉得那些人在打量她。
“唔,唔唔唔——”
周乐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扭动着身体往后退。
“啧,这娘们的身段真不错,玩起来一定也很带劲。”
“老子睡了那么多女人,还没见过这么细皮嫩肉的雏,也不知道碰起来是什么滋味。”
“一会儿谁先上?”
“这还用说,各凭本事!”
男人淫笑声中夹杂
着粗俗不堪的话语。
如一张巨网,四面八方地把周乐安包围。
她哭的满脸泪水,害怕地把自己蜷缩起来。
江姐姐,你在哪里,快来救我。
眼前光线乍亮,周乐安下意识地闭眼,适应了一会儿,才缓缓睁眼。
离她最近的是一个全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男人。
他身后站着几个衣服破烂肮脏,补丁累累的乞丐。
男人后退一步,冷声催促:“快点,你们早点完事儿,我也好回去交差。”
周乐安瞳孔惊恐地放大。
她的手脚都被捆住了,无力挣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几个乞丐扑了上来。
很快,衣服的破裂声回荡在这个残破的寺庙。
周乐安被翻过了身,有人掐着她的腰,让她以一种极其屈辱地姿势趴在地上。
“大哥,这地儿鸟不拉屎,没人会来,干玩也没什么意思,要不把她嘴里的布拿出来,让她叫两声给咱们哥几个助助兴?”
被称为大哥的男人下意识地扭头看了一眼。
指使他们的男人此刻正站在门口放风,这个距离他不可能没有听见,但却没有反应,摆明是默认了。
这下,乞丐们没了顾忌,手上的
动作越来越粗鲁。
嘴里的布刚被扯掉,周乐安迫不及待地开口:“是谁让你们这样做的?我是鲁国公的嫡女,我有银子的,只要你们放了我,你们要多少银子都可以!”
乞丐们显然已经得知了她的身份,丝毫不觉得惊讶。
“哈哈哈,周大小姐还是别白费功夫了,我们不要银子,要人。”
这些人是想毁了她。
是谁,是谁这么恶毒……
周乐安身体抖如筛糠,小脸惨白,嘴里不断地喊着爹,娘,大哥,二哥,江姐姐。
有人吗?
有人来救救她吗?
身体漫开一股尖锐的疼痛,一举攻破了她所有的幻想。
周乐安面容扭曲,指甲掐进了掌心。
呼啸地寒风涌了进来,吹的她全身冰凉。
无论周乐安怎么求情,怎么哭喊,几个乞丐都没有心软,往死里折腾她。
后来,她痛的发不出任何声音,目光呆滞空洞。
……
“殿下,王妃娘娘,西边找过了,没有发现周小姐的踪迹。”
“殿下,王妃娘娘,东边二十里也找了,没有发现贼人留下来的蛛丝马迹。”
“殿下,王妃娘娘,南边搜过了,也没有,卖馄饨的老妇人已经被人灭口
了。”
派出去的暗卫逐一返回,他们每说一句,江姝柠的心就往下沉几分。
只剩下北面了……
她焦急地望着北边的方向,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萧承渊握住她颤抖的手,无声地安抚着她的情绪。
这时,去北面搜查的风叶回来了。
他脸色凝重,欲言又止,最终只说了一句,“王妃娘娘,找到周小姐了。”
寒风萧瑟,卷走树上最后一片落叶。
暗卫目不斜视,守在四处透风的破庙外。
周乐安仿佛一朵被摧残蹂躏,失了水分的花,奄奄一息躺在那里。
她身上的披风是风叶盖的。
风叶带人找到这里时,那群乞丐早已离开,只有地上的碎裂的衣裳和周乐安身上的斑驳痕迹昭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风叶一个
大男人,看到这一幕也气的红了眼眶。
他没敢细看,闭眼进来,给周乐安盖了件披风,让人在这里守着,匆匆回去禀告。
江姝柠到了门口,只是看了一眼,捂着嘴,瞬间泪流满面。
她不敢相信,半个时辰前还与她说说笑笑的周乐安会变成模样。
“乐安!”
江姝柠慌忙地解下大氅,给周乐安包的严严实
实。
周乐安听到声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她好像看到了江姐姐的脸。
“江姐姐,是你吗?”
周乐安伸出手。
那些乞丐临走时把她身上的绳子都解了,手腕和脚腕皮肉模糊,深可见骨。
江姝柠心脏一阵阵痉挛,无可抑制的悲伤汹涌而来,似要把她吞噬。
她轻握着周乐安冰冷的手,哽咽道:“是我,乐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若是她早来一些,若是她陪着周乐安一起去茅房,或者让侍卫陪着她,那这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
江姝柠无法原谅自己。
周乐安看着她,眼角的泪不断滑落。
“江姐姐,我好疼,好多人,有好多人……”
江姝柠闭了下眼,压下杀人的冲动,柔声安慰:“乐安,不怕了,咱们回家。”
她看向萧承渊。
萧承渊心领神会,弯腰抱起周乐安。
事发紧急,还未来得及通知鲁国公夫妇,江姝柠先把周乐安带回了摄政王府。
元香出来散步,远远地瞧见萧承渊回来了,登时面上一喜。
她快步走过去,可萧承渊比她还着急,等她过去时人已经消失在了拐角。
江姝柠也是一脸沉重,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