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功夫,秦峰又迅速落下第六步,第七步。
连带着,后两句亦是脱口而出。
“杀人亦有限,列国自有疆!”
“苟能制侵陵,岂在多杀伤?”
宛若平地起惊雷!
等到秦峰的后两句落下。
在场的所有人彻底震惊了!
城墙之下,耶律文竹小嘴微张,这一瞬间,她只感觉心中已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说起诗这个东西,大半是要靠才华的。
很多绝世好诗的诞生,往往只是诗人心中的一个念头,亦或是几个很关键很有灵感的字句。
要符合心境,意境,要朗朗上口,要不停的翻韵脚,改动格律等等。
可是耶律文竹却没想到,连喝盏茶的功夫都没有,秦峰当着他的面说七步作诗,就七步作诗。
而且作出来的这首诗……
该死的,居然真的很不错!
她输了,只是一瞬间她心里便清楚,自己根本比不过!
与此同时。
御驾之上的李景猛然一拍座椅!
龙椅的扶手发出一声脆响。
众人下意识转头,只见李景双掌重重拍在龙椅的扶手上,那一张原本沉静的脸上此刻竟然挂满了喜色。
“来人,快!快来人拿纸笔来,朕要将此事亲自记下!”
李景的兴奋毫不掩饰。
而在他边上不远的一众文臣中,有人这功夫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刘光奇和杜昌和,这功夫大脑像是宕机了一般,紧跟着,那张脸面如死灰。
完了!
这还比个屁啊?
哪怕是个聋子也能感觉到耶律文竹和秦峰之间的巨大鸿沟!
他们根本没想到,这废物小子,真的能在七步之内,作出这样的一手诗来。
这简直让他们难以接受。
辽国使团之内。
乌古论卫光的双眼逐渐失去焦点,变得空洞起来。
刚刚还信心十足的他,一瞬间像是从云端跌落一般。
他整个身形开始颤抖,抖着抖着嘴角也开始不断渗出鲜血,最终如大坝决堤殷红的血液就像是不要钱似得从这老匹夫嘴里面一口喷出。
也不
知道是被诗作惊的,还是被输掉赌局吓的。
“你你你……”乌古论卫光用手指着秦峰,瞬间如同被抽干了血液,瘫倒在地。
秦峰看都没看乌古论卫光一眼。
这老杂毛坏他大事,没死掉都算是他法外开恩!
一边的李景让宦官取来文房四宝,先是将秦峰的诗作记录下来。
又在诗文的一侧刷刷刷就是一阵笔走龙蛇。
写好后嘭地一下将随身携带的印玺印在了上面。
李景收起印玺,赞许地看了秦峰一眼,然后朗声道。
“朕的大夏乃是礼仪之邦,礼尚往来下,辽国千里迢迢连送七城,朕也应当回点礼物让尔等带回辽国!”
“来人,将这诗作送给诸位使者,再寻人调点我大夏土产,一并让其到时候带回去!”
一边的宦官连忙将李景手里面的宣纸拿到了乌古论卫光等人身前,缓缓展开。
整张宣纸满满当当,左边诗作,右边则是几行大字:
“辽国使团以边境七城下注,败于大夏秦峰之诗作!”
“此赌注君臣共见,天地共证,还望早日履约!”
看着纸上的大字。
乌古论卫光浑身直颤,忽然间便一掌朝着自己脑袋打去,随即当场就晕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辽国使团众人都是人精,自然知道乌古论卫光这老东西是准备装晕开溜。
下一刻,一众人连忙呼喊道:“哎呀,这可如何是好?”
“陛下,我等外臣当先行告退疗伤,至于这礼物之事,还请相国醒来,日后再议!”
辽国人打的好算盘。
眼下之际,当是先将这般事糊弄过去。
等他们离开这里,回去后再仔细商议。
七座城啊,这可不是什么小事,乌古论卫光晕过去装死,他们现在难不成也学着对方装死不成!
大夏人都看着呢!
既然装死不成,就只能糊弄。
没有人在这时候敢提七座城和礼物的事。
辽国人如此反应,大夏这边自然不可能轻易被糊弄。
别说天启帝还坐在御驾上盯着,他底下
的一众武将就剩撸起袖子直接干了。
什么日后再议?
一边老早就满心不爽的秦松林两眼一瞪,直接便撸起袖子,一双砂锅大的拳头在空中舞地虎虎生风。
这群辽国走狗,先是侮辱大夏,后面又是欺负他宝贝儿子,他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了。
这功夫,身为武将头头,他第一个便站了出来。
“疗
伤!那你们不得来老子这儿好好休养休养?”
