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郭喜安还是带着信件找到了陶老。
陶老看完信后也十分意外,联想到如今京中局势,猜想只怕是里面发生了什么变故,家博那边才会有此考虑。
思虑半晌才对郭喜安道:“原本也是计划开春后就让你们进京的,既然家博那边有了消息,提前两个月也无妨,我近日也正准备返乡过年的,那便一起走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去年因为向佑向泽今年的乡试,陶老他们就没有回老家过年,今年两个孩子的乡试结束,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会试时间又延迟了一年,陶老他们今年要回老家过节郭喜安不奇怪,她有些讶异的是,陶老的老家竟然就是在京城。
之前虽然也知道陶老回一次老家不容易,只知道路途遥远,但具体的地方他老人家没有主动提,郭喜安他们自然也没有细问。
现在想想也是,陶老这番见识学地,也不像是个小地方出来的。
相比起讶异,郭喜安更多的是高兴,虽说她之前一直心心念念地想去京城,但真要过去,身边有个熟悉的像陶老这样见过世面的一起同行,她心里也踏实些。
既然陶老也这么说了,郭喜安便也不再纠结,回家便准备起来。
家里人知道郭喜安很快就要带着两孩子去京城,也是猝不及防,郭喜春更是一点准备都没有,忧心忡忡道:“怎么这么突然?非要这么赶吗?就不能过完年再去?现在离过年也就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
郭喜安一边收拾着行李一边道:“家博那边的来信是让我和孩子越早出发越好,况且派来接我们的人都一并来了的,自然耽搁不得,现在出发,还能赶在年前到达,今年能和他一起过个团圆年,也没什么不好的。”
程家博离开后,向佑向泽虽然明面上没怎么表现出来,郭喜安却是知道他们也很想念父亲的,这段日子以来,他们每天下学回来都要问问他们的爹爹有没有送信回来。
给两个小家伙打扫房间的时候,郭喜安还从他们枕头下发现前面两次程家博送回来的家书中单独写给他们的信,那信边都有些毛卷陈旧,可见是经常被拿出来读看。
郭喜安也是十分想念那个男人的,在他走后,她虽然专心搞钱搞事业,夜深人静的时候也总难免会想起他,所以在向佑向泽乡试结束后,她才会兴冲冲地就想上京去找孩他爹。
这次消息虽然突然,消化之后,郭喜安整体还是高兴和期待的。
家里其他人就有些难受了,郭喜春和郭喜安在屋里收着东西,大丫也走了进来,她眼眶还有些红红的:“小姨,就不能再晚几天吗?这也太突然了,我舍不得你和弟弟们!”
看到大丫的样子,郭喜安停下手里的活,笑着拉着她的手坐到床边:“小姨也舍不得你们啊,不过这又不是生离死别,你在家里好好养胎,等小姨去了那边安顿下来,你要是愿意,也可以接你们过去住上几天啊。”
大丫面上十分不舍,其实她一早就知道小姨和两个表弟总是要去京城的,就算没有小姨夫这件事,为了向佑向泽的前程着想,以后小姨他们也会往京城过去。
可那至少也是出了年后的事情,突如其来的变故加快了分别,大丫一时有些难以接受,心里不舍得厉害,“可也不急于这几天啊,小姨你要是走了,家里的店面还有生意可怎么办?”
这些郭喜安早就想好了,笑道:“家里不是有你们的嘛,还是和之前一样,你们就主要看着店铺这边,变蛋的事情就交给庆收来做,家里的田地你刘叔他们会帮忙看着,每个月庆收会把关于变蛋生意的账单给你们,有什么要紧的事,你们还可以写信给我,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刘有金一家都是能信任的,他们办事,郭喜安放心,家里这边,大丫他们都是能看懂账本的,郭喜春虽然不识字,但是跟着郭喜安打理了这么长时间的店铺,基本的运营也难不住她。
况且还有朱重在呢,她这个姐夫以前就是自己做小买卖的,有自己的一套手段,家里的铺子交给姐姐两口子,郭喜安完全不担心。
三人说着话,郭喜安又从橱柜里翻出家里的存钱匣子,当着郭喜春和大丫的面打开,“这些年,家里也存了一些积蓄,特别是今年,因为变蛋生意更是挣了不少,我想着这次去京城,没什么意外的话会在那边长住,这里共有五万多两的银子,我想着到时候我带走三万两,剩下两万两就放在家里,以防有什么变故。”
看着这么多的银票,郭喜春和大丫都是吓了一跳,郭喜春更是连连摆手:“家里能有什么变故?京城那边千里万里的远得很,家博那边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也不知道,这些钱你全都带过去,皇城不比我们小地方,需要花钱的地方只怕更多的是。”
自从郭喜春嫁给朱重后,他们两口子在店里帮忙,每个月郭喜安都是给他们月钱的,所以郭喜春虽然干活上还是把店铺当成自己家一样尽心尽力,但是在店铺的营收上,她一向很自觉的不多问郭喜安,乍然得知妹妹竟然已经存下这么一大笔家当,她吃惊的同时却是完全没有其他心思的。
郭喜安看她这个样子,笑道:“姐,你
先听我说,家里这边虽然有营收,但其中的成本也不少,做生意的,进进出出,怎么能不备有流动资金,就说家里的变蛋生意,偶尔也会有几家货款一时半会儿收不上来的情况,家里有银子备着,遇上用钱的时候,也不用干着急啊!”
郭喜春一时有些为难了,虽然她在干活上是一把好手,但涉及生意上的门道和这样巨额财产的管理上,她就有些慌张了:“可是这么多的钱,要叫我管着,我心里也不踏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