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渊沉声道:“风树早上回来回禀,帮薛兰和江婉泠是两个绝顶高手,神不知鬼不觉地避开了寺院外的埋伏,他发现后去追了,受了点轻伤。”
江姝柠听的一愣一愣的。
风树是萧承渊的暗卫首领,一人可挡千军。
带着重伤的薛兰还能伤了他……那人的武功得变态到何种地步?!
薛兰究竟是何身份,才能得这样的人帮助?
她可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萧承渊紧绷着脸,眼色冷沉,“这件事是本王没有办好,本王已经吩咐了风树,让他在寺庙周围守着,寻机会再下手。”
江姝柠摇了摇头,拒绝道:“不必了。”
薛兰能躲过这两次追杀,说明阎王爷的生死簿上还没她的名字。
何况已经打草惊蛇,她身边又有高手相护,再下手的代价太大了。
萧承渊没有吭声。
面上滴水不漏,心里已经把风树骂了八百遍。
杀个人都能失手,他这个暗卫首领怕是该历练了。
他办事不利,还连累他这个主子丢人!
早知如此,他就应该亲自出手!
“殿下,江小姐,到了。”
马车停下,风叶的声音传了进来。
江姝柠以为是到雅竹
居了,下了车才发现不是雅竹居,而是一家卖衣裳的铺子。
抬头,“锦绣坊”烫金的牌匾映入眼帘。
江姝柠扭头就走。
锦绣坊的衣服价格昂贵,款式纹样新奇,用布料更是千里挑一,都是各国各地最上等的布料。
铺子不卖成衣,每件都是量身定制,不敢巧的话等上几月都是有可能。
邺京的夫人和小姐都以锦绣坊的衣裳作为身份地位的象征,互相攀比的严重。
她现在的财力买得起,但舍不得,也没必要。
萧承渊捉住她的手腕,半拉半拥地把她往里带。
“进去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本王送你。”
“我不要!”
萧承渊睨了她一眼,“你要不要是你的事,送不送是本王的事。”
言下之意,东西不想要你随便处置,但我送的时候你不能拒绝。
江姝柠气结。
他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一张嘴就是屁话!
锦绣坊的掌柜成天和权贵打交道,听到声音抬头一看,立刻认出了萧承渊。
他哎呦一声,放下手里的账本,乐呵呵地迎上前,“不知摄政王殿下大驾光临,小的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萧承渊开口就是,“把你们这
新到的料子拿出来。”
掌柜地应一声,吩咐伙计去拿。
“殿下,小姐,您二位里面请”,他带着萧承渊和江姝柠去了二楼雅间等待,斟了茶水后笑道,“殿下是给这位小姐选的吧,正好我们店里前儿刚到了两匹星云纱,薄如蝉翼,轻柔如丝……小的瞧这位小姐样貌出众,气质出尘,仪态典雅,要是再配上这仙气飘飘的星云纱,旁人看了定会以为是仙女下凡了!”
从进来到现在,江姝柠一直都是冷着脸,听到展柜的这番话后倒是笑了。
这做生意果然全靠一张嘴。
她这脸上还有伤,他明明都看见了,还是眼都不眨一下直接夸。
余光看见了江姝柠唇边的笑意,萧承渊唇角勾起,眼里冷意渐退,晕开了一层暖意。
他递给风叶一个眼神。
风叶傻愣愣地看着他,半点都没领悟。
萧承渊嫌弃地瞪了他一眼,抬了抬下巴,“这茶水不错,赏。”
风叶更糊涂了。
殿下刚才喝了一口,两边的眉毛都快拧到一起了,这会儿是在说什么胡话?
风叶不理解,但还是老实照做,从袖袋里摸出了两片金叶子。
掌柜毕恭毕敬地接过,腰
弯的更低了,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
平日要接待贵客,他买的茶叶自然不能太差,但摄政王殿下什么好茶没见过,这去年的陈茶也能入了他的眼?
掌柜想不明白,只能聚精会神,更尽心尽力地招待。
他喊了店里手艺最好的女师傅上来,给江姝柠量身。
“小姐,您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告诉她,小的保准您满意!”
女师傅约莫三四十岁的年纪,笑起来很有江南美人的典雅温婉。
她对江姝柠微微颔首,指了一下屏风后面用布围成的小隔间。
那是专门给夫人小姐量衣试衣的地方。
“小姐,您请随我来。”
江姝柠勉强笑着,看了眼萧承渊,后者大爷似地坐在那里,下巴一抬,语气虽轻但不容抗拒。
“去吧,本王在这里等你。”
呵呵!
她头一扭,去隔间时故意高声询问女师傅,“衣服上能缝金叶子吗?要把整
个裙子都缝满,阳光下看起来能把人眼闪瞎那种,还有衣领,我希望能缀几颗夜明珠,贵气!裙摆的纹样上再嵌几颗玉石,要最贵最好的那种!”
掌柜听的目瞪口呆,下意识地看向萧承渊。
暗自盘算着江姝柠和
他的关系。
摄政王殿下订婚的消息已经传开了,邺京无人不知。
殿下他虽然花心,府上姬妾无数,但他从来不把那些女人带出来,更遑论陪她们逛街买衣服了。
约莫是因为她们出身低微,上不了台面罢。
掌柜的猜测江姝柠是萧承渊未过门的王妃,但很快他又否认了。
这位小姐不施粉黛也难掩身上出尘脱俗的气质,脸上的伤痕也不影响她那倾城绝艳的五官。
所谓美人在骨不在皮,他整日与女人打交道,别的不敢说,但在看样貌这方面绝不会看走眼。
他敢打赌,这位小姐只要消掉脸上的伤痕,邺京第一美人的称号非她莫属!
摄政王王妃是文信侯家的嫡女,出了名的草包,听说脸还被毁了,丑的能吓死人。
一定不是这位小姐。
那就是摄政王未来的侧妃,许国公家的嫡女?
但他见过嘉敏郡主,也不长这样啊。
掌柜思索半天,最后得出结论:里面这位是摄政王殿下养在外面的女人,近日新欢!
回神时,他才发现前面空无一人,刚才坐的好好的萧承渊和侍卫都没影了。
“殿下去哪儿了?”
旁边的伙计指了指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