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丧的体内,正在进行一场史无前例的革命,无数破损变异的细胞正在潜移默化的修复······
他的面色开始微微泛红,不再是先前那种纸一样的惨白,他大汗淋漓,仿佛刚刚跑完一场马拉松。
片刻,只见他的身子一歪,无力的瘫软在病床上,很快,他便像一只死猪般沉沉睡去。
白宇凡不解的问艳香盈,“这货为什么睡着了?”
“你的血清应该在他的体内发挥了作用。”
艳香兰笃定的回答。
“虽然他什么都没有做,但是看上去却很累的样子,充满了疲倦。”
“这是一场微观世界里的斗争,虽然我们看不见,但是却在他的体内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按照这个样子,这个丧尸完全康复还需要多长时间?”
“如果不出意外,三个月应该足够了。”
“我靠!三个月,这么长时间,那老子身上的血,岂不是要被他吸光,到时候,他是治愈了,我岂不是要变成丧尸?”
白宇凡听说三个月才能治好这个丧尸,不禁忧心忡忡,一时着急,把脏话也吐出来了,这可是和他总统先生的身份有些不符啊。
艳香兰闻言“噗嗤”一笑。
“没有你说的那样恐怖,虽然你要牺牲一些宝贵的血液,但是据我观察,你的造血能力非常之强,这点血液对你来说简直可以说是微不足道。”
“就算他的造血能力再强,也不能这样糟蹋啊,你也不能老搁着他一个人祸祸啊?”
出于对白宇凡的关爱,柳如烟早已是义愤填膺。
“那怎么办?”艳香兰双手一摊,反唇相讥,“谁让我们这里只有他一个人的血液能够消灭丧尸病毒呢?”
此话不谬,柳如烟一时语塞,虽然心中十分不服气,但是却也不好再说什么。
她发现,自从艳香兰的这个间谍身份被揭穿以来,这个丫头片子就惊奇变身,前后举止简直判若两人。
她不但能够开口说话,而且伶牙俐齿,每每和自己说起话,火药味十足,充满了挖苦和讽刺。
柳如烟望向艳香兰的目光越来越犀利,简直就像是两把飞刀,仿佛要洞穿艳香兰那婀娜的身体。
艳香兰对此浑然不觉,她笑着对白宇凡说道:“只要治好这个丧尸,那我们就可以从这个丧尸身上提取血清,然后再注射到其它丧尸体内,和以前一样,到时候,就不会再用你的血液了。”
白宇凡无声的点头,算是默认。
···········
凌菲儿注视着病床上仰卧的那个身影,心中百感交集。
床上的身影,盖着白色的被褥,仅露出一张丑陋的脸庞,光头,大耳,拱起的长鼻,蛤蟆嘴,没有眉毛,一眼望去,就像是一个被褪了毛的猪头。
只见他紧闭双眸,口中的呼吸微弱而均匀,原来他只是睡着了,而并非是死去。
记忆的闸门一旦打开,就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
第三特战大队,身穿绿色军装的战友,丧尸来袭,战斗,枪声,变成丧尸,痛苦不堪,丧尸产子······
这些景象,就像放电影一般纷至沓来。
凌菲儿脸上的表情几度变换,一时欢喜,一时悲愤,一时恐惧,一时惊疑。
最后,她的目光定在了那张丑陋的脸上。
这特么的是一个什么玩意,真是造孽啊,要不是张明道这个混蛋,逼自己生下这个畜生,自己何以至此?
凌菲儿的双眸里充满了泪水。
突然,寒光一闪,她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
随着两颗晶莹的泪水滑落,那把寒光闪闪的匕首义无反顾的朝着床上之人的脖颈疾速落下。
“当”的一声,斜刺里忽然伸过来一个不锈钢托盘,硬生生挡住了匕首的下落。
凌菲儿惊讶的抬头,眼眸圈住一张并不英俊的脸庞,此刻,那张脸庞同样惊讶。
“你,你······”白宇凡吃惊的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他刚到病房,想要拜会一下这个小丧,毕竟两个多月了,自己为这个丧尸贡献了非常多的血液,怎么说他也应该快好了。
只是没想到,一进门,他就看见了这样一副场景,好在他眼疾手快,拿起护士盛放药品的托盘迎了上去。
“我,我要杀了这个祸害。”
凌菲儿银牙紧咬,嘴里恨恨的挤出这几个字。
“这不是你的儿子么?”
“这是我的耻辱,他本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小丧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此刻,他抬起猪头,睡眼惺忪的望着凌菲儿。
他的眼眸里闪现出无限惊喜,就像是在茫茫黑夜之中忽然望见了一盏灯火,这盏灯火的光芒是那样的温暖,以至让他露出了无比开心的笑容。
“妈····妈·······妈妈·······”
小
丧就像牙牙学语的婴儿,吐出了一声久违的呼唤,他的脸上,再也看不见一丝凶狠的神色。
他虽然还是那样丑陋,但是他的骨子里却渐渐拥有了人性的光辉。
他无师自通,竟然说起了人类的语言。
凌菲儿手中的匕首无声的滑落,落地的一瞬间激起“当”的一声脆鸣。
床上的“猪头”听见声音,笑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惶惑的表情,呆萌就如初生婴儿。
凌菲儿低声的抽泣,宛如在冰层下面呜咽流淌的小河。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艳香兰就出现在白宇凡面前。
“哎呀!这是怎么了?我早就和你们说过,现在这个丧尸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他能否彻底治愈就看这几天了,这中间千万不能受什么刺激,否则就会前功尽弃。”
艳香兰的语调有些激动。
白宇凡笑着解释道:“艳女士,你多虑了,凌菲儿作为他的母亲,放心不下,想提前来看看他。”
艳香兰指指地上的匕首,毫不客气的说道:“我是第一回听说看病人还拿着刀的,总统先生,你说谎都不带打草稿的。”
“是吗?哈哈哈!”
白宇凡笑的很尴尬。
“好了,出去,出去,你们两个都给我出去,这个丧尸是我的病人,他在没有完全康复之前,我不允许任何人接近他。”
艳香兰开始对两人下起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