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大巴山郡的官差办案的话,根本掌握不住真实的情况。
为了万无一失。
更为了彻底将这里的毒瘤一网打尽。
子婴又派人前往咸阳皇城,把奉常令、郡府内史以及治粟内史等相关的官员全部找来。
让他们从咸阳皇城那边移到大巴山郡这边。
一个个必须得验明正身。
一个个必须得自证清白。
哪怕一个漏网之鱼也特么的别想跑!
子婴还正愁找不到一个震慑贪墨官员的机会。
正愁着在大秦日渐平稳的局面之中,没办法给大家树立一个典型呢。
对方这么快便送上门来。
来的正好!
子婴这一番操作,直接把大巴山郡的官民们都整的人心惶惶。
子婴亲自坐镇,丝毫不给当地的官员们包藏的机会。
三五天的时间过去。
子婴在这期间发现了很严重的问题。
大巴山郡郡府的全体官员觐见他的时候,一个个都表现的诚惶诚恐。
甚至是语无伦次。
其中最典型的就是大巴山郡的郡丞赵鸿毅。
基于这些原因,子婴可以断定。
大巴山郡的情况非常棘手。
这不仅仅是郑国渠的事情。
而是大巴山郡城整体塌方式的窝案!
郡府的全体官员都是贪墨人之一!
“窦建云招了吗?”
子婴问着廷尉周明锐。
“回禀陛下,窦建云什么也不说,他就嚷嚷说自己是冤枉的。”
子婴的脸色愈发漆黑。
那瘪犊子玩意。
那天被郎中卫带回郡府,完全就跟顿悟了一般。
紧咬牙关,愣是一个字都不说。
看样子是抱着一死了之,一了百了的想法打算硬刚到底了。
好嘛!
他窦建云越是这样。
子婴就越发觉得这里面涉及到的问题很多,覆盖面也很广。
“务必要把窦建云严加看管,绝对不能让他跟外界有所接触。”
子婴之前已经把窦建云交给蒙毅看管。
就是担心有人不希望让窦建云开口说话。
从而让窦建云不明不白的死在牢狱之内。
对子婴来说,大巴山郡的这个涉及到郑国渠的案子很简单。
就是欺上瞒下的贪墨。
子婴之所以要大动干戈,他的目的便是深挖下去。
正所谓打破砂锅问到底。
毕竟子婴发现了比郑国渠更严重的问题。
大巴山郡的事情在朝野之中不胫而走。
子婴派出的人到了咸阳皇城通传,更是在京城内引起巨大的反响与轰动。
陛下已经返回的消息,咸阳皇城的官员们早就收到了。
陛下授予皇长孙子婴,让其监理国事的消息,大家也都听说了。
甚至情报更快的官员已经知道胡亥公子被陛下派去岭南赴任的消息。
总之,现在监国的皇长孙传旨让那么多官员都到大巴山郡,做什么?
大巴山郡是属于武陵三郡。
子婴殿下如此紧急的命令朝廷中的部分官员过去。
虽然没有直接说大巴山郡那边发生了何时。
但是就是这种该死的神秘感。
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事实上,子婴也没想到他兴致勃勃的调动了一下官员。
就会让咸阳皇城的官员们表现如此的激动。
说白了,这完全是误会。
总之大秦皇帝的诏令已经下达。
在名单之内官员丝毫不敢怠慢。
咸阳的官员们一个个着急忙慌的来到了大巴山郡的郡府。
等大家都来到大巴山郡之后,也没有第一时间见到子婴本尊。
因为他们又被告知子婴殿下是在郑国渠等着他们。
大家只好朝着那边赶去。
此时的郑国渠旁边。
已经建起了一座临时的营帐。
咸阳皇城跟大巴山郡的官员甚至是武陵三郡的总督办,都聚集到这里。
“臣等叩见殿下。”
冯去病,郡府内史王天化等人全部到来。
当他们看一眼郑国渠的工程旧址。
就知道殿下在这里要追责了。
更清楚具体的事情。
“诸位,你们知道这个地方吗?”
子婴没有过多的寒暄,直接切入主题。
“回禀陛下,臣自然知道。”
郡府内史总督王天化先回应。
郑国渠是他亲自来到大巴山郡这边勘量的。
他肯定是最为熟悉不过的。
“朕现在问你,郑国渠的竣工仪式,你参与了没
有?查验了没有?”
郡府内史无法避开这个环节。
终归这就是郡府内史的职能权限所在。
“臣……”
王天化顿了顿说道:“臣万万没想到此地项目竟是如此糊弄。”
“你贪墨了?”
“没有,臣绝无贪墨之念。”
“那你告诉朕,你既然知道此时,为什么不予理会,又不上报?”
“臣……”
王天化惶恐道:“是大巴山郡郡守窦建云亲自来找的臣,臣觉得若是悖了他的脸面,以后同朝为臣,可能会让关系僵硬。”
“你这是什么话?”子婴很是无语。
“回禀殿下,臣是真的不知道他们居然如此的胆大包天,这郑国渠竣工的时候臣正在淮南之地探测地形,所以就没有亲自过来,但是臣也安排下面的官员来此地勘验了,那官员返回咸阳的时候还带着通过的文书,臣见有窦建云这个郡守的批复,就觉得不会有什么问题,后来也就没有继续追问。”
王天化忙着道:“臣当真没料到,还请殿下治臣的失察之罪。”
子婴相信王天化说的话。
确实,大秦帝国各个地方都是百废待兴。
子婴没有亲自过来之前,他也没想到下面的官员居然会如此的胆大包天。
“当时你让谁来做的验收?”
“回禀殿下,是沈为重,郡府内史武陵三郡的道司。”
“他人呢?”
“他人也在殿下征调的名单之内,已经来了。”
沈为重是一位肤色黝黑的中年男子。
其外表看起来属于憨厚实诚的那一种。
“臣叩见殿下。”沈为重躬身行礼。
子婴明显察觉到眼前这个家伙的身体在发颤,甚至连声音都变得格外低沉。
“给我说说,你是如何把郑国渠察验通过。”
“臣……”沈为重语无伦次,竟也不知道该从而谈起。
“这么说吧,你收了窦建云多少钱?”
“殿下,臣该死,臣有罪!”
沈为重原本是跟王天化一样的老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