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松林屈指一弹,秦峰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劲风扑面而来。
那劲风没有丝毫的杀伤力,但却将他直接拍飞了出去,落在了无暇的面前。
“你自己等着吧!”
秦松林挥手将车窗关闭,扬长而去:“你娘这次回来一定会好好的伺候你的,这几日你搞的事情可是大得很呐!”
“秦松林,你大爷的,你还有没有人性!”
秦峰直接破口大骂。
秦松林掀开车帘,露出硕大的脑袋:“正因为老子有人性,老子才会怕你娘啊,你要没人性,你就不怕了。”
秦峰噎住,一阵无语。
娘的,这老泼皮,居然也能说出这么有哲学的话?
秦松林只带走了几个心腹,整个秦国公府依旧是秦国公府,但站在大门外,秦峰明显感觉到了整个国公府的气氛极其的诡异。
下人走路,似乎都夹着尾巴了,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平日里睡眼惺忪的门房,这时也站直了身体,俨然一副军人的站姿。
没办法,自家老娘的威力就这么大!
小青一袭青色衣衫站在门口,嘴角一瘪一瘪的,一副要哭了的样子,可怜得不能再可怜了。
虽然人很多,但此时国公府让秦峰倍感萧瑟,本来就心虚的他,这下更心虚了。
尼X!
这要是挨了揍,连个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你娘他!……”
这时,秦峰忽然听到耳边传来无暇的呢喃声。
他扭头看去,看到无暇的脸色极其……精彩。
怎么说呢,脸上似乎有意外,有恐惧,有震惊……总之所有情绪都汇聚在了脸上,这是秦峰第一次从无暇这冰山般的脸上,看到了这么吩咐的情绪!
有故事啊这是?
“无暇,你和我娘认识?”
秦峰立即来了兴趣,好啊,终于有一个同行者了,吾道不孤!
谁和你娘认识啊……无暇差点破口而出,话到嘴边生生咽了回去,淡淡道:“听说过
吧!”
那是梦魇啊,三年前,他在外执行任务,偶然遇见了张卿尘,结果对方看他伸手不错,硬是要和他比试比试,接过就硬生生挨了三个月的打!
那女人是个疯子啊!
“这段时间,我暂时不住在府邸。”
无暇想到那女人的疯劲,顿时一阵头大。
要是遇上了,少不了又要挨打!还是先躲一下再说。
“嘿,兄弟,咱们是亲兄弟对吧,亲兄弟怎么能这么不讲义气呢?”
秦峰上前一步,揽着无暇的肩膀,道:“外面哪有国公府住得舒服,缺什么尽管给兄弟我说,我都给你补上!”
无暇可是他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了。
要是老娘回来想要收拾他,好歹有无暇挡在前面不是。
但现在连无暇都怕张卿尘,那还玩个鸡毛啊!
“呵,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
无暇冷笑一声,抱着剑转身离开。
秦峰:“……”
一时之间,秦峰倍感悲凉。
“擦,就你们会跑,老子不会跑吗?这家不待也罢!”
秦峰抬头看向站在门前的小青,道:“收拾东西,咱们住到府衙上去,这段时间少爷我公务繁忙,就不回家了!”
刚好,趁着这段时间重点发展发展南城。
不然让公孙普冲在前面,要是把这老家伙给累坏了,他良心上也过不去啊!
“好的,少爷。”
小青只觉得这个命令,宛若天籁一般,简直太美妙了。
她转身就往府里走,一溜烟便不见了人影。
秦峰重新爬上马车,看到悠闲躺在马车里的秦雨,顿时就来了气。
大哥在受折磨,你这小豆丁竟然还怎么惬意?公平吗?
他看向秦雨,道:“小雨,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秦雨猛地抬起头,大眼睛盯着秦峰。
那明亮清澈的眼底就写着两个大字——吃的?!
呵呵,吃算什么?这个消息保证将你喂得饱饱的……秦峰揉了揉秦
雨的脑袋,道:“咱妈要回来了,以后烧鸡、烧鸭、烤猪蹄……你永远都吃不到了。”
大姐,我还有一个大姐吗?
秦雨眨着大眼睛,努力地想了一下。
随即,那一张精致到极致的小脸呆住,一双大眼睛蓄满了泪水……
她终于想到了自己母亲。
“哇哇哇……”
秦峰刚捂住耳朵,秦雨的音爆攻击便扑面而来。
听着秦雨这哭声,秦峰心情顿时好了不少,难怪心情不好的时候,需要找人分担一下呢。
然而下一秒,秦峰便愣住。
只见小豆丁一边哭着,一边解开身后的大包裹。
她将包裹摊在两只小短
腿间,然后缓缓地解开了包裹,秦峰便看到包裹中装的全是硬菜,烤鸡、烤鸭都有!
