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突然,立刻引起周围的人群的恐慌,可很快,好奇心驱使下,还是有些好事之人上前围观。
车夫见状丢下鞭子趁机要跑,怀玉直接上前将他一脚踹倒在地。
接着便用早就准备好的绳子将其五花大绑捆了起来。
“这车内的人没事吧?”
“谁知道呢,我看车厢撞得并不严重。”
“咱们还是上去看看车里的人怎么样了。”
……
有一个胆子大的带头上去打开了车门,结果车厢内竟然空无一人。
正当大家伙儿纳闷儿时,一道声音由远及近传来。
“统统让开,顺天府办案,闲人勿近!”
围观的百姓们一听是官府的人来了立刻散开留出一条大路。
墨诚带着一众官兵赶到,从怀玉手中押走了车夫。
此时,沈傲雪也从人群后走了出来。
怀玉和墨诚连忙一左一右跟在她身后。
“姑娘,如您所料,这个车夫果然有问题!”
沈傲雪并未开口,而是垂眸看去,地上倒着两匹马,沈府那匹只是受了惊吓,伤势无碍,倒是那匹白色的疯马已经死了,马嘴里还涌出一些白色的泡沫。
上一世,她坐车返回沈家时就是在这条路上遇到了这匹发疯的白马。
当时她被撞得人仰马翻,全身多处挫伤,小腿骨折,伤势十分严重,修养了小半年才缓过来。
可惜,从那以后她的小腿便落下了病根,平时连疾步走都会引起疼痛,直接导致她的轻功作废。
当时她躺在床上无法给自己接骨,如果沈家人能为她请位接骨的好郎中照看一二,她的腿也能治好。
可每次她恳求他们找郎中来为自己看腿时,沈无双便因各种理由哭闹,甚至还说她是为了引起沈家人的注意才会喊疼。
于是,她的亲生父母和兄长们便真的以为她是想争宠才会小题大做。
就这样,将她的腿彻底耽误了。
最关键的是,这件疯马突然闯入闹市撞车的案子当时交给了大理寺调查。
沈如风根本没有为她讨回公道,只是当意外处理。
但这一世,她绝不会善罢甘休。
想到这里,沈傲雪转身看向被墨诚找来的顺天府捕头张士风。
“张大人,我只希望顺天府能彻查此案,还我一个公道,三天之内若查不到幕后主使,我便亲自入宫向圣上说明你们办案不力。”
宫宴上圣旨一出便已经昭告天下。
如今沈傲雪可是未来的镇北王妃,她若真有个三长两短,如何向镇北王交代?更别提刚给她赐婚的皇上一定会大发雷霆。
想到这里,张士风一身冷汗连忙鞠躬:“是,卑职一定彻查,请沈姑娘放心。”
说完,就立刻让人将车夫押下去严加审问,并且把那匹死马运走派仵作验尸。
见事情到此,顺天府的人一走,围观的百姓们也都纷纷散去。
墨诚上前将卧在地上的马牵起来。
“主人,咱们怎么办?”
沈傲雪看着那被撞变形的车厢,嘴角勾起冷笑。
上一世她重伤回到沈家,非但没有得到家人的关心,还被说成装病想要博取同情。
这一世,她不仅要完好无损地回去,还要使劲气一气那个想要害她之人。
思及至此,沈傲雪接过缰绳一跃而起飞身上马。
众人瞩目下,白衣飘逸灵动,头上的珠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远远看去,她仿若雪山之巅的傲骨寒梅。
“姑娘您这是?”
“主人,这马刚受过惊。”
怀玉和墨诚满脸担忧。
沈傲雪红唇一扬,肆意道:“无妨,我先回去向祖母报平安,你们自己回府,驾!”
一声低吼伴随着长鞭挥下,那抹清冷如月的身影潇洒地骑着骏马绝尘而去!
街边十里茶香的二楼靠窗位置。
“七爷,这放马之人,怕是想将沈家五姑娘撞死,能在她刚被赐婚之日做出这等狠毒之事,定是与她有什么深仇大恨。”
霍轻舟勾起唇角,笃定道。
对面,暮寒的脸色全被青面獠牙的修罗面具遮挡,看不清表情,唯独露出一双精锐深邃的鹰眸。
他垂眼,指尖夹着一枚花生,轻轻施力便捏成了粉末,洒在桌面上。
面具之下是浑厚沙哑的嗓音,带着些许自嘲:“呵,与她有仇之人甚多,并不稀奇。”
“七爷,您不是喜欢这丫头吗?怎么听着倒像是与她有仇了?”霍轻舟毫不客气地揶揄。
暮寒眼眸似蒙着浅淡薄雾,转而看向那乘马而去的白色倩影。
“我与她……也算有过仇。”
闻言,霍轻舟目光一怔,顿时来了兴致,轻挑眉峰笑起来。
“不是吧七爷?难不成,马是你故意放的,就因为爱而不得,所以打算毁
了她?”
暮寒轻笑,指尖微动内力涌现,一股劲风将桌面上的粉末吹散。
“谁说我得不到?”他反问道。
霍轻舟邪魅一笑:“那我可等着瞧七爷如何成功抱得美人归。”
……
沈家门前。
两辆豪华马车停在台阶口。
沈翊率先下车,接着便是陈美玉和三个孩子。
众人正打算往里走,沈无双便说道:“怎么五妹妹的车子还没到?要不咱们再等等?”
“等她做什么?”沈如澜不耐烦地问。
沈如风解释:“二弟,她如今也算半只脚踏入了镇北王府,以后便是镇北王妃,我们不能再像从前那般待她。”
听到他这么说,沈如澜脸上闪过不屑。
“切,嫁给一个命不久矣的废人有什么好高贵的?等厉司寒一死,她就是个寡妇,我凭什么给她好脸色!”
沈无双劝道:“二哥,话虽这么说,但现在镇北王不是还没死吗?咱们也要做做样子,万一闹僵了对咱们沈家没有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