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为了拖住渡鸦恶魔,故意问道:“请问您地狱的使者,我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
“为了感激您,使我摆脱了束缚,所以这次免费。”
阿瑟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继续地胡诌道:“请替我向别西卜说一声,下一次如果让我再见到它,我就会踢烂它的屁股!”
“什么?”
细高的恶魔渡鸦,突然低下了头,和阿瑟的眼睛对到了一起,“您是疯了吗?还是想要我的命,在无尽的岁月之中,我也仅在暴食宫殿之外,曾看过大人的身影。我只是一个信使,为地狱里的下级恶魔,传送信件,或者是脾气不怎么坏的中级恶魔,所以您还是换一个吧!”
阿瑟没想到别西卜,在地狱竟然有这么大的名望,渡鸦连它的名字,都不敢说出口。
“那好吧!你就给我向巴风特传个信,如果让我再见到它,我就掰断它的羊角!”
“什么?您疯了吗?还是想要我的命,我只在密教的圣堂外,曾见过侯爵的身影。您还是换一个吧!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信使。”
阿瑟此刻装作很生气地说道:“哼!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还算什么信使?”
渡鸦摊开手,耸了耸肩,“我只为那些想念家人的朋友送去口信。”
“我的家人不会在那里的。”
渡鸦眨着双眼,似乎不明白阿瑟的意思。
“信使,你叫什么名字?”
阿瑟想来对方不会笨到,将自己的真名,轻易告诉自己。
却没想到,渡鸦恶魔竟意外地诚实,“我叫柯维斯,当我变作信箱时就叫做斯基拉。”
信箱?
阿瑟马上反应了过来,信箱应该就是白天的稻草人。这时他也想到了,很可能就是白天自己用血液烧死了稻草人,同时也让它摆脱了控制。
猛地又想起,谢尔正在烧魔法阵,不过这时想拦,只怕也来不及了,不过他现在已经知道了渡鸦的真名,阿瑟倒也不再害怕它。
果然不远处白色火光开始燃起,而渡鸦柯维斯也逐渐的消失在了空气中。
谢尔这时跑了过来,“怎么样?消灭那只恶魔了吗?”
阿瑟不禁有些苦恼,如果不烧毁魔法阵,他还能进行操作,现在这个情况,他就只能在灵魂漫游下,才能看见渡鸦。
不过阿瑟突然灵光一闪,向刚才渡鸦消失的地方喊道:“柯维斯,听从我的召唤!”
随着他的呼喊,渡鸦柯维斯,又从刚才的地方,显现了出来,不过这次不是一只巨大的人鸟,而是一只平常的渡鸦。
“亲爱的朋友,是想好了有什么信件,要让我传达吗?”
渡鸦恶魔虽然形态变了,但是声音还是一样。
不过却把一旁的谢尔吓了一跳,拿起手枪就对准了渡鸦。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瑟一边拦住他开枪,一边解释道:“它不过只是信使,并没有什么危害。”
谢尔可不这么觉得,白天那血淋淋的人头,可是还在麦田里呢!
阿瑟也想到这点,不由向渡鸦问道:“据我所知,恶魔是不能够,在现实中现身的,但为什么你,竟然可以呢?”
“这是我和你们人类盖乌斯·尤里乌斯·凯撒签订的契约,为了给死去的爱人科涅莉亚捎去口信,他即将要成婚的消息,便和我们渡鸦达成契约。只要世上还有人知道他的名字,那么渡鸦就可以行走于世间。并且白天变成稻草人,收取人类的信件,信件里需放入一枚金币作为费用。”
阿瑟吃惊得张大了嘴,“这还真是一个从没听说过的秘闻啊!”
这时谢尔皱着眉,有些不好意思地捅了捅阿瑟。
“他说的那个盖乌斯·尤里乌斯·凯撒,是谁?”
阿瑟很无奈地看了谢尔一眼,“凯撒大帝!”
这是一个即使是在18世纪,也广为流传的名字。
阿瑟这时候,又向渡鸦问道:“那你能告诉我,是谁用黑魔法,控制了你吗?”
渡鸦很形象地摇了摇脑袋,“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信使。”
阿瑟已经知道它要说什么了,忙摆手打断道:“好吧!信使先生,再见,希望你别再被人利用了。”
渡鸦“呱、呱”地叫了两声,便没入到了黑夜当中。
虽然还是没有找到幕后的操纵者,不过这件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让他终于可以长长地松一口气。
庄园里,阿瑟躺倒在床上,翻开了《地狱圣经》,里面果然又多出了恶魔渡鸦。
名字上写着,斯基拉·柯维斯。
等级是下等下级恶魔,跟那些恶灵,简直就没什么区别。
不过这次阿瑟也看出来了,并不是等级低,危险就小,尤其对于普通人来说,不论是哪个,都是非常致命的存在。
阿瑟也对背后操纵之人,越发的忌惮起来。
渡鸦还好说,可是镜子恶魔与油画恶魔,这两个绝对不比巴风特等级低,这样的大恶魔对方都能控制,肯定是一个对黑魔法十分精通的人。
灵魂漫游下,阿瑟又来到了教堂,神父克劳斯举着烛灯,在墙壁上观察着每一个字符。
阿瑟为了不触发他身上的那个神秘仪器,就只能站地远远地观望着。
这时克劳斯的胸前,却又闪起了亮光,阿瑟不由看了下位置,感觉不应该是自己。
果然,克劳斯神父拿出的那个仪器,发出的光芒,射向了另一个地方,正是阿瑟用白布遮住的镜子。
因为早上有了他的提醒,让克劳斯神父现在不禁有些迟疑,阿瑟也在纳闷,据他推测,如果镜子被盖住,那两个恶魔,便没有能力再出来。
而这时整片白布,突然冲到空中,就像是里边站了一个人,因为有白布的阻挡,阿瑟也看不清里面的东西。
克劳斯神父被吓得,一下子就摔倒在了地上,拿着那个仪器,不断地在冲白布喊道:“恶魔,我命令你离开,快快离开。”
那白布里的东西,好像根本不怕克劳斯神父,和他手上的仪器,只是现在有阿瑟站在旁边,这让它一会看看克劳斯,一会又看向了阿瑟,好像不知道要向哪个下手似的。
阿瑟此刻也已经将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最怕白布里边裹着的,是那个油画恶魔。
如果真是那样,他可能真的就要舍弃克劳斯神父,自己先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