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沈明月一分钟都没有耽误,回了房间便打开窗户,她把两床棉被裹在了身上,尤其裹住了自己的头,之后,她心一横,跳入大海!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晕过去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醒来的。
醒来后,第一个映入眼帘的人是一个挺帅的人,他在用英语跟沈明月说话,“Wake up!Wake up!”
沈明月这才看到,她在一艘船上。
至于囚禁她的那个岛,沈明月不知道方向,更不知道名字。
她便问这片海域属于哪,那个人告诉她,“维尔京”群岛。
沈明月知道,维尔京群岛,著名的三不管岛屿。
也就是说,那段过往,跟谁去说,都没人管的,而且,她即使找到管辖的人,她既不知道究竟是谁绑了她,也不知道对方姓甚名谁,关键她也不知道去哪找,即使管辖的人相信她,等找到那艘别墅,他们早就人去楼空……
她“哇”地就哭了出来。
先前救他的那个人叫任思远,是个华裔加拿大人,他是个网络安全工程师,最近正在休假,此次他和几个好朋友、同事一起出海海钓。
他大概二十八九岁的年纪,看着裹着毯子在船上瑟瑟发抖的沈明月,他说,“你的亲人呢?怎么掉进海里没人管你?”
沈明月一直目光沉郁地望着远处的大海,十分抑郁,她觉得阳光很耀眼。
她怀胎十月,又不分昼夜地看了好久好久的书,在墙上写了一墙的“桑时”,距离她被囚,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年零三个月,但具体天数她没有概念。
她被人偷走了两年零三个月!
她走的时候二十四,现在她已经二十六了。
“在想什么?”任思远递给沈明月一罐啤酒,让她驱寒。
“没想什么,到达陆地以前这段时间,可能要麻烦你了。”沈明月启齿苦笑。
她脸色愈发白皙,白得都要泛蓝光了,她侧头朝着任思远苦笑了一下。
任思远慌忙转过头去,说到,“没事。船上都是我同事和朋友,我们一起出来玩的,你有什么事情就找我帮忙。”
在这艘船上,沈明月有一个自己的房间,她在里面放心地睡了三天两夜。
她睡着的时候,几个任思远的同事开任思远的玩笑,“任,你失恋了出来旅行,老天爷又送给你个更美的,不枉你下水救她一场。”
他们发现沈明月的时候,沈明月距离那套别墅已经很远很远了,她飘在茫茫的大海上,已经奄奄一息。
是任思远救了她。
船又在海上飘了十几天才到达陆地,到达了一个不知名的小国家,沈明月身上什么都没有,到达陆地后,她请任思远帮忙,去补办一下临时证件,幸亏这个国家管辖非常松,并没有询问太多,又经过二十多天,她的临时证件办好了,她用任思远借她的钱,买了部新手机,办了个手机卡,然后用剩余的钱买了回江洲的机票。
她加上了任思远的联系方式,也备注了。
“明月,到了中国以后跟我常联系。”任思远说到。
“好啊。”沈明月僵着笑容说,“我怎么会不联系你?我欠你那么多钱。”
“和钱没有关系。”
“对我来说有关系。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沈明月说到。
沈明月想到那些她失踪以后为她担心的亲友,她又赶紧拿出手机来给他们打电话。
这个手机卡是国外的,但有总比没有好。
她的第一个电话,打给了尹正东,也就是桑时。
她曾经的老公。
这两年,她写那个名字写了上千遍,日日在心里摩挲他的样子。
电话响了好几声以后,终于接通了。
那头一个很动听的女声传来,“Hello?”
沈明月整个人当即石化在原地。
“Hello?”那边又重复了一遍。
沈明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泪却滚滚而落。
“谁啊?”那头,一个男声传来。
这个男声,虽然遥远,却无比熟悉,是沈明月朝思暮想的声音,清冷,高贵,毫无感情,毫无波澜。
“不知道,没说话。”那个女声说到。
这时候,孩子哭了,哇哇的哭声,一边哭一边叫着“爸爸”。
“乖。不哭,不哭。”桑时在哄孩子。
“爸爸”两个字还是刺痛了沈明月,他当爸爸了。
沈明月心像是被插入了一根针,生疼生疼的。
她被关了两年多,他已经有妻有子了。
她不怪他,她杳无音讯,谁会等着一个毫无消息的女人?那样的男人,估计小说里才有吧,现实中不存在。
“把手机给我。”桑时又说。
手机里真真切切地传来桑时的声音,“喂~~”
像往日一样。
沈明月紧张地赶紧挂了,这个“喂”字直击她的心脏。
她呼吸不畅,甚至站着都没有力气,她蹲在原地,抱住了自己的双腿,无声地哭起来,眼泪都掉到了地上,心里一直念叨着:他结婚了有孩子了,他结婚有孩子了~~
她的心酸得能拧出水来。
哭够了,她恢复理智,害怕那帮人通过这个手机卡找到她,她把这个手机卡从手机里拿出来,扔了。
然后,她上了回江洲的飞机。
一路上,她目色中肉眼可见的绝望和悲伤,又掉眼泪,空姐叫了她好几声,她都没听见。
落地江洲以后,她打车回了邱美的别墅。
沈明月现在是惊弓之鸟,不敢一个人住,她很害怕很害怕,不敢回水榭林邸,不晓得那里有没有被桑时处理掉。
到了邱美的别墅门口,她按响了门铃。
“谁啊?”里面一个疲惫苍老的声音传来。
沈明月的眼泪“刷”地又掉下啦了,有人春风得意,有人独自悲伤。
“妈,是我。”沈明月对着门口的对讲机喊。
“谁?”邱美不敢置信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啊,明月。”沈明月擦干眼泪,对邱美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