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能杀,但朱棣不能杀,朱允炆也想杀了朱棣,永除后患,但现在还真不敢杀朱棣。
现在又只有朱棣知道元宵的下落,就更不能杀了。
“皇上,他怎么处置?”,一个在朱允炆身边保护他的独立团总旗指着朱高煦问道。
朱允炆看了朱高煦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杀意。
“朱高煦,朕再问你一次,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元宵的下落?”
“皇上,我真不知道,皇上,你你刚刚可是答应我了,说不杀我”
“朕说不杀你,可没说他们不杀你”,朱允炆丢下一句话,大步朝朱棣叛军的大营走去。
朱允炆的话,说的已经够明白了,不是朱允炆不讲信用,而是朱允炆突然明白了一句话,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朱允炆其实已经下定了决心,这一次,除了朱棣一个人外,其他人,全部杀掉,一个不剩,绝对不给自己留后患。
“朱允炆,无耻小......”
朱允炆身后,传来朱高煦的咒骂,还没骂完便戛然而止......
独立团经过安南实战,现在的战斗力在这个时代,已经处于绝对的巅峰,没有哪支部队像独立团这样每天高强度的训练,没有哪支部队有如此的战术素养,更没有哪支部队有如此先进的武器装备。
朱棣叛军已经被杀得四散溃逃,在独立团面前,朱棣临时拼凑的这支队伍,根本不堪一击,逃是绝对逃不了的,因为朱允炆已经下了必杀令,除了朱棣,不留一个活口,全部击杀。
朱允炆此时的心情十分复杂,他是真没想到,朱棣居然早有预谋,朱棣想得到什么目的?是想朱允炆永远不能和元宵团聚吗?是想朱允炆永远生活在痛苦之中吗?
但也不排除朱高煦说的是假话,是真是假,见到朱棣也许就有答案,又或者,问问徐妙锦。
“皇上......”,朱允炆在战场的外围正在焦急地等待,等待着有人把朱棣活捉到他跟前,孔祥惊慌失措地来到朱允炆跟前。
“朱棣跑了?”,朱允炆看着有些惶恐的孔祥,便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皇上,他没跑,他死了”
“什么?死了?朕三令五申不要杀朱棣,不要杀朱棣,谁杀的?让他来见朕,朕非砍了他不可”,朱允炆暴怒,没人见过皇帝如此生气过。
“皇上,朱棣是自杀的”
“我.....”,朱允炆瞬间无语了,怒气一下子烟消云散,一直支撑着朱允炆身体里的那股精气神,突然像是被抽离了一样。
四叔,你这是何必呢?你也是朱家的子嗣,我对你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即使你这次又反了,我还是没想杀你,虽然很想杀你,但不敢啊。
活着不好吗?大不了让你当一个逍遥快活的王爷,为什么非要置我于死地而后快呢?
如果可以,朱允炆真不想当这个皇帝,但现在是不当又不行,皇帝的位置,是朱允炆保命符。
“孔祥,你确定朱棣真的死了吗?”,朱允炆问道。
“皇上,臣确定,喉咙都被割断了”
“好吧,朱棣叛军,一个不留,统统杀掉,漏掉一个,拿你们是问”
“臣遵旨”
孔祥从未见过如此决绝的皇帝,想当初在观音门,皇帝放走了多少叛军,皇上说,他们虽然是叛军,但也是他的子民,即使是朵颜三卫,皇帝都没杀他们,而是给了他们一条活路。
或许朱棣这次做的实在太过分了吧。
朱允炆转身,朝青龙山走去,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和徐妙锦去确认一下,救回来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他和徐妙锦的孩子。
朱棣死了,终于死了,朱允炆的心却悬了起来,空落落的,他真不确定,朱棣的死,会不会给朱允炆他本人带来灭顶之灾,朱允炆不确定,只能听天由命了。
朱棣就这么死了,朱允炆心中无限惋惜,可他也没办法,他刚到这个时代,朱棣就杀到了他脚下,朱允炆和朱棣之间,注定不可能和解,他们的关系只能是鱼死网破,不死不休。
青龙山。
徐妙锦目睹了这一切,为了救元宵,皇帝冒着巨大的生命危险,感动这个词已经无法表达徐妙锦此时的心情了,好在,皇帝平安,孩子也被救回来了。
扎哈抱着孩子拼命往回跑的时候,身上中了一箭,好在并无大碍,被接应的小宝和周柏把扎哈和孩子安全地带回了青龙山。
当扎哈把孩子交到徐妙锦手中的那一刻,徐妙锦早已经泪流满面,无法自持。
徐妙锦第一时间便抱着孩子看孩子脑袋后面的后脑勺,也不知道在找什么,一直在翻找孩子的头发,像是在给孩子抓头上的虱子一样。
找啊找,徐妙锦从最初救回孩子的兴奋,慢慢变成了失落。
徐妙锦是在确定她现在怀里抱着的,是不是她的儿子,因为她也一年多没见过孩子,徐妙锦也不知道孩子现在长什么样子。
一顿翻找之后,徐妙锦失望了,她没找到元宵后脑头发下面的那块胎记,也就是说,这个孩子,不是他和皇上的元宵。
徐妙锦一直泪流满面,旁人还以为是兴奋得,激动
得,高兴得。
现在该怎么办?徐妙锦脑子里又开始乱了,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皇帝?如果告诉皇帝,皇上会是什么反应?这可是皇上拼了命才救回来的孩子,难道要告诉皇上,他们救回来一个冒牌货吗?
“皇上回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青龙山入口处。
刚刚还面无表情的朱允炆,努力地挤出一丝微笑,“扎哈呢?扎哈没事吧?”,朱允炆回来的第一件事情,是关心扎哈有没有受伤。
“皇上,扎哈中了一箭,不过并无大碍,没有伤到要害,已经去医务室取箭包扎了”
“好,让扎哈好好休息,好好养伤,朕有时间再去亲自看望和感谢他”
朱允炆说完,这才把目光看向徐妙锦和她怀里抱着的孩子,他多想这个孩子就是他和徐妙锦的孩子啊,他多希望朱高煦说的都是假的。
朱允炆来到徐妙锦面前,也不管有没有旁人,上前便把徐妙锦和孩子搂在了怀里,小声地问道:“这是咱们的孩子吗?”
“皇上......”
皇上这突如其来的一问,让徐妙锦再也绷不住了,哇哇大哭起来。
朱允炆的心都碎了,不用说了,朱允炆全都明白了。
朱高煦说的是真话,这个孩子看来真不是他和徐妙锦的孩子。
朱允炆想安慰徐妙锦,可不知道该说什么,什么安慰的话能抚平此时徐妙锦内心的痛苦,朱允炆想不出来。
为什么?他朱允炆做错什么了吗?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没有滥杀无辜,一心为民谋福利,一心想把大明建设的富强,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难道真的是有诅咒吗?诅咒他的是谁?是阴间的朱元璋吗?是朱元璋怕朱允炆把朱家的江山改成钟家的江山吗?所以不让朱允炆有自己的孩子?
可朱允炆从没有过这个想法,当皇帝就好吗?好个毛啊,朱允炆才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子孙后代因为一个皇位而自相残杀。
“皇上,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徐妙锦哭着说道。
“不,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或许老天就是不想让我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吧,呵呵”,朱允炆说着,刚刚还紧紧抱着徐妙锦的手,突然耷拉了下去,身子如面条一般倒在地上。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