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快到十一点的时候,王明和肖垚一起走出了巷子。
王明空着手,而肖垚则是斜挎了一个三姥姥自己缝的小包袱,里面应该是装满了符咒之类的物品,鼓鼓囊囊。
肖天姨夫应该也跟在他们的身后不远处,这样的事情,肖天姨夫还是能够帮上大忙的。
王明刚才已经提前帮着肖垚和肖天都打开了天眼,从村子里一路的穿行,倒是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而且大部分村里人已经都睡了,就连人都没有碰到一个。
王明一路上都在祈祷,对方是个沉不住气的,要不然他们岂不是要提心吊胆的随时防备着对方出手。
而小三哥则是在出声提醒着他,“这次你可一定要出手重一些,不能给对方再次反击的机会了,要不然咱们后面的麻烦可就大了。”
王明自然是知道小三哥的意思的,一次不成,对方再准备反击的话可就不好对付了。
出了村子没过多久,王明已经隐隐的感觉到不对劲了,还没有走到王家族坟的附近,便已经感觉到了一阵阵阴风扑面而来。
王明假装有东西忘了拿,留下肖垚在原地等自己,而自己则是小跑着一路顺着来路折返了回去。
而实际上,王明则是拐到了旁边的小树林里,在这里摆起了一个简易的香案。
肖垚无聊的蹲在路边,等着王明返回,六月份的天气本来应该闷热的天气,现在却能够感到一丝冷意。
他从路边站了起来,用手摩挲了一下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正要往回走,就看到自己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影子,挡在回村的路中央。
肖垚本来想假装没有看到,然后走到它旁边的时候,出其不意的甩出自己的符咒,但是非常可惜,就在他要走近那个影子的时候,对方竟然消失了。
肖垚心中纳罕,不知道对方究竟是打的什么主意,就感觉到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阴风,回头去看的时候,就看到小三哥已经与那团正要冲向自己的影子缠斗在了一起。
随着他们缠斗得越来越激烈,肖垚都感觉到脸上被阵阵阴风刮的生疼。
渐渐地,小三哥逐渐的占据了上风,而他们的战圈以外,又出现了一团稍微发着红色的雾团,悄悄地靠近了肖垚的身侧。
对方竟然同时派出了两个阴物过来袭击肖垚。
不过,看起来这两个阴物的实力应该都不厉害,要不是小三哥保留了实力,现在他们早就已经将那两个阴物收了。
肖垚手捏驱邪咒,随着咒语念出口,符咒便无火自燃,像一把利箭一般,直直的射向了那团发着红色的雾团。
“嗷呜”一声长吼,那团发着红色的雾团虽然躲了开去,但还是被符咒上附带的火力灼烧,竟然急速的变成了一只狐狸的形状,“嗖”的一声逃窜开了。
这时肖垚再抬眼去看小三哥那边的情况时,发现与他缠斗得那团雾气似乎已经受到了加持,身周不断地萦绕着一闪一闪的红光,犹如护体铠甲一般,让小三哥很是忌惮。
肖垚正要将手中的符咒再次丢向那团雾气的时候,肖天小跑着从后面赶了过来,他的怒气也依然高涨,上来不由分说便丢出去三张符咒过去。
吓得小三哥连忙跳了出来,虽然他不害怕那些符咒,但是若是被打到也不是闹着玩的。
那团雾气一看来了援兵,而自己的同伴也已经被打跑,便也没有恋战,转身化为一缕青烟向东方飘去。
在玻璃厂外的一个小仓库里,此时正亮着灯,王老板和一个穿着黄色衣服的老头正在仓库里忙碌。
随着窗外响起“呜呜”的叫声,老头知道自己的胡大仙已经受伤,铩羽而归,额头上便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拿起手中的一个铃铛,一面念咒一面摇了起来,但是那个铃铛发出的声音,王老板却没有听到,想必是只有那些大仙才能听到的。
大约过去了半个多小时,老人终于停下了摇铃,气喘吁吁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的蒲团上。
“王老板,你将我害惨了……”老人突然大喊了一声。
王老板本来看他已经收功,以为大功告成了,却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句话,连忙问道,“刘大师,怎……怎么了?”
“他们也是玄门中人,而且背后有高人相助,我们这次可是吃了大亏了。”那被叫做刘大师的人生气的说道。
“我若是知道他们是玄门中人,我肯定要准备得再充分些才会行动,哎……”刘大师懊恼异常。
本来对付普通人他派出去两个大仙已经足够谨慎了,但是对付玄门中人就显得有些不够看了。
“我不管,今天晚上一定要想办法给我将那个姓肖的弄死,我儿子死的那么惨,我怎么可能还让他好好的活着?”王老板不管他说的什么玄门,坚持要大师动手将肖垚弄死。
“等大仙回来,我仔细的问一下,看看对方是什么情况再说,今天是不成了,后面咱们再找机会吧。”刘大师摇了摇头,两个大仙此时都有了怨气,哪里还可能再驱使?
这时,刘大师放在桌子上的铃铛自己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响,大师连忙燃香,跪在蒲团上不断地念着咒语。
王老板虽然焦急,但却不敢打断他的行为,只能耐着性子等待。
刘大师感觉到两位大仙都已经回来了,刚要长舒一口气,就听到狐大仙率先发出一声悲鸣,接着便是听到“嘭”的一声,似是发生了爆炸一般。
刘大师就感到心口一阵剧痛,接着“噗”的吐了一口鲜血。
“不好……狐大仙,狐大仙……”刘大师预感到了不妙,但是还没有来得及再说什么,就看到自己香案上放着的两位大仙的牌位竟然一起从中间“咔嚓”一声,裂成了两半。
“不,不要……”随着刘大师大叫一声,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这次他面色铁青,全身僵硬的倒在了地上,很长时间都没有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