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宇凡发出一声苦笑。
“没想到我白宇凡竟然会沦落到如此下场,四面楚歌,呵呵,看来,我到了应该离开的时候了。”
“离开?”
柳如烟一脸茫然。
“对!离开。”
“可是你能够往哪里去呢?去切尔斯那里吗?”
白宇凡摇摇头。
“宇宙苍茫,何其之大,我从小就有一个愿望,那就是探索宇宙的奥妙,如今,该是我去实现理想的时候了。”
探索宇宙?
这特么的是唱的哪一出?
柳如烟,牛犇犇,李天赐三人都有些发懵。
司马云飞大踏步而来。
“总统先生,大事不好,水蓝星上其它国家的首脑已经发表联合声明,他们说·····”
“他们说什么?”
“他们都在声讨你,让你自动离职,否则将会对夏都国发起军事行动。”
“而且,他们还说,要将那个刚刚成立的什么双阳国也一并从水蓝星上赶出去。”
白宇凡感到一阵悲哀,那是一种彻骨的寒冷,弥漫于他的周身。
丧尸时代刚刚过去,就有人急不可待,欲兴刀兵之祸。
这也从侧面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人类都是自私的,没有例外。
从小,自己的梦想就是能够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
消灭丧尸,他功不可没,可谓是盖世英雄。
他从来不认为这是他一个人的功劳。
虽然他独特的血液成分在里面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但是这一切他都甘心情愿。
他深深爱着水蓝星,爱着夏都国,爱着这个星球上的人们。
他感觉这些人就是他的亲人或者挚友。
可是,正是这些他深爱着的人们,却对他无端猜疑。
他们不但要抹杀他以往的所有功绩,而且还要将他逐出水蓝星。
这是一种怎样的自私,也许,宇宙中所有的智能生物都处于自我怀疑和怀疑他人之中。
人们整日疑神疑鬼。
这正应了那句话:自己想吃人,又怕被别人吃了,所以,都用疑心极深的眼光面面相觑。
宇宙无解之谜。
也许,上帝在造人的时候就是这样设计的,因此无解。
白宇凡思绪飞扬,想了很多很多。
柳如烟见他双目呆滞,神情恍惚,还认为他受到了这个坏消息的刺激,一时忍不住对着司马云飞呵斥。
“司马博士,你就不能挑一些好消息说吗?”
司马云飞哭丧着老脸,显得无可奈何。
“柳姑娘,我也不想这么说,可是现在还有好消息吗?”
“再说,如果我不据实回答,那岂不是有欺君之嫌?”
柳如烟长叹一声,知道这个小老儿如今说的都是实话。
她转头望着白宇凡,百般心疼写在脸上。
“可是,可是,这也太残酷了。”
白宇凡似乎感应到了柳如烟的关爱,从沉思中抬头。
哈哈哈。
他发出一阵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勇气和力量。
“你看我干什么?多大点事儿啊,砍头只当风吹帽,更何况这还不是砍头。”
“幽灵,你没事吧?这一段时间,你经历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人家担心你,真怕你挺不住,忽然崩溃掉。”
“我还没有那么脆弱。”
白宇凡从座位上一跃而起,脚下就像踩到了弹簧。
“我要会见各国首脑,同时召开记者招待会。”
········
水蓝星联大总部。
台上,各国政要正襟危坐,这里面自然也包括白宇凡。
白宇凡的左右,是柳如烟和艳香兰,稍远,是司马云飞,戈贝尔,冷清泉,杜鹏昌。
可以说,夏都国的一众高官齐聚于此,只可惜,这并非盛宴。
台下,各路记者早已准备停当,架起长枪短炮等录像器材,准备现场直播。
整个会场,座无虚席。
人类真是一个奇怪的种族,丧尸围城的时候,凄风苦雨,人人哭爹喊娘,谁也看不到希望,人类几乎灭绝,如今,短短十几年,人口竟然呈现爆发式增长。
水蓝星上,依然是人满为患。
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给你点空间你就泛滥。
白宇凡环视着眼前这些各不相同虎视眈眈的面孔,心中有说不出的奇怪。
仿佛在座的各位并不是人,而是各路妖魔鬼怪。
而自己就像是唐僧,这些人都在等着分一杯羹。
米星国总统巴鲁斯率先开口。
那是一位儒雅的绅士,四十几岁,身材高大,一张国字脸棱角分明,西装革履,外形俊朗飘逸。
“我提议,鉴于白宇凡总统具有外星血统,这种血统是
对世世代代生活在水蓝星上的人们最大的挑衅,大家知道,就算是荒郊野外的一队狼群,都会维护本种族的纯正,更何况我们这些身为万物之灵的人类呢?大家说,对不对? ”
“对!”
“对!”
“是的!此话不谬!”
······
巴鲁斯的语言极具煽动性。
座下,无数人影振臂高呼,几乎陷入癫狂之态。
柳如烟对此嗤之以鼻,你妈!说白宇凡的血液是万恶之源,纯粹就是瞎掰。
当年,丧尸围城的时候,他拿血液救你们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他的血液不好呢?
她当即抢白道:“白宇凡具有外星血统,我方都不知情,也就是说,此事尚在印证阶段,巴先生拿它说事,是不是太早了?万一有误,岂不是贻笑大方。”
巴鲁斯尴尬一笑。
也是,他只是从情报部门那里得知白宇凡具有外星血统,报告上的措辞用的是高度怀疑。
都说白宇凡有外星血统,可是这小子长得和那些蘑菇人完全不一样啊。
在柳如烟自信满满的质疑之下,巴鲁斯有些动摇。
他很怀疑情报部门的办事能力。
“都说无风不起浪,我想,这种说法总不会是空穴来风?”
巴鲁斯虽然依旧嘴硬,但是他的口气明显的弱下去。
此时,会场上又响起了另外一个人的声音。
“此事容易,只要白总统肯把自己的血液贡献出来一部分,一切就会真相大白,只是不知白总统能否给在座诸位一个面子?”
咄咄逼人。
说话的是一位瘦小的老者,大约六十多岁,黄色皮肤,八字胡须,瘦削的脸上透着精明,小眼如豆,滴溜乱转。
他穿着一身宽松的类似道袍的青色衣衫,束着金色腰带。
此人正是东都国的总统小完正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