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
余长乐自信满满地一口答应下来,这下买铺面的钱就有着落了!
四百三十二套工作服,每套工费两元,这笔订单一共就能挣八百六十四元,除开给军嫂的工费,剩余部分支付房款绰绰有余。
因为这个明显低于市价的工费,老丁还是觉得自己占了余长乐便宜,便主动提到:
“若是这次评比有幸拿了名次,我一定替你向上级申请奖励。”
余长乐笑着道谢,却并未把它放在心上,她只要能挣到创业的第一笔资金就足够开心了!
和老丁约定好,晚些时候用卡车将布料全部送到军区家属院,自己便先走一步,在家属院负责接货。
直到坐上返程的公交车,余长乐才感觉到整个人脱力了一般,累得慌。
短短两天之内,自己做了不少事,心情也是跌宕起伏,既紧张又亢奋,眼下这个虚胖的身体更是不堪重负,简直身心俱疲。
刚上车不一会儿,竟然和上次一样又睡着了。
......
也不知过了多久,余长乐睡得正香,忽然有人轻轻推她:
“醒醒,你是不是该下车了?”
余长乐迷迷糊糊地扭过头,一张陌生又眼熟的脸近在咫尺,一下把她瞌睡给吓醒了。
“你......你是......”
她着实被吓得不轻,说话都有些磕磕绊绊。
青年冲她笑了笑:“我就是上次给你苹果那个人。”
“啊,对,好巧啊,又碰见你了!”余长乐惊喜地说道。
“我每天都会坐这班车回家,只是没想到今天又碰见你了,而且你又睡着了。”
青年调侃道,他笑起来很好看,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我记得你上次好像就是在下一个站下的车,怕你睡过头,所以想提醒你一下。”
听他这么说,余长乐赶紧看向窗外,前方不远处可不就是自己要下车的那个站台么。
“好险——”
这下余长乐彻底清醒过来,连忙整理起自己从城里顺便买回来的东西。
刚手忙脚乱地收拾完,车就到了站,来不及好好跟人道谢,她又只好慌里慌张先下车。
公交车缓缓驶离站台,忽然从车窗处探出一个头: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余长乐提着大包小包,本能地应道:“我叫余长乐。”
“我叫宁枫——”
车辆驶出站台,一只手还在窗外朝她挥舞。
余长乐两手提着东西,朝着车辆离开的方向笑了笑,转身朝大院走去。
到家放了东西,第一件事便是到李梅家找帮手。
她昨晚便想好了,要想接下这笔大订单,仅凭她一个人肯定不行。
她准备叫上李梅,再联系其他院里会缝纫的军嫂,至少组成一个十个人的缝纫团队。
流水线化制作,专人制作各个部位,既增加了效率,又能减少差错,最后再进行成衣组装。
余长乐将自己的想法给李梅说了之后,告诉她只要这五天能按时保质保量完工,一天的报酬给两块钱。
要知道眼下城里一个普通工人的工资也就不到二十块钱,好一点的能到二十四、五,算起来一天还不到一块钱。
余长乐张嘴就是一天两块,这在李梅听来,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既能顾着家,还能挣十块钱贴补家用,哪里能找到比这更好的活儿。
当即一口应承下来,还主动担下去联系其他军嫂的差事:
“长乐你放心,她们要是知道一天就能挣两块钱,那都得抢着来!”
余长乐笑道:“那就麻烦李嫂把把关,一定要裁缝活儿做得又快又好的熟手。”
李梅拍着胸脯:“这你放心,咱们这片儿谁手上活好,我再清楚不过!”
李梅也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接下了这差事,立马就出门张罗起来。
到了下午三点,一辆大卡车拉着布料到了大院。
余长乐和李梅招呼军嫂们帮着工人,一起把货卸到了自家院里。
考虑到制作过程中可能出现的问题和工艺的统一性,余长乐最终还是决定让大家集中在她家院里完成缝制,这样出现问题能第一时间发现得到解决,也能实时掌握进度完成情况。
今天晚上要做的事,便是要先将明天开工所需的各个部位布料裁剪出来。
早有热心的军嫂搬来了好几张大方桌拼在一起,当做临时的案板。
缝制前的准备工作便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下如火如荼地开展起来。
十个人一直忙到太阳快要落山,才总算是把布料都提前裁剪了出来,就等着明天正式开工了。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引起了大院里其他人的注意。
一个从余长乐家离开的军嫂从刘芳家门前路过,被刘芳叫住:
“祁嫂子,你们这是干什么呢,今天老孟家怎么这么多人?”
祁东玉不是她们这个大院的,不知道刘芳与余长
乐的矛盾,以为她只是好奇:
“敢情你还不知道呢,老孟媳妇太厉害了,从城里接了一笔做服装的大订单,拿回院里分给大家伙做,这不是过来提前做下准备工作么!”
“她有那本事?!不是骗你们的吧!”
宋春兰也在刘芳家,听了祁东玉的话,一脸的不屑。
祁东玉听她那酸溜溜的口气就不顺耳:
“那布料都在她家院子里摆着呢,有什么可不信的,再说了,她骗我们对她有什么好处?”
说到这儿,她突然想起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事,嘴角扯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对了,宋春兰,你家不是也有缝纫机吗?怎么,余长乐没叫上你?”
“那你可是错过挣钱的好机会了,一天给两块呢!五天时间,不多不少,正好两个五块!”
祁东玉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张着两只手在宋春兰面前比划。
宋春兰一下又想起余长乐讹自己的那五块钱,心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谁稀罕那钱似的!没事少来别人院里瞎晃,又吵又闹,烦人!”
祁东玉也不恼:“哟,还得是邓参谋家财大气粗,两个五块瞧不上,一个五块当然就更瞧不上了!嗐,也不知道前些日子为了五块钱闹得没脸没皮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