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三张大订单,高兴之余,郭喜安也更加积极努力地制作变蛋。
变蛋制作并不困难,提前准备好泥浆,只要鸡蛋跟得上,手速快一点,一个人一天就能裹上好几千个。
制作变蛋的速度是绰绰有余的,目前受限的是收购鸡蛋的进度。
这几天,孙大娘每天早出晚归的,鸡蛋是一车车地拉回来,每天早上出去到下午回来,平均每天能收上两千多个鸡蛋。
到现在,孙大娘已经帮郭喜安收购了差不多有一万个鸡蛋了,都被先后做成了变蛋。
这么多待成型的变蛋,郭喜安家目前这个小小的木棚子根本放不下,好在孙大娘愿意帮忙,把家里放粮食杂物的一个小仓库拾掇出来,大部分密封好待成型的变蛋都先存放在她家仓库里。
郭喜安她们这些天忙着做变蛋,虽然已经注意尽量低调,可孙大娘每天要去收这么多的鸡蛋,又要走街串巷的,消息到底还是漏出去。
这天傍晚,第一批做出来的五百个变蛋总算晒干可以出售了,郭喜安和郭喜春正在备货,要数出三百个明天给如意馆的送过去,赵里正这时候突然找上门来。
虽然家里还在乱糟糟的,东西也没来得及收拾,郭喜安还是赶紧把人迎了进来,“里正叔,您这边坐。”
赵里正进了屋,便见小小的棚屋四周都摆满了一筐筐的鸡蛋,正中间的还有三筐也应该是鸡蛋,不过上面裹了一层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看来张家大婶说的是真的了。
孙大娘帮着郭家收鸡蛋的事虽然没有在村里宣扬,但她们收的鸡蛋数量太多,难免就要多跑几个村子,这走村串巷的,跑的村子多了,各个村子之间也不是完全没有联系的。
就说这向阳村,就有不少外村嫁进来的小媳妇,也有村里的姑娘嫁到周边村子去的,村和村之间,不少村民都有着亲戚关系,走亲访友之间,许多消息也就互通了。
这托孙大娘收鸡蛋的事,就是村里的张家婶子回自己娘家羊角村那边听来的消息,一听自己本村的人家在附近村子大收鸡蛋,给的价格还比村民们去镇上卖的价格还要高。
这样的好事同为一村人的自己却不知道!面对娘家亲戚那边的打听更是一问三不知,后面确定了消息的真实性,这张家婶子的心里一下不是滋味起来。
要说这鸡蛋,村里家家户户哪家没养着几只下蛋鸡,平常这鸡蛋家里舍不得吃的,都会积攒起来拿去镇上卖,可去镇上也不是那么好卖的,有时候守上一天,可能都卖不出去,这卖得出去的,也卖不上什么高价,最好的价格也就是一文钱两个,更多的时候,是连这个价都卖不上的。
可现在自家村里的人在收鸡蛋,给的价格公道,还不用村民们浪费时间和脚程跑去镇上,这样省事得益的好处却不想着一个村的乡亲,倒要费功夫便宜外村人,张婶子是越想越不是滋味,从娘家回来就去了里正家。
张婶子把这事和赵里正说了一遍,末了又酸道:“赵里正,你说说,郭家要收鸡蛋,又不是咱们村没有,却要瞒着一村的人,自个儿村里人的鸡蛋不收,偏要舍近求远地去别个村里收鸡蛋,难不成是别家村子的鸡蛋是香的,咱们向阳村的鸡蛋就是臭的?”
“都是一个村的,咋的自己村里的乡亲不照拂,反倒是肥水要流外人田,难道一个村里的乡亲,还比不上外村人亲近?您说这喜安两姐妹,是不是对咱们村有什么不满啊?”
赵里正初听这事心里也是吃惊,但听了张家婶子这满腹抱怨的话也皱了皱眉头,这话便有些挑拨的意思在里面了,他肃着脸色没有附和张家婶子的话,只秉公道:
“你莫要胡说,一个村里的乡亲关系自然要比别村亲厚,再说了,人家之前弄出的收冰粉籽的生意,村里人家不都跟着沾了光赚上不少家用钱,要是她对村里有不满,干什么还带着乡亲们做这好事。”
“郭家在村里收冰粉籽,你家可也从中得益不少,怎么现在转头就把这事忘了?说出这种话来!”
张家婶子被赵里正这毫不留情的话怼得老脸都烧了起来,语气讪讪道:“我...我这也不是一时没想通吗?也不是要说她什么不是......”
赵里正摆了摆手,“行了,你也别胡乱揣测了,没影的事也不要乱说,影响团结,这事我会去郭家那边问一问的。”
赵里正都这么说了,张家婶子也不敢乱说什么,讪讪地应下便告辞了。
张家婶子离开后,赵里正自个儿琢磨了下这事,还是决定直接去郭家那边看看情况,这会儿看着郭家满屋的鸡蛋,便也知道张大婶说的不全是假话,脸色便有些不好看起来。
虽然他先前在张家婶子面前维护郭家,可他作为一村里正,这种好事自然还是希望自己村里的人能跟着沾光。
郭喜安倒了茶水过来,敏感地察觉到赵里正似乎有些不太高兴了,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面色不变地把茶水递过去,笑问道:“里正叔这个时候来,是有啥事吗?”
赵里正接过茶碗,也没喝,搁在了旁边的桌子上,也没遮掩直接问道:“我听说你最近让孙家帮你到各个村
里去收鸡蛋?”
郭喜安一听这话,对赵里正不高兴的原因心里就有了数,她也不心虚,点头道:“是,我最近在做一个叫变蛋的生意,这些鸡蛋收来都是拿来做变蛋的,需要的鸡蛋数量不少,便委托孙大娘帮我去收购鸡蛋。”
见郭喜安回答得坦荡,赵里正便皱着眉头问道:“你能做成生意是好事,只是既然是要大量收购鸡蛋,咱们村里不少人家也都攒有鸡蛋的,怎么就单单不收咱们村里人的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