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姝柠眨了眨眼,神情呆愣。
这怎么和她想的不一样? 大哥知道萧承渊是害向家的幕后主使,不应该和表哥一样咬牙切齿,不管不顾地找他报仇吗? 江景煜猜到她在想什么,哼了一声,捏了捏她的脸,“放心吧,若这件事真是他做的,我会把他绑到檀辞阁暗室里日夜折磨,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默了默,他又补了一句,“你要是敢为他求情,多说一个字,我就刮他一片肉。” “……” 这是在讽刺她恋爱脑吗? 她是喜欢萧承渊,但还不至于为他毁了自己的三观。 “要真有那一天,不用你动手,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他!” 说罢,江姝柠气呼呼地转身,加快步子。 都成亲了,还这么小孩子脾气! 江景煜笑着摇了摇头,跟在她身后,看着她进了摄政王府,才慢悠悠地转身往回走。 他不是不信向锦航,只是更信亲眼所见。 凭萧承渊的手段,应该有许多夺走向家兵权的办法。 栽赃陷害,连根拔除实乃下下策。 所谓树大招风。 向家没了,他又重兵在握,很容易成为皇帝的眼中钉。 怎么看萧 承渊都不像是会做这样蠢事的人。 江姝柠为了避人耳目,是从侧门进的王府。 风叶得知消息,差点喜极而泣。 他本就能说,如今已激动,嘴叭叭叭地更停不下来了。 “……王妃,您是没看见,殿下知道您被人绑走后脸色有多难看,吓得眼泪哗哗流,殿下说男儿铁骨铮铮,流血流汗不流泪,属下还是第一次见殿下哭的这么伤心,王妃娘娘,殿下真的很在乎您。” 江姝柠嘴角抽搐,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她僵硬地扭头,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说谁哭了?” 风叶目光闪烁,回答的结结巴巴:“殿……殿下啊。” 江姝柠扯了扯嘴角,给他了一个“你觉得我会信吗”的眼神。 风叶看着她的眼睛,没坚持多久就心虚地别开了脸。 殿下说檀辞阁的阁主很有可能是江家大少爷,王妃娘娘的嫡亲大哥——江景煜。 古往今来,大舅哥和妹夫的关系堪比婆媳关系,那叫一个水火不容,相看两厌。 而且这位大舅哥还不是个善茬,说他通晓天下事也不为过。 万一他把殿下做过的事都告诉了王妃娘娘,挑拨王妃娘娘和殿下的 怎么办? 此时不为自己殿下美言更待何时?! 说来也是,他只是一个当属下的,操的却是当爹娘的心。 风叶环顾四周,叹了一口气。 这个摄政王府如果没他……得散! 江姝柠身上还穿着嫁衣,再加上江景煜送她的狐裘披风,每走一步都像是负重前行。 她打算去和萧承渊说一声就回去沐浴更衣。 拐去书房的路口,落后的风叶追了过来,“王妃娘娘,太子殿下来了,正在与殿下在书房议事,要不您回屋吃点东西,休息片刻?等殿下忙完,属下就让他来找您。” 江姝柠约莫了下时辰,随口接了句,“是发生了什么急事吗?” 问完,她就发现不太合适,连忙补充了一句,“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风叶倒是觉得这没什么不能说的。 在他心里,王妃娘娘不单单是殿下的妻子,还是能和他并肩而立,共抗风雨之人。 “南疆奸细跑了,太子殿下怕被皇上责罚,想让殿下帮他想想办法。” 江姝柠一脸惊讶,“从大理寺的跑了?” 风叶点了点头,“属下听到这个消息时也觉得奇怪,他们两个都受了重伤,走路 都是问题,怎么可能从把守严密的大牢里跑了……不过他们点背,找了条绝路,最后直接跳崖了。” 书房里,萧承渊靠着椅背,头往后仰,闭着眼睛,头疼的快要炸了。 太子跟个小媳妇似的,低着头站在桌前。 不敢继续再说,但又不愿意就此离开。 “太子殿下不去捉拿放走南疆奸细的嫌疑人,站在这儿干嘛?” 萧承渊怔了一下,忽然睁眼,循声看去。 江姝柠关上屋门,笑意盈盈地走了过来。 还未等她走近,萧承渊就迫不及待伸手,把她拉入怀里,用力地抱紧,仿佛要把她融进骨血里去。 江姝柠安静地待了一会儿,见他还没有松手的意思,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地嗔道:“太子殿下还在这里呢!” 萧云邕尴尬地挠了挠头,后知后觉的惧意自脚底升起,瞬间席遍全身。 他一时情急,竟忘了今晚是皇叔的洞房花烛夜…… “侄儿祝皇叔和皇婶百年好合,早生贵子,那个…时辰不早了,侄儿就先告辞了。” 萧云邕急匆匆的说完,弯腰行了一礼,转身就要往外走。 江姝柠叫住了他,“南疆奸细坠崖,你现在应 该带人去抓放走他们的人,上早朝时也能对你父皇有个交代。” 萧云邕想过粮草失火是有人故意为之,但他已经盘问过了,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此时话点到了这里,他作揖行礼,语气谦卑:“侄儿愚钝,请皇婶明示。” “两个南疆奸细受了重伤,毫无战斗之力,就算大牢只有几个狱卒看守,他们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地逃出来,除非是有人早就计划好了这一切,与他们里应外合。”
萧云邕沉默片刻,试探道:“那皇婶可有怀疑之人?” 江姝柠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扭头看向萧承渊,“殿下以为呢?” 闻言,萧承渊又深深地看了她两眼,扭头看着萧云邕,薄唇轻启,吐出了两个字:“成王。” 两人都暗示到了这个地步,萧云邕要是还不明白,那可就真是蠢得无可救药了。 他苦笑道:“我没有找到证据,仅凭一己之言父皇是不会相信的。” “谁说没有证据?”江姝柠叹了口气,有这么个单纯的太子,也真是为难皇后了,“你只需要把这盆脏水泼在成王身上,让他背锅,至于皇上会信几分根本不重要,今日早朝,你就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