“哇哇哇……啵啵……哇哇……”
小豆丁扒拉着一个猪蹄,边吃边哭。
秦峰:“?”
秦峰只觉得自己被一箭穿心,伤害暴击!
感情受伤的,只有我一个啊!
……
前尚书府。
刘光奇和栾胜元坐在桌前,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失败了,又一次失败了!为什么?!”
刘光奇拳头重重地砸在了桌上,怒火中烧。
以前他的府邸,是用来庆祝的。
现在他的府邸,都快成了失败者聚集地了。
“为什么?这应该问问咱们的杜大人吧?”
林显宗一个人坐在不远处的台阶前,手中正把玩着一把匕首。
他的目光却一直死死盯着杜如画,看得出来他现在很想将手中的匕首,送进杜如画的身体中。
栾胜元和刘光奇也齐齐看了过来。
杜如画站在梨树下,似乎根本就不在意他们的怒火。
“啾啾,啾啾……”
他手中拿着小半截竹子,正在逗弄着笼中的鸟儿。
“杜如画!”
林显宗怒喝:“我爹让你主持京都大局,是看得起你,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一个人物了?”
以前,
没有人敢这么无视他。
但现在不仅秦峰骑在了他的脑袋上,连以前对他唯唯诺诺的杜如画,现在竟然也摆起了架子!
简直不可饶恕。
“杜大人,你最好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没错,就算计划失败,好歹也应该想一下补救措施,你这闲着遛鸟是什么意思?”
栾胜元和刘光奇也是脸色铁青,他们的忍耐也已经到了极限。
“解释?失败就是失败了,有什么好解释的?”
面对三人的怒火,杜如画却显得极为平静,连头都没回。
“我是说过要借刀杀人,但我可从未保证过,计划一定会成功。”
杜如画继续遛鸟,淡淡道:“既然没有成功,那就沉心静气等待下一次机会来临便是,无能的怒吼,只会让人觉得你们很无能!”
“同时,愤怒也会让你们失去理智,失去理智……那你们就死定了。”
栾胜元和刘光奇脸色骤沉。
林显宗攥紧手中的匕首,差点忍不住就一刀过去了:“怎么?现在又想给我们说教吗?”
“不,我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杜如画转过身,扫了三人一眼,道:“林显宗愚蠢就罢了,你们也是白痴吗?”
“我们的敌人,从来就不是秦峰,我们的敌人,是秦松林和陛下!”
“秦峰,只是棋局上的一枚棋子罢了!”
林显宗对秦峰有着很大的私人恩怨,而仇恨这种东西,对他们来说是最无用的东西。
“你说什么?”林显宗瞬间站了起来,脸色狰狞。
栾胜元和刘光奇也是脸色难看,道理他们不懂?
但秦峰这小贼对他们造成的屈辱太大了,哪里能说放就能放下的?
“哎哟,这么热闹呢?”
这时,一道嬉笑声传了过来。
几人齐齐向声源处看去,只见大门前,一个穿着红衣的女人正走进来。
她脖子上那一条火红色的蛇,此时脑袋正盘在
她的头顶,目光犀利地盯着院中他们。
见到这一幕,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荡然无存了!
“回来了,出什么事了?为什么没有按照计划执行?”
杜如画看到蚩黎的脸色有些苍白,仿佛刚刚经历一场大战。
但他此时还是因为蚩黎没有完成任务而恼火,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计划?你们还有脸说计划?”
蚩黎淡定在茶桌边坐下,自顾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秦峰和完颜齐打得如火如荼,整个院子都是人。”
“别说蛊蛇,就是一只苍蝇,也不可能飞得过去。”
“还是你们误会了什么,以为我的蛊蛇……会打洞?”
杜如画眉头微皱。
的确,今日秦峰和国子监监生、完颜齐的那一战,都在意料之外。
谁能想到李景会想到这种无耻的方法来破局呢?
关键是,事情进行得合情合理,根本找不到半点毛病。
栾胜元和刘光奇也沉默了,今日的比试他们就在场,说是人山人海也不为过。
“不,你有时间的。”
林显宗却目光冰冷地盯着蚩黎,冷声道:“现场人是很多,但李景和和耶律申他们所在的方向,并没有什么人。”
“在秦峰上台的时候,你完全有时间去杀耶律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