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听到元兰这漫不经心的回答,停顿了几秒之后,目光带有揣测。
“你看什么?我真的住在青楼,又没有敷衍你。”
元兰沉吟了几秒之后开口道。
对方干巴巴的笑了一声,虽然没有说些什么直接驳她面子的话,可也表情怪异。
而与此同时,夙离也在昏睡了一夜之后,醒了过来。
“娘亲呢?我要找娘亲。”
他操着小短腿就要往地下跑,被裴今时一下子拦住。
“你现在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好,你娘亲也还没回来。”
他微微皱眉,想一把将夙离提起来,可却被他给挣扎着走了。
他这会儿心情不太好,到处找元兰。
两个人周旋了一上午,元兰才回来。
夙离还光着脚丫,一下子就扑到了元兰的身上,眼中带着委屈。
“娘亲,你终于回来了,我可算找到你了。”
他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扑向了元兰。
“没事啊,我回来了,现在感觉身体好些了吗?”
元兰揉了揉他的头发,安慰道。
夙离应了一声。
正当她安抚着夙离的时候,便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一行人顺着目光看了过去,才发现是来人了。
“
元姑娘,有人找。”
说话的是一个小厮。
元兰和裴今时面面相觑,目光交汇了一秒后,后者接过孩子。
她仪态还算是端庄,虽然身上的衣服已经能看得出来,被水洗过了很多遍,可身上仍是干净,但她见着来人,却有些陌生。
“你是何人?”
对方被元兰这么一询问,感觉到有些冒犯了她,带有歉意的颔首。
“姑娘,是这样的,我家主子想要见一见姑娘。”
对方的语气还算是温和。
元兰抬眸,看着眼前人,感觉有些好奇,“你家主子是谁?”
她说完后,便想要跟着一起走过去。
萧明站在一旁,摇了摇头,制止着。
他的意思是让元兰有个心眼儿。
后者不着痕迹的推开了他搭在自己手臂上的手,开口安慰道,“没事,我会小心提防的,这个人看着呆头呆脑,不会武术,到时候我会好好应对。”
说完后,元兰便转身跟着那人离开。
萧明看着女子离开的身影,也没有办法。
她跟着那小厮上了马车,只感觉到绕过了好多巷子,面前出现了一座古色古香的宅子,上面写着“城主府”。
“姑娘,到了,要见你的是
我们城主夫人。”
小厮开口道。
元兰心下顿时有一股奇异的感觉弥漫开来,原来自从他们进城的这一刻,所作所为就已经在城主夫人的眼皮子底下了。
她心中顿时升腾起一股敬畏的感觉。
她感觉到了这个城主夫人的厉害。
她跟着下人缓缓的走进了宅子,却见到一个衣着打扮很是明艳的女人。
她远远的就看到她向自己招手。
元兰上前后,同对方友好的行了个礼,询问着。
“不知夫人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
后者见元兰直接开门见山,挑了挑眉,也不和她继续拐弯抹角,“只是想要做你的生意罢了。”
元兰听到这番话后,便瞬间反应过来,原来之前的那个药材铺子是城主夫人开的。
“我知道你不想把这药材出售给其他人的原因,但我所求也不是为了垄断药材产业,是为了以相同的价格卖出去,让百姓们能够吃得起药。”
元兰彻底震惊。
原来城主夫人是这样宅心仁厚,当今世道男子主外女子主内,男人在外打拼,女人就在内宅打点家里的事情。
虽说也有不少善良的女子在外帮助贫苦之人,但多数还是为了在
外的美名,为自己某去一个好名声,如此有利于嫁个好人家。
像城主夫人这样的,能够把事情落实到实处的的确少之又少。
商人重利,一般来说只要有利可图,甚至有些商人不择手段,或许正是因为城主夫人内心善良,在重利的时候仍然记得要保持初心。
“我不是什么圣人,开药材铺子一方面是为了帮助真正贫苦之人,但其他方面我也需要挣钱。”
城主夫人淡淡开口道。
话虽如此,这一举动已经远超世上大多数人了,元兰知道这只是夫人的谦虚之词,况且挣钱本就是常理,不挣钱开什么店。
“夫人,您过谦了,当今世道如您这般奇女子的确少见。”
元兰真心实意夸赞道。
一番寒暄之后,她开口提醒着元兰,“女子还是少待在青楼为妙。”
这话虽不中听,但话糙理不糙,元兰知道城主夫人是好意,但心中却升起
一丝担忧,她不由得想道。
“城主夫人这是何意?”
元兰带着些许疑惑。
城主夫人一眼就看出来她的疑惑,回答着她。
“青楼人多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何况你一女子,在这更是不安全。”
“多
谢夫人好意,小女子明白了。”
话虽如此,但元兰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在元兰看来城主夫人的话定有言外之意。
因为正是城主夫人把她带到这里来的,可眼下却说出这种话来,她微微沉思,对方到底想告诉她什么。
“难道这所青楼已经被监视了,此处不太安全?”
她一路走来,的确是是得罪了不少人,看来现在这个地方也不能久呆了,得速速离去。
元兰自己告诫自己。
城主夫人用余光扫了扫元兰,再一次看出元兰心思的她,准备提点两句。
“女孩子出门在外不容易,有些事情该做就做,有些事情不该做就一定不能做。”
“若是做了一些事,恐怕是菩萨来了也救不了你。”城主夫人如是开口道。
这话听的元兰晕晕乎乎的,前两句元兰本来还懂夫人言外之意,可这话想提醒她什么呢?
“莫非是让我不要再插手药材铺子的事情了吗,可我并非胆小怕事的人,倘若真遇见什么不好对付的人,我也有法子避过去的。”
元兰不解她是何意。
城主夫人使了个眼神,便由着两个婢女,把她带到厢房,让婢女关上门,守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