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元兰去探望燕云曦,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争吵声。
准确的说,是燕云曦大声嚷嚷。
“你不要拦着我,我要去找那个混账东西算账!敢给我下药,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我不会放过他的!”
萧明在旁边劝道:“我知道你心里头有气,可是我不能让你去,你现在的身体更好一点,就跑去找他算账,那家伙诡计多端,万一你吃亏怎么办?”
“我不会吃亏的!”
“可你上次就差点吃亏了!”
“那是因为我没有防备,我怎么想到他会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这次我一定不会上当!”
燕云曦言之凿凿。
萧明根本就不相信,嘴上劝不动又不能动手,就只能牢牢的将她抱住。
元兰进去时,萧明仿佛看到了救星。
“快!元兰你快帮我劝劝她!”
燕云曦气的咬牙:“你休想让阿姐来动摇我的意志,阿姐是不会帮助你的!”
她阿姐向来有仇必报,肯定同意去找那小公子报仇。
萧明却觉得,元兰向来谨慎,而且深思远虑,肯定不会同意。
面对两双殷切的目光,元兰沉默了良久,看向燕云曦,“我的确不赞成你去。”
燕云曦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一时间都忘了挣脱萧
明,“为什么?阿姐为何不跟我站在同一个阵营?”
萧明知道,不必再禁锢她了。
燕云曦果然没有跑,只是固执的望着元兰,“阿姐,为什么?”
“你现在身体还没有好,贸然去找那个小公子,容易落入他的圈套。”
燕云曦听不进去,“我刚才就说了,我会小心一些的。”
“当然,那还有重要的一点没跟你说,那种人不需要你亲自动手,你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好好休息,其他事情一概不要管。”
元兰拉着燕云曦坐下,看到她鼓着脸颊,不由轻笑。
“这么不开心?”
“那个人渣敢对我做那种事,我当然想亲自报复回去。”燕云曦心里这气一时半会儿消不下去。
“放心吧,你且安安心心的等上两日,两日后一定有好消息。”
“真的?”
燕云曦半信半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燕云曦仔细想了想,那倒没有,阿姐一直都是说话算数的。
她终于消停了。
萧明送元兰出去,不禁叹息:“我就知道,只有你能劝得动她,我说什么都没有用。”
“面对她有一套方法,只要你把这方法学会了,自然就能劝动了。”元兰笑着道。
“可惜我学不会。”萧明发出一
声无力的叹息。
恐怕,他这辈子都做不到。
只有被欺负的份。
两日来,燕云曦是眼巴巴的等待着消息。
看到元兰的一刹那,她立刻起身问道:“怎么样?有消息传来吗?那个混蛋可得到报应了?”
“得到了,他爹也没好下场,你要去看看吗?
“去看看?”
“嗯,菜市场,砍头。”
这等盛况,燕云曦是无论如何都要去看一看的,她和元兰以及萧明巴巴的来到菜市场观望行刑。
往日养尊处优,高高在上的太尉如今只是一个狼狈的阶下囚,他的家眷全部都被流放。
唯有他,一人跪在那里。
刽子手手起刀落,太尉的头颅伴随着鲜血落地。
周围观望的众人纷纷鼓掌。
太尉剥削百姓,是个十足十的贪官,而且其儿子仗着父亲的权势,没少为非作歹。
他这一死,趁了民心。
观望完行刑之后,元兰等人回了府中,燕云曦还有些意犹未尽:“可真的是太好看了,可惜他只有一颗头,这样的画面只能看一次。”
萧明忍俊不禁,“你该庆幸他只有一颗头,他要是有三头六臂,还能乖乖的跪在那让人砍头吗?”
元兰噗嗤一笑。
再让他们俩说下去,哪咤都要搬出来了。
燕云曦白了他一眼,转头看向元兰,“阿姐,这件事情是不是裴时瑾做的?”
“我怎么知道。”
元兰在圆桌旁坐下,倒了一杯热茶,抿了一口。
燕云曦坐到她旁边,“我不信,阿姐肯定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却没见到裴时瑾,这不合理。他就算是为了阿姐,也一定不会保持沉默。”
元兰有些无奈:“也许是吧,但这有什么关系呢?不管是不是,做了坏事的人都得到了惩罚,你也看到了你想要看到的画面。”
萧明给出定论:“没错,现在是真正的皆大欢喜。”
然而,元兰嘴上说的无所谓,心里还是记着这事。
等到裴时瑾回来,两人在房间里聊天,她问道:“太尉
之事,是你做的吧?”
裴时瑾没有否认,也没承认,“怎么忽然问起这件事?”
“你回答我是或不是。”
“是不是都不重要。”裴时瑾慢条斯理的喝茶,眸中寒光闪烁,“做错了事总要受到惩罚。”
“那你这惩罚真够狠的。”
“你觉得我狠?”
裴时瑾反问。
他很在意元兰的回答。
“我只是随口感叹,并没有真的觉得你狠。”元兰雪白的指尖在桌上轻轻滑动,“那太尉助纣为虐,任由其
子欺凌百姓,落得这个下场纯属活该,我非但不觉得你做的不对,还要为你拍手叫好。”
一番话,说的裴时瑾心中生出了无限的欢喜,“兰儿,你能这般想,我真的很高兴。”
他握住元兰的手便舍不得放开。
元兰眉眼弯弯:“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为我妹妹出气。”
“客气,那也是我妹妹。”
“不害臊。”
元兰嗔道。
还没成亲,怎就成了妹妹?
裴时瑾的眸光从她的额头慢慢滑落至眉眼。最后落在娇艳的红唇上,声音有些嘶哑。
“你将来会是我的妻子,你的妹妹可不就是我的妹妹。”
他顿了顿,眸中浮现警惕。
“莫非,你反悔了?”
“反悔什么?我本也没有答应你什么。”元兰眨眨眼,一脸无辜。
裴时瑾顿时急了,“你怎么这般说,你明明答应嫁给我的,还说等到一切结束,我们就成亲。”
平日里,他总是稳重冷静,急切的样子着实难得一见。
元兰便想逗逗他,故意说:“我没有答应过,定是你的记忆错乱了,我都不记得了。”
说着都没发现裴时瑾的眼神变得越来越深邃。
等发现也来不及了。
随之而来的,是男人气急败坏带着强烈占有欲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