“谁不知道我乃是沙场圣手,渡人无数,好评如潮,从未有人在事后说过半点不好!”
“要疗伤就来我们秦家,路也不远,我领着你们去,绝对给你们治得服服帖帖!”
秦松林大咧咧呼喝着,说着身形便主动往辽国使团那边开始凑。
这一下,本就心虚的辽国使团众人闻言吓得浑身一颤。
好家伙,沙场圣手?
就你这架势,这不得把人送去西方极乐世界?
那也确实是好评如潮,敢说不好的,怕不是都已经被你送走了?
地面上,装晕的乌古论卫光嘴角一抽,看着秦松林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架势。
这一瞬间,直觉的毛骨悚然。
想了想,他连忙咸鱼翻身似的连忙从地上蹦了起来。
他娘的,真要给秦国公治上了,自己这把老骨头只怕是骨灰都不会剩几两!
起来后,乌古论卫光连忙摆手。
“谢过秦国公好意,老夫这身体不知为何又好了!哎呀,真是怪事一桩!”
乌古论卫光朝着自己上下打量,佯装着惊奇之色。
“你看,我这都好了,就用不着秦国公,帮着操心了!”
御驾之上,已经重新端坐下来的李景看到这般情况,忍不禁冷笑一声。
他开口,嘴角似笑非笑。
“辽使既然无恙,那便好!”
“左右,将辽国使团所有人带去四方馆好生“伺候’!”
“伺候到辽国诸位使者认下赌注为止!”
李景语气淡然,话音之中隐隐带着森寒之意。
而此刻,听到声音的金吾卫将士立马就走了过来,没有丝毫犹豫
,一众金吾卫上前便恶狠狠的架住辽国使团所有人。
然后就像是拖走一条死狗似的,将他们硬生生拖着往城里面四方馆的地方走。
走之前,耶律文竹脸上不见悲喜,她那双眼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秦峰,便让秦峰浑身恶寒。
后者扯了扯嘴角,对着身旁的便宜老爹便高声密语。
“爹,这萧天石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看着我浑身不舒坦。”
话音出口,瞬时间,耶律文竹那富含深意的眼神一下子便僵滞住了。
眼神里满眼的怨怼,立马就被秦峰给破了功。
她咬牙切齿,差点就要将银牙咬碎!
这一瞬,目光死死的盯着秦峰,连一刻都不放松一般。
只是还没看几眼,她就被金吾卫带离了金光门,直到人影逐渐远去,四周金吾卫身形高大,遮盖下,连视线都看不清了。
等到辽国使团之人尽皆被金吾卫带走之后。
李景强装的沉静的表情,顷刻间荡然无存,他嘴角逐渐翘起,歪地越来越厉害。
片刻后压抑不住的狂笑猛然在城墙下响起:“哈哈哈哈!”
“大喜,今日可真是大喜,朕当宴请百官,与民同乐!”
“摆驾,摆驾,就去刚才的画舫!”
呼喝间,李景转身对着秦峰和秦松林招了招手。
“混小子,来朕的身边坐着,能让辽国连败七城……你这小子立了头功,当重赏!”
眼前情况,换作别人,只怕是要跪地磕头以谢君恩。
这可是上皇帝的御驾与其同坐啊。
何等待遇!
只是秦家上下没一个省油的灯,秦峰朝着秦松林看了一眼,后者摆了摆手,秦峰便笑嘻嘻地就往李景身边一凑,直接便跟着坐在了御驾之上。
上来后,秦峰便对着李景搓了搓手。
“陛下,等会是要大摆宴席了?吃什么,御膳吗,陛下你带御厨了没有?”
耳边连番的话语让李景笑容一滞。
他转头瞪了秦峰一眼。
混小子,你以为朕是个吃货?
此番出来比试,真带御厨出
来干嘛?
难倒是要和辽国比试厨艺吗?
“给朕闭上你的嘴!”
李景呵斥了句,不打算理会边上这小子。
朕让你于朕同驾,已经不错了,小子真会得寸进尺。
边上,秦峰呵呵一笑,没在言语,心里确忍不住开始喝骂。
老东西,看小爷等下灌死你个老逼登!
今天小爷我的竹竿可是敲定了。
重赏?
小爷我直接趴李氏皇族骨髓上吸个咕咚响!
片刻之后,洛河之畔,画舫之内。
君臣同乐下,上下一片喜色,这功夫画舫内美酒佳肴一道接着一道上来,应接不暇。
秦峰脸上带笑,朝着自己便宜老爹对了个眼神,然后咕咚咕咚就开始给李景灌酒。
“陛下,诸位大臣,大喜之日,光喝酒有什么意思?咱们来玩飞花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