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守卫曾经开枪,反而还是让凶手逃脱,这就足以说明凶手十分强悍,极其凶残。
白宇凡忽然想到艳香兰曾经写给他的那两个字:变异。
他的脸色瞬间一变。
变异!
如果艳香兰的猜测是对的,那就说明基地里面有一个变异的丧尸,这个丧尸和以往的丧尸不同,他的攻击力更强,也更残忍,下手极其凶狠,他似乎对正常人的血肉之躯更加感兴趣,总是舔舐的干干净净。
从枪声响起到人们赶到这里,总共也只有十几分钟,这短短的十几分钟,四个大活人竟然能够被他吃吃干舔净,也足以说明他的吞噬速度极快。
什么鬼东西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吃光舔净四个大活人?
白宇凡甚至想到了豹子一类凶猛的野兽,它们的舌头上生满了倒刺,只要在血肉之躯上舔上一口,就会连骨头缝里的肉都给你舔的干干净净。
难道这个变异的丧尸也有这样恐怖的舌头?
白宇凡脸色一沉,问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损失?”
李天赐小声说道:“还有···还有就是······昨天抓捕来的一百多个丧尸也都逃走了。”
“什么?”
白宇凡望着铁门上断裂的锁具,有些生气的说道:“糊涂啊,你怎么不早说,你要知道,这一百多个丧尸在基地里面乱窜,会给我们带来多大的隐患吗?”
李天赐不敢正眼看白宇凡的眼睛,他低下头,嗫嚅着说道:“事发突然,我还未来得及向您汇报呢?”
白宇凡照着李天赐的屁股就踢了一脚,吼道:“那还不赶紧带人去追?”
李天赐这才如梦初醒,忙不迭地说道:“是!是!遵命!”,一边带着他的小队飞快的朝门外跑去。
他边跑边小声的嘟囔道:“我靠,看来这专案组的组长真不好当,当初就不应该接这个苦差事······”
话音未落,白宇凡的声音又如追魂一般在身后响起,“记住,一定要把他们全部抓回来,遇到反抗,格杀勿论,勿留活口。”
白宇凡之所以要这样吩咐,纯粹是责任心使然,目前,他已经明显的感觉到基地的内部出现了问题,可以说是祸起萧墙,如果不把这种态势消灭在萌芽之中,那么整个基地就会岌岌可危,他自然不会拿基地的前途和安危当儿戏。
李天赐走后,柳如烟却咯咯的笑了。
白宇凡抬头望着她,有些不解的问道:“你笑什么?”
“笑什么?”
柳如烟收起笑声,俏丽的脸庞瞬间变得严肃,“幽灵,我还想问你呢?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和你有关系吗?”
“和我有关?”
白宇凡更加困惑。
“对!和你有关系,是你制定了改造丧尸的计划,这项计划本来我是反对的,可是你却听不进我的意见,一意孤行,致使基地保留了这么多的丧尸,如今,出了问题,你难辞其咎。”
柳如烟咬着银牙,脸上的表情义正言辞,与其说她在和白宇凡探讨问题,倒不如说是指责来的更加恰当。
白宇凡吃惊的望着柳如烟,这个女子,依然如往常那样美丽,只是此刻她身上多了一丝戾气,让他好像一时不认识她了一般。
其实他并不知道,柳如烟之所以这样做,还是在吃他和艳香兰的醋而已,况且,白宇凡并没有把艳香兰所给他的纸条上的字公之于众,这就难免会引起柳如烟的猜忌。
女人心,海底针,白宇凡这样的直男怎能琢磨透呢?
白宇凡脸上的表情有些落寞,有些失望。
“如烟,你真的是这样想吗?难道我所做的这一切,你都不能够理解吗?”
柳如烟的眸子黯淡了一下,她垂下头,一头秀发遮住了她的脸庞。
“这个么,这个只是我的一点建议,如果你实在不听也就算了。”
柳如烟当然知道白宇凡为整个基地所做出的牺牲,以及他为拯救整个水蓝星所作出的不懈努力。
虽然眼前的这个男人并不帅气,但是无人能够怀疑他对整个人类的热爱。
正是这种热爱激发了他的雄心壮志,那就是:消灭丧尸,消灭病毒,还人类一个纯净的天空。
“我没有不听你的建议。”
白宇凡苦笑道:“如果不去改造这些丧尸,我真的不知道有什么更好的办法,难道把他们都杀死吗?要知道,丧尸是杀不完的,就像苍蝇蚊子一样,人类喊打喊杀,这么多年了,它们不还是一直存在吗?”
柳如烟叹了一口气,她也感觉自己刚才的话语对白宇凡是一种伤害,于是她抬起头,望着白宇凡,两双亮晶晶的眸子就像是天上深邃的星星。
“幽灵,我这两天心情有点不爽,你不要介意。”
柳如烟的口气缓和下来,这明显就是示好的节奏。
白宇凡也长叹一口气,这两天,他的心情又何曾爽过,这一切,都怪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怪物,正是这
个怪物,搅得整个基地鸡犬不宁,人心惶惶。
两人离开监狱,一路无语,各怀心事,显得忧心忡忡。
不知不觉,他们走到了艳香兰的医学实验室门口,这是一座三层小楼,虽然已经是深夜,但是里面依然亮着灯光。
白宇凡抬头望着灯火闪耀的实验室窗户,一时陷入沉思。
他在想,艳香兰可是够敬业的,这么晚了,竟然还在兢兢业业的工作,为了改造这些丧尸,为了提取更多的血清注射到那些丧尸体内,这个美丽的弱女子也是拼了。
他的心中忽然涌起一阵感动,那是一种久违的情感,身在末日,朝不保夕,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温暖的感觉了,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他所拥有的只是冷酷和绝情。
“如烟,艳女士还在工作,我们上去看看她吧。”
白宇凡转头向柳如烟征询意见。
柳如烟心中的醋意又开始翻涌,也不知道艳香兰这个哑巴到底有什么魔力,竟然让白宇凡时时牵挂。
她的心中竟然涌起了这样一句诗:人约黄昏后,月上柳梢头。
白宇凡见她没有说话,关切的伸手摸摸她的额头,笑道:“如烟,你怎么了,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