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喜安还在为难怎么收拾这个局面的时候,郭喜春已经上前将方汇扶了起来,“好孩子,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你和大丫本就是有缘的,只要你们年轻人愿意,我这做母亲的自然没有什么不乐意的。”
“姐......”郭喜安一急,想要劝止。
郭喜春转身看着她道:“喜安,我看这就是两个孩子的缘分,连老天都撮合他们呢,也没什么不好的!”
郭喜安还来不及说话,方汇便高兴地道谢:“多谢伯母,伯母放心,我......我本就一直心悦大丫,日后定会好好待她的。”
郭喜春现在看他,已经完完全全是丈母娘看女婿的眼神,一脸慈爱的样子。
“阿嚏!”
方汇突然打了个喷嚏,人也晃了晃,郭喜春赶紧扶住他,一脸关心:“汇安你没事吧?”
方汇浑身发抖,脸色越发苍白,还勉强笑道:“没事......”
郭喜春这才想起他还穿着湿衣服呢,急道:“哎呀,你这孩子,得赶紧去换身衣服,只怕要受风寒了。”
段云儿扬声唤了个小厮进来,让小厮领着方汇去换衣裳。
看着方汇离开的背影,郭喜春还满眼担心,郭喜安则是头疼不已,忍不住小声对她埋怨道:“姐,大丫还晕着呢,你这就同意了她的婚事,未免太仓促了。”
郭喜春却是不以为意,“汇安这孩子本就是个好的,如今又救了大丫的性命,这就是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我看是喜安你太多心了,这样好的郎君,就是十里八乡可劲着划拉,能有几个?我看大丫嫁给他,准没错!”
郭喜安见姐姐已经完全听不进去劝,欲言又止,到底是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了,只是心里总有些不踏实。
一群人又在桃花小院待了一会儿,段云儿期间已经让下人送走了其他的公子小姐。
大丫已经醒了过来,只是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发起了低烧。
段家准备了马车,郭喜安借了两条被子,让曹康抱去先铺在马车里,大丫这个情况,断不可让她再受到风寒,喊了两声,曹康却没有一点回应。
郭喜安奇怪地看去,见曹康正有些失魂落魄地看着床上的大丫。
“小康,小康!”
郭喜安上前轻轻推了推他,曹康才反应过来,“啊!喜安婶,怎么了?”
郭喜安看着他这副样子,只当他是太过担心大丫才这样,继续道:“咱们一会儿得回家去,你先抱两床被子往马车里再铺一层,别让大丫待会儿受了凉。”
“哦!哦哦!”曹康赶紧接过被子,又看了一眼床上的大丫,才转身往外跑去。
等曹康把被子铺好,郭喜安和郭喜春给大丫也裹了个严严实实,背着大丫上了马车。
方汇此时也发着烧,还坚持要来送他们,让郭喜春看了更是觉得这个孩子实诚,连连嘱咐他赶紧回去休息。
方汇换了一身干爽的棉白衣袍,又因为受了风寒,神色有些虚弱,更显露出一股文弱书生的样子,他咳嗽了两声,对郭喜春笑道:“是我身子太不争气了,我尚且如此,只怕大丫妹妹更是难受,只怨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郭喜春:“胡说,要不是你,只怕大丫就不止是生场病这么简单了,你可是救了我们大丫的命,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呢!”
段云儿捂嘴一笑:“春姨说这话就太客气了,以后你们和方表哥可就是一家人了呢,什么救命之恩不救命之恩的,一家人哪里还讲究这个!”
陪着马夫站在一侧的曹康听了这话脸色一白,握了握拳头,最后也只是眼神落寞地垂下头去。
郭喜春听了这话却是眉开眼笑,她现在看方汇,是怎么看怎么满意,关切道:“好了,你现在也发着热,快些进屋去吧,大丫我们会好好照顾好的,你也注意自己身子,我们这就回去了。”
“是!”方汇乖巧应道。
看着马车走远,段云儿才轻笑一声,甩着手上的手绢,斜眼看向方汇,“演得不错嘛,瞧你把那一家人哄得服服帖帖的,还真是看上那村丫头了,才这么卖力?”
方汇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温文尔雅,嬉笑着伸手想要去牵段云儿的手,“表妹这是吃醋了?”
段云儿一把拍开他的手,“笑话,我能吃什么醋?”
方汇不以为意,依然厚着脸皮凑近她,还把头靠在她的肩上,“是是是,表妹不生气就好,一个乡下丫头而已,哪配和你比,我这还不是听你和姨父的话,你是知道的,我的心里一向只有你,现在为了你,我都愿意听从姨父的话,低声下气地去讨好那样一个村野丫头,还愿意拿我的终身大事联姻,笼络那样一家只是可能有前程的人家,我都为你做到如此了,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段云儿十分享受他的奉承,方汇本就长得斯文俊秀,又一向对她死心塌地,她也不是对他完全没有感觉的,只是方家到底小门小户的,配不上她的身份,她一贯瞧不上。
不过并不妨碍她吊着这位表哥,和他玩些暧昧,享受被人捧着的感觉。
段云儿没有推开方汇靠过
来的脑袋,还抬手为他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声音娇柔:“我自是知道方表哥对我的心意的,只是我爹你也知道,断不会同意我们的事,咱们只能是有缘无份,委屈表哥了。”
方汇被她这一哄,立马心猿意马起来,抬手握着她柔软的手掌,“我不委屈,若是能帮到云儿,上刀山下火海我都甘愿!”
段云儿娇羞一笑:“表哥你真好!”
......
郭喜春他们回到家里,把大丫安顿好,又请大夫过来看了一看,大夫说的和段家那位大夫说的也差不多,只说受了风寒,没有大碍,开了却风寒的药,家里熬了喂大丫喝下,瞧着大丫沉沉睡去,郭喜安和曹康才回了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