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月的表情一直都是很淡的,难得的几次很明显的表情都让人很是惊艳。
她上辈子其实也不是这样的人的,但是重生一次的事情对于她来说已经是死过一次了,所以整个人都变化了不少。
“你笑起来很好看。”越玄翼不太会夸赞别人,一般都是直接就说出口了:“若是换成白束他们,只怕是已经看傻了。”
他嘴上这么说着,语气里甚至还带上了几分的嫌弃:“真的是很丢我的脸。”
虽然他的话是这么说的,但是他的眼神里面还是带上了些许的笑意。
很明显,他并不觉得这样的举动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更多的还是对他们这个样子的高兴,以及对自己有这么个王妃的骄傲。
“我其实并不算好看,只是你们对我的感情,给了我自信的勇气。”苏卿月对自己的容貌很显然并不算自信,但是她也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的外貌:“我对于这件事情并不算是很在意,再丑又如何?总归我还是我。”
她的语气很平静,显然是真的对自己的外表并不在意。
虽然有些时候确实会有点焦虑,但是后面她想清楚了。
外貌带给她的红利也只不过是年轻的这段时间,若是换了一个时间的话,谁还会知道她这个人是谁?恐怕早就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她才不只是想要当那种别人一提起她,就是会说她年轻的时候很好看,或者是她嫁的人有多好。
这都不是真正的她。
她想要当外祖父那样的人,想要跟外祖父一样,在旁人一说起她的时候,就是夸赞她的医术,或者是夸赞她立下的战功。
其实上辈子即便是呆在越承明的身边,她也没有忘记过这个事情,但是到底还是有些辜负外祖父的期望了。
“不愧是卿儿,想的就是和旁人不一样。”越玄翼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娘子的这个特质,也是旁人所没有的。”
他先前就是因为苏卿月的有趣,所以才会选择同意定亲的这件事情,现在想来倒是也不后悔那时候的决定了。
“我只不过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来的。”苏卿月的语气恢复了淡然:“每个人的想法都是不一样的,所以即便是我,也不能说是独一无二的。”
她一下子让越玄翼觉得好像离他很远,但是明明他们现在就是一伸手就能碰到的距离,但是却好像是他触碰不到的地方。
他面对这样的感觉,心里有一些慌张,但是面上还是没有表现出来的。
他伸手,一下子就将苏卿月揽入怀中。
苏卿月有些措不及防,但是还是很安分的呆在他的怀里:“怎么了?”
“让我抱一会儿就好,就一会儿。”越玄翼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苏卿月能听出来他声音里的一丝不安,于是也就没有多问什么,只是让他就这么静静的抱着。
有些时候并不需要多说什么,只是这样安静的呆着,就已经是最大的安慰了。
*
京城。
“太子殿下,关于前几日的事情,景王殿下并没有查到我们这里来。”
越承无坐在屋子的正中央,面前放着前几日的事情。
他嗤笑一声,全然没有往日里温柔的样子,看上去颇为的冷漠:“若是这都能被他查出来的话,那你们就可以不用继续呆在孤身边了。”
这件事情做的很是隐晦,不被越承明查出来已经是预料之中的事情,若是被查出来,这才是出乎意料的事。
“还有,景王似乎是将自己身边的一个谋士派出来顶包了。”那个手下低垂着头,很恭敬的说道。
毕竟京城里的消息,向来都是没有不透风的墙,这点子事情早就传遍了大街小巷,别说是他们了,就连上到八十岁的阿嫲,下到五六岁的稚童,几乎是无人不知道这件事情的。
“那个谋士对于他来说,算得上重要吗?”越承无的表情很平淡,似乎对这个事情的结果早就有了预料:“若是不重要的人,这也就可以不用说了。”
他做这件事情,也只不过是想要给越承明下点绊子,毕竟他现在只能呆在这个院子里,实在是有些无聊过头了,让他当个乐子自然也是可以的。
“那个谋士平日里提的建议不太受景王的喜爱。”那个手下的声音有些犹豫,但是最终还是说出口了:“但是属下听闻很多建议,若是景王听取了的话,恐怕是很难对付的。”
他这话一出,越承无当即就有了兴趣。
毕竟他先前做出的那些布置,也就是越承明是个傻子,很多明摆着是坑的事情都想着往下面跳,现在出了一个难得的明白人,倒是让他有些好奇。
“那个人现在是在哪里?”他直接就问了出来,丝毫没有掩饰对这个人的兴趣:“虽然是被推出来顶包一件小事,但是这个事情说不好可是个砍头的大罪呢。”
他的语气带上了几分的调笑,但是能看出来他只不过是好奇想要问一下。
若是真的人真的有本事就算了,他还是能救一下的,但是若是这件事情是越承明
的阴谋,那可别怪他了。
越承明现在估摸着还是有些好奇他是不是活着的,所以能用出一些招数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若是他直接就相信那个消息,越承无才是真的看不起他。
“那个谋士正在衙门里面关着。”手下有些紧张,额头上面甚至都冒出了汗,但是表情还是很平静的:“不知道殿下的想法如何?”
他其实掩饰的很好,就连那一丁点的紧张也被装扮给掩盖了。
越承无定定的看了他两秒,突然就笑了出来:“你不会以为自己成功了吧?”
他的目光突然一冷:“程离,带下去。”
一个黑色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转眼就将那个人给带了出去。
程离还往那个手下的嘴里塞了一块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布,生怕他叫出来让太子不高兴,一下子就将人带去了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