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如果有危险，我就自行操控。”闫俊德握住操纵杆，“已经调到手动模式，我该怎么做?”

林风深呼吸了几口气，强行压制额头传来的疼痛感，在脑海中回忆着当初的感觉：“飞行器机头调至西北方向，西偏北23度，倾角60度，起飞后垂直高度400米，以正常巡航速度2048千米行驶。”

闫俊德在脑海中计算出各种参数，确认周围没有其余飞行器后，按照林风所说行驶，几乎没有一点差池。

叶轻烟看到不论是起飞倾角还是路线都正常，没有高楼遮挡，她用手在林风的眼前挥了挥。

“我看不见。”林风说，“要是能看见，就没有必要搞这一出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试探你。”叶轻烟问。

“气流。”林风说，“我能感受到你挥动手掌时的气流，我会在心中计算时间，到时候我让你往哪里开，你就往哪里开。”

林风在心中念数，大约十几分钟后，他说道：“倾角向下夹角1度，左转向15度，降低速度至600，缓慢降落。”

飞行器从与地面平行到有1度的夹角，以最小的角度缓慢逐渐接近地面，城市的嗡鸣声都已经远在身后，片刻后，林风心内计时大概二十分钟左右，飞行器已经要接触地面。

“降落吗？”闫俊德问。

“降落。”林风没有摘下化纤条，他询问：“周围是什么景色。”

叶轻烟透过车窗往外看，就见周围一片荒凉，黄沙满地，时而能看到远处有千百年前留下的老式建筑，一些已经坍塌，一些被黄沙覆盖，偶有一些耸立的，墙壁上也都爬满了裂纹，随时都有可能倒下，朦朦胧胧中，似能隐约看到最远处高耸入云的围墙，那是无限之城的最外围，没有人知道围墙外面到底有什么。

“废墟荒原。”叶轻烟说，“都能看到远处的围墙了，我们要去什么地方？又是地下市场？”

“距离差不多。”林风说道，“不要起飞，以120千米的速度模拟汽车速度在地面往前开，注意避开荒原上的废墟石块，大致是这个方向。”

林风伸手一指：“往前开就行了，电量够吗？”

“足够。”闫俊德说。

叶轻烟说道：“既然有飞行器，为什么要以这么慢的速度行驶？”

林风耸耸肩：“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她们也是这样做的。”

闫俊德听明白了林风的意思：“你说我们三个曾经被死者汪凤，也就是你口中的魏老太，带到过自然原组织地址去过，你先是坐了飞行器，然后换成了汽车？”

飞在天上的时候，飞行器比较稳定，但在这荒原上开车，黄沙瓦砾碎石遍地，极其颠簸，林风虽然喝了没多少酒——顶多四两，但此时觉得肚子里翻江倒海，十分难受，他只能强忍着不适说道：“没错，我在模拟记忆里的感觉，差不多就是这么一个流程。”

闫俊德说：“每一辆飞行器制造出来的时候，都是有内置的定位系统的，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他们或许担心暴露位置。”

“而且改成开车，长时间的颠簸会影响人内耳前庭区域感受平衡的能力，同时遮住眼睛，十分容易产生晕头转向的感觉，从而分不清方位。”林风打了一个嗝，满是酒味，“但我那个时候头一点也不疼不晕。”

“这里没有道路，也可以说到处都是道路。”林风分析道，“我们已经坐了二十多分钟的飞行器，而且遮着眼睛，他们没必要兜圈，顺着开吧，我会告诉你什么时候停下。”

林风在心中默默计数，三个小时之后，他说道：“停车。”

闫俊德将飞行器停下，林风摘下了化纤布条，他刚下车，就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头疼欲裂。

叶轻烟连忙扶住了他：“怎么样？想吐？”

林风摇摇头：“没事，头疼，缓一缓就好。”

这是一种林风之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又疼又痒，好像有一万只波波虫在脑子里翻腾，让他恨不得把脑子挖出来挠挠。

“我没事。”林风蹲在地上，“你们去周边找找，看看附近有没有洞口，这里风沙大，入口也有可能掩埋在沙子下面，但周围应该有某种特殊的标志，否则他们自己人也不好找。”

叶轻烟揉着林风的太阳穴，这多少让他有一种稍微舒缓的感觉。

“不用管我，让我缓缓。”林风说，“去帮闫俊德。”

“你自己小心。”叶轻烟点头。

沈若溪的电话打了过来，由于离着信号覆盖区太远，信号断断续续。

“脑电波又异常了？”林风先问道。

“没错，什么情况？”沈若溪问，“我正在记录。”

“头疼，骨头里面疼，我想应该是前额叶区域，疼中带着一种难以描述的痒，这种感觉无法消除。”林风强忍着疼痛，尽量将症状描述清楚，“它是一种放射性的疼痛，围绕着脑子中某一个部分向外辐射，比之前全身骨头断了还要疼一万倍。”

“作为一名广义上的医生，我知道这种疼痛到底有多疼，你能在这种情况下保持逻辑清晰，已经很厉害了

。”沈若溪话锋一转，“但我检测到了典型的Theta波，这种波正常人几乎不会检测到，多在有心理疾病或者精神疾病的患者中检测到。”

林风问道：“你的意思是？我疯了？”

“不。”沈若溪回答，“但有病变的征兆，我必须提醒你，我会时刻关注，如果这个值到达了一个危险的地步，我想我们应该讨论讨论芯片控制的治疗方法。”

“你觉得我有多长时间？”林风问。

“不好说。”沈若溪回答，“可能是三天，或者五天，不会超过一个星期。因为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明白吗？”

“知道了。”

“不过不要担心。”沈若溪安慰道：“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有事儿。”

“林风，这里，这里发现了一个洞。”闫俊德喊道。

林风依旧头疼，可看见远处的两人，他强忍着疼痛，微笑着说道：“来了。”

“电话先挂了，我这里可能有线索。”

跑到两人身边，他发现一个石丘背后有一个深入地下的洞口，由于是背风方向，黄沙堆积不算严重。

“应该就是这个地方了。”林风摸了摸后腰，那两把枪还在，“闫俊德，你看着飞行器，叶轻烟，带武器了吗？”

叶轻