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他们便起来读书了,皇甫公子极为聪慧,过目不忘,诗词扫一眼,就能背诵出来,两三个月后,不单可以做出优美的诗句,写出的文章也是辞藻华丽、立意深远,令人拍案叫绝。孔雪笠十分欣慰,真是孺子可教啊!
孔雪笠师徒二人约定,以后每五日便宴饮一次,每次,他们都悄悄的将香奴叫来。一天,孔雪笠酒喝到半醉,用他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香奴看,皇甫公子一看这情形,便知道了孔雪笠的意思。他对孔雪笠说:“这个婢子是我父亲养在他屋里的。大哥独自一人在这里,又无妻妾伺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我日日夜夜都在思量这个事,大哥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找个好妻子的。”
孔雪笠大着舌头道:“如此甚好!你若是真心想帮忙,那一定要给我找个像香奴这样的。”
皇甫公子取笑道:“兄长你可真是‘少见多怪’了,如果你只是想找个香奴这样的,那你这心愿简直是太容易满足了。”
一晃,孔雪笠在单宅已经住了半年,这天,孔雪笠打算去往郊外游玩,走到大门口,就见门已经从外面锁上了,孔雪笠诧异,问皇甫公子这是何故?
皇甫公子答道:“家父恐怕交游广阔乱了读书的心智,因此便闭门谢客了。”孔雪笠听了,觉得也是这么个道理,因此也就把心放下,安心的继续在单宅教书。
很快到了盛夏,暑热难耐,他们便将学堂移到了花园的一处亭子中。
孔雪笠不知为何,突然胸口上肿起了一个桃子大的包,只一夜过去,那个包就长的有碗大,孔雪笠痛得遭不住,呻吟不断。皇甫公子大急,日夜看望好友兼恩师,废寝忘食的在床前侍疾。过了几天,这个包肿得更加的严重了,孔雪笠忍不住了,日夜哀嚎不停,渐渐的吃不下东西。
皇甫老爷闻讯赶来,看到孔雪笠这个样子,也只能和儿子相对叹息,困坐愁肠。
良久,皇甫公子说道:“儿子前天夜里想着先生的病症,或许娇娜妹妹能治,因此,儿子已经派人去外祖母家叫娇娜妹妹回来了,不知为何现在还没回来?”
正说着,一个小厮进来禀道:“娜姑娘来了,姨妈和松姑娘也一起来了。”
皇甫父子二人听了,忙起身去了后宅。不一会,皇甫公子便带着妹妹娇娜过来给孔雪笠看病。这位娇娜姑娘才十三四岁年纪,容颜娇俏绝美、眼神灵动聪慧,杨柳细腰,顾盼生姿。
孔雪笠一见到这位绝色佳人,眼睛一亮,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下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样,立刻将疼痛都忘了,哀嚎呼痛声也止了。
皇甫公子对妹妹说道:“这位是为兄的好友,相当于我的同胞兄弟一般,妹妹你可要好生给他看看。”
娇娜一个小姑娘,见到陌生男子难免会害羞,听到哥哥的话后,她强忍住羞意,微垂着头,挽起袖子,抬脚走上脚踏,站在孔雪笠床边为他诊治。
娇娜给孔雪笠把脉,同时查看胸口的包块。孔雪笠只觉得一阵比兰花还好闻的香气直入肺腑,他沉醉其中,简直忘了今夕何夕,至于疼痛,那更是早就忘了。
娇娜给孔雪笠看完,先捂嘴调笑了一句,“合该是要生这个病,公子的心跳得太快了。”娇娜这一笑,说不尽的娇俏灵动,直把病人孔公子给看得呆住。娇娜继续说道:“虽然这个病看起来很危重,不过我能治。公子的肿块已经长实,如今想消下去是很难了,只能割掉。公子可愿?”
孔雪笠此刻的心神全都在娇娜身上,自然是娇娜说什么他便答应什么。
娇娜见孔公子答应了,也不磨蹭,直接将手腕上的金镯子脱下来,套在肿块上,然后慢慢的将金镯子往下按,随着金镯子的下按,肿块也渐渐的都收束到了镯子里,直到按到肿块的根部,那本来有碗口大的肿块现在就只有镯子那么大了,肿块全都被金镯子套住,高出金镯子大约一寸。
娇娜见肿块全部被套住,她便一只手掀开衣服下摆,解下藏在腰间的佩刀,拔出刀,只见那刀的刃口比纸还薄,娇娜一只手握住金镯另一只手持刀,将刀刃轻轻地沿着金镯子底部割去,霎时,黑紫的淤血流淌出来,流得被褥枕席上全都是淤血。
皇甫公子在一旁看到这满床的血水直龇牙,同时也为好友深深担心,而孔公子呢?他贪恋着娇娜的美色,不但不觉得疼,反倒还怕割得太快,令他不能和佳人待得更久一些。
虽然孔公子希望割得慢些,让他能和佳人待久一点,但很快,肿块还是全部被割掉了,圆圆的一团,就像是树上长的的瘤子一样。娇娜叫人送来清水,将割完肿块的创口用清水洗净,接着,她从嘴里吐出一颗弹丸大小的红色珠子,将它放在创口处转圈按压。转完第一圈,孔雪笠就觉得创口处热气腾腾;第二圈转完,创口处就开始发痒;第三圈转完,孔雪笠只觉得浑身清凉,深入骨髓,在这炎炎夏日,说不出的舒坦。
娇娜收回红丸重新吞入嘴里,说道:“公子痊愈了。”然后,便毫不迟疑的快步出了屋子。
孔雪笠见娇娜走了,急得从床上一跃而起,急急忙忙的追
上去感谢,好像从来没有生过重病一般矫捷,但哪里追得上哦!娇娜姑娘已经不见踪影,孔雪笠扶着门框呆呆的看向娇娜消失的方向,怅然若失。
从此以后,孔公子便得了相思病。娇娜的绝美容颜和窈窕身姿时不时的在他脑中浮现,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她。
孔雪笠总是呆呆的坐着出神,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趣,自然没有心思再教授皇甫公子功课了。皇甫公子深知好友的心事,便对孔雪笠说道:“大哥无需自苦,小弟已经为兄找到了一个佳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