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乐不自觉皱了皱眉头。
也不知道是因为和陈峰距离太近,还是因为他问的问题,都让人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她多了一个心眼:“那是仓库,放货物的。”
陈峰貌似了然地点头:“哦,是吗?”
“我还以为你在这儿住呢。”
他一边说一边就要越过柜台走到余长乐身边。
这一刻陈峰明明在微笑,余长乐却莫名觉得有些恐惧,刚才那种寒毛直竖的感觉再度袭来。
她的心提到嗓子眼儿,手忍不住又想摸进抽屉,可陈峰的手却先她一步拍上柜台。
“连柜子都做得这么与众不同,整个店和你......都这么特别......”
就在这一秒,余长乐几乎肯定从陈峰身上察觉到了让她极为不适的气息,她脑子已经开始飞速运转,真是这么近的距离该如何自保。
“叮零!”
一声清脆的风铃声在二人身后响起。
一个如山峰般伟岸挺拔的军绿色身影出现在店门前。
“久安!”
余长乐惊喜地唤出声,她从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么盼望见到孟久安。
离昨天他来的时间已经过了近两个小时,她还以为今天他不会巡逻到这儿来了。
其实孟久安今天训练完就打算立马来找余长乐,却临时被首长叫去了办公室布置工作,所以等他出来时天都有些晚了。
原本心想余长乐她们一行三人应该已经走了,可心里总是有点放心不下,干脆还是跑一趟亲眼看见关了门才安心。
谁料一来就看见余长乐和一个男子在店里说话,那男子还越走越近,孟久安脸顿时沉了下来。
二话不说,当即推门而入。
余长乐见到他欢喜的样子让孟久安面色稍霁,他不动声色地大步走到余长乐身前,这才看见那男子的模样。
不就是昨天在车站碰见的那个毛头小子吗?
他没理会陈峰,径直开口对余长乐解释道:“我来晚了,今天部队事有点多。”
余长乐看见他的一瞬间就充满了安全感,而且孟久安并没有向她承诺过今天也会来,她感激地摇摇头:
“不晚,给你介绍一下......”
孟久安回头冷冷扫了陈峰一眼:“不用介绍,昨天不是在车站见过了吗?我记得,陈峰。”
陈峰脸上微笑依旧,只是比起刚才僵硬了不少:
“您记性真好,只听一遍就记得了。”
孟久安淡淡回道:“我只是比较关注我媳妇身边的人和事而已。”
言下之意,若不是他陈峰出现在余长乐身边,根本就入不了孟久安的眼,更别说记住他的名字和长相了。
余长乐却以为孟久安又开始不正常,无端端在外人面前秀什么恩爱?
她脸上一红,扯了扯孟久安的袖子,小声嘀咕道:“好好说话,关注我做什么......”
孟久安看她难得扭捏的样子觉得可爱极了,小脸绯红,大眼睛湿润润的像含羞带怯的娇花,看得他嘴角也止不住上扬。
在两人对面的陈峰心情就没有这么好了,他就是瞎也看得出两人在自己面前打情骂俏。
可他还是不甘心:“长乐,这位是?”
余长乐还没来得及开口,孟久安收起上扬的嘴角,伸出手去: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余长乐的丈夫,孟久安。”
陈峰愣住了,余长乐看着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年纪,竟然已经结婚了?
见他半天没反应,孟久安声音里带了一丝冷意:“怎么?今天又手脏?”
余长乐不自觉看了孟久安一眼,他居然也把昨天的小插曲看在了眼里,之前怎么没发觉他这么会讽刺人。
不过,今天这讽刺听得挺顺耳。
陈峰反应过来,咧嘴一笑,迟疑了片刻还是伸出手去:“怎么会呢,您可真会开玩笑!”
孟久安面带浅浅微笑,右手紧紧握住陈峰的手:“我很少开玩笑。”
陈峰太阳穴隐隐有细汗冒出来,孟久安握手的力度几乎就要让他大叫出声,他死死抿着唇忍住:
“孟首长,好力道!”
孟久安面色如常:“是吗?你确实弱了些,可以练练。”
余长乐面色一滞,孟久安这叫说的什么话,人家大不了热脸贴冷屁股,他倒好,直接往热脸上扇了一巴掌!
眼看陈峰唇色都开始发白,余长乐尴尬一笑打岔道:“今天时间不早了,都早点回家吧,咱们有机会下次再聊。”
孟久安闻言听话地松开了手,云淡风轻地对陈峰说道:“那就不送了。”
陈峰右手都被他捏麻了,恨不得立刻就甩甩,只能从嘴角挤出一丝笑容:
“好,下次见!”
看着陈峰的背影走出去了十数米远,孟久安才皱着眉头转身对余长乐说:
“以后离这人远点。”
尽管只短短接触了两次,可这个陈峰总给他一种心术不正的感觉,整个人都透着一种笑里藏刀的古怪
感。
虽然余长乐不喜欢孟久安命令式的口吻,可这次她的想法和他不谋而合。
也许是前世笑面虎见得多了,余长乐早就不会单纯地以貌取人。
陈峰虽然在翠翠危急时刻挺身而出,可之后每一次接触他都或多或少让余长乐产生一些不适的感觉。
余长乐对自己的第六感从来都很信任,既然觉得不舒服,那就不必深交。
于是她听话地点点头:“好,听你的。”
孟久安有些意外,他之前说什么余长乐总是有大把自己的理由反驳,今天怎么这么听话了?
不过,她听话的样子怎么这么可爱!
孟久安赶紧戳破自己脑海里突然冒出的粉红泡泡,他还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余长乐:
“今天训练完,团长把我叫到办公室,交给了我一项新的任务,协助派出所抓捕金帛市尾随妇女强奸案的嫌犯,在抓到犯人前,我这些天可能都回不了家。”
说到这儿,他停下来,眼含期待地等着余长乐的反应。
特别是看到余长乐眉头已经开始慢慢皱起,他嘴角就忍不住上翘。
这该不会是舍不得他的表现吧。
唉,如果她一会儿朝他撒娇让他一定要回家,他该怎么说才能安抚她呢?
余长乐眉头紧蹙:“回家干嘛?当然不回家啊,犯人又不是傻的,怎么会往军区家属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