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众人或是震惊,或是愤怒的眼神,齐刷刷的落到了云九棠的身上。
“毒妇!当真是你……是你害死了珺儿!”孟文简气的几乎咬碎了牙根。
镇南王更是双目赤红的跪了下去,哽咽道:“求皇上,为我珺儿做主!
老臣一生守卫边疆,连膝下儿孙,也都战死沙场!
他们为了保家卫国,而马革裹尸,老臣从未有过丝毫怨言,甚至倍感光荣!
但……但是珺儿她,是老臣,是我孟家唯一的血脉啊!皇上……”
镇南王老泪纵横,字字泣血,在场众人都不禁红了眼眶。
皇帝虽然一副身体不适的模样,却仍是强撑着上前,想要去扶他起来。
但是镇南王岂肯起身,他完全就是一副,不处决凶手,他便长跪不起的架势。
所有人都知道,云九棠在这千秋节宴上,展示了一批先进的武器。
这价值让她的身份,比孟家满门都高!
如此人才,皇帝必然不会为了区区一个孟家遗孤而舍弃!
但是,他如何甘心,看着凶手逍遥法外!
而云九棠此时也道:“父皇,儿臣冤枉!儿臣并没有伤害郡主!”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要狡辩!”孟文简双目猩红的道。
“你说你冤枉,那你的金钿,为何会出现在安乐郡主的手中!”皇帝冷声质问道。
“儿臣不知道!”这件事,云九棠无从解释,“或许,是有人趁儿臣不备,趁机扯掉的吧!”
这种小小金钿,本就是用于头发发髻之间固定的,很小巧。
这算是当日庄妃给她的饰品里面,最小巧的东西了。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会选择了佩戴。
而且,这种固定发髻的小金钿,于满头珠翠之间并不显眼,或许掉了一个都不知道。
“不要狡辩了!就是你和南珺争执之时扯掉的!你身边有着武功高强的护卫,怎么可能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近身,给你扯掉此物!”
孟文简当即跪在了皇帝跟前,乞求道,“求皇上为南珺做主!处死这杀人凶手,以告慰我孟家满门忠烈!”
这种带着逼迫性质的态度,显然会引起上位者的不喜,但很显然,此时孟家人孤注一掷,已经完全不在乎了。
皇帝若是不能好生安慰他们,那么到时候会寒了保家卫国的将士们的心!
“来人!把镇北王妃压入天牢,听候发落!”皇帝正色道,“镇南王放心,此事朕必然会给你一个交代!”
“父皇,儿臣不相信王妃会是凶手!还请父皇能容儿臣亲自调查,找出幕后真凶!”穆沧凛赶紧道。
“早知道,这场婚事会害死珺儿,老臣便是叫珺儿做个老姑娘,也绝对不会招惹王爷!”镇南王哽咽道,
“当日城楼,王爷在王妃和珺儿之间选择了珺儿,老臣本还觉得,王爷堪为良配!
却不想,竟然为珺儿招来了杀身之祸!
所以,现在不当着百姓的面,王爷是打算选择你的王妃,舍弃珺儿了吗?”
“王爷言重了!本王只是相信王妃的品行,她不至于做出如此不堪之事!”穆沧凛义正词严的道。
“情爱蒙蔽了心智,什么做不出来!”孟文简冷嗤道,“她当初还不是因为嫉恨水柔柔,提剑杀上了门去,险些屠了尚书府!
如此悍妇,又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话音刚落,孟文简脸上便传来了“啪”的一声脆响。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整个人已经由着这股子力道,重重扑倒在了地上。
等他再次抬脸的时候,脸上赫然印着一个红肿的巴掌印。
孟文简抹掉了唇角的血迹,恶狠狠的瞪着穆沧凛。
“咳咳……”伴随着一阵咳嗽,孟文简吐出了一颗血淋淋的牙齿。
这下,他更是暴怒了。
没等他说话,穆沧凛便冷声道:“本王警告过你了,再敢造次,下次掉的就是你的舌头!”
“镇北王未免欺人太甚!莫说他是老夫的义孙,便是一条狗,也该给我们镇南王府几分薄面吧!”镇南王冷声道。
“正因为给王爷面子,本王才会对他一再忍让!但是他污蔑的乃是本王的妻子!本王不能容忍!还请镇南王见谅!”穆沧凛冷冷道。
“孟家这位公子,的确是有些过分了。”皇帝亦是冷声道。
皇帝发话,镇南王自然也不再追究。
况且,更要紧的,乃是查清谋害孟南珺的凶手。
“父皇,还请给儿臣三天的时间!儿臣必然会找出真正的凶手!”穆沧凛沉声道。
“好!三日之后,朕必须给镇南王,给天下一个交代!”皇帝也算是一锤定音了。
随即,他扶起镇南王,又是好一通安抚。
“王爷放心!朕一定会给安乐郡主一个公道!若是三日之后,他没能找到凶手,云九棠任由你们处置!”皇帝信誓旦旦的道。
镇南王自然也知道,这件事多说无意。
况且,皇帝如今礼待他们,乃是看在他们军功的份上,也是为了做给天下人看。
若是他继续倚老卖老,当真惹怒了他们,必然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此事暂且作罢,云九棠随即便被押送去了天牢。
这件事,虽然皇帝有意保密,却还是很快传开了。
短短两个时辰,云九棠便从云端跌入了泥潭,属实令众人唏嘘不已。
一进天牢,穆铭朝便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二皇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好端端的,你怎么扯上人命官司了!”穆铭朝急的不行。
“没什么!就是暂时进来坐坐,过个三两天便出去了。”云九棠倒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
“你倒是豁达!”穆铭朝感叹着,看了看这昏暗又简陋的天牢,越发的不顺眼了起来。
“你们几个,都愣着做什么!去拿几床新被子来!没看到里面这么阴冷吗?”
“不用麻烦了!”云九棠道,“你若实在想帮忙,叫人把这床上的稻草铺的厚实一些便是。还有这油灯,再亮一些!反正,我很快便出去了!”
穆铭朝当即派人风风火火的收拾了一通,这里面很快就变得很整齐干净了。
然后,他怕稻草不够,整座牢房都给铺了厚厚的稻草。
还给换了好些个明亮的蜡烛,力求给她营造家的温暖氛围。
要不是云九棠劝走了他,他大概还要把里里外外都给捯饬一遍才肯罢休!
待终于清静下来之后,云九棠躺在软乎乎的床榻上,正闭目养神的时候,却是又有人来了。
这一次,可是来者不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