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路上,向佑都有些蔫蔫的,后来陶老把他叫过去,不知道给他说了些什么,这孩子才重新完全振奋起来,且更加用功地读书,一路上,书不离手的。
有了程家博他们的加入后,接下来的路程,一路上倒是顺顺利利,到第二日的傍晚,一行人总算抵达了京城。
因为进城的时间已经是傍晚,又因为经历了途中的那一场险事,郭喜安他们完全没有心思去好奇京城的样子。
马车一路行到一座府邸前,程家博翻身下马,将郭喜安和两个孩子接下马车。
双脚踩在地上,郭喜安抬头看向面前的府邸,朱红色的大门,门前两座石狮子威风凛凛,大门正上方挂着一块金字牌匾,“威北将军府”几个大字,在斜阳照射下,格外耀眼!
郭喜安还没从恍惚中回过神来,门口的门房看到程家博,一人赶紧往府里去传消息,一人小跑着迎上前来,帮着牵马拿东西。
没一会儿,一名穿着体面的瘦削老者从府里匆匆走出来。
“将军,您回来了,这位就是夫人了吧?”老者笑眯眯地行了一礼,看向郭喜安。
程家博点头:“杨管事,先带夫人和小公子进府休息吧,房间都备好了吗?”
杨管事热情地笑道:“早按照将军的吩咐,都收拾好了,夫人和两位少爷一路辛苦了,先随老奴进府吧。”
此时的郭喜安心里头有许多疑问,却也知道现在不是问的时候,面对这样的场面虽然一时有些不习惯,倒也没露怯,只微点了点头。
陶老在进城后就和郭喜安他们分开了,这会儿也只有郭喜安他们一家四口进了府。
进了府内,郭喜安才发现这座府邸占地不小,标准的园林式建筑,不过跟着管事一路前行,郭喜安也没功夫仔细打量。
穿过一片连廊,再走过两个拱门,总算来到了休息的地方。
杨管事识趣地先退了下去,让他们一家四口独处。
向佑向泽一路走来已经看得眼花缭乱,只是因为陶老一贯的教导,没有露出失礼的神色,这会儿屋里只剩下自家人后,向泽立马兴奋地询问程家博:“爹,这是我们以后的家吗?”
程家博笑着点头:“是啊,向泽喜欢吗?”
“喜欢!”向泽毫不犹豫地大声回答,拉着向佑开始在屋里转悠起来。
郭喜安也走了两圈,便坐了下来,看着程家博,挑了挑眉:“这是怎么回事?”
自从程家博来京城后,虽然给家里寄过书信,对京城的一切却没有怎么提及,郭喜安原本以为他就是有了功职,怕也不是什么特别要紧的职位。
可现在看到现下的一切,推翻了她之前所有的猜想。
老实说,郭喜安对这时候的朝廷官职并不了解,特别是武将这类的,更是弄不明白,可只看着这府邸的规格模式,她也知道,她家男人的这职位,只怕是不低呢。
看着郭喜安危险的眼色,程家博心里暗暗叫苦,其实也不是他故意隐瞒,之前他一心想着等这边朝局稳定再接他们母子过来团聚。
怕她担心,一直没有细说他的处境,这次提前接他们母子来京,更是突然,许多事情不好在信件里说明。
程家博正要和郭喜安细细解释,杨管事又去而复返,禀报道:“将军,皇宫里有人来请,让将军进宫一趟。”
程家博的面色淡了下来,转身对郭喜安道:“你先好好休息,我晚上回来再和你细说。”
郭喜安心里头有无数个疑问,可看到程家博的脸色,还是第一反应担心道:“这么晚了,宫里宣你进去干什么?”
程家博朝她一笑,伸手为他理了理耳侧碎发:“没事,应该是问山贼的事,不用担心,我去去就回!”
区区山贼的问题,也能劳动宫里的贵人过问吗?
郭喜安心里疑惑,到底没有再追问,只点了点头。
......
程家博随传旨太监一路进宫来到御书房,待太监通禀后,才走进其中。
“臣,拜见太孙殿下!”
坐于书桌后的皇太孙见着他,忙起身上前将他扶起:“程将军快起,孤听闻将军夫人路上遇到山贼袭击,如今可都平安?”
程家博起身,语气里没有什么起伏:“多谢太孙殿下关怀,内子和两个孩子皆安然无恙。”
“那就好!”皇太孙一脸庆幸:“幸好将军赶到及时,光天化日之下,竟有山贼行凶,抢劫朝中官眷,简直穷凶极恶,程将军放心,我已令大理寺严查此案,定要对这伙山贼一网打尽。”
程家博看了皇太孙一眼,眼里幽光暗沉,“殿下,淮山林离京城不过百里,皇城边上,从未听说过有山贼出没,此事实在蹊跷。”
“哦?”皇太孙面色严肃,“程将军是觉得此事不是一般山贼所为?”
“是!”程家博言简意赅,定定地看着他。
皇太孙面色沉吟,点头道:“孤相信将军,既如此,更应该严查严办,将军是国之功臣,家眷受此磨难,孤也十分痛心,令夫人和公子千里迢迢而来,又受此惊吓,孤为他
们准备了些接尘礼物,程将军正好给他们带回去吧!”
说罢扬声叫来了太监,一连串吩咐下去,转身对程家博温声道:“令夫人和将军久别重逢,孤便不耽误你们一家相聚,将军早些回府,山贼的事,孤定会令下面严查,严惩不贷的!”
程家博看着他一如既往温润的样子,默然半晌,最后还是抬手谢恩:“谢殿下赏赐!”
......
程家博进宫后,郭喜安叫来伺候的丫鬟,先要了热水洗漱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向佑向泽也拾掇干净。
“常月!”郭喜安叫来了负责她这院子伺候的大丫鬟。
一名身着绿衫的少女应声进屋,“夫人有什么吩咐?”
“将军还没有回来吗?”
“回夫人的话,还没有!”
郭喜安皱眉,有些担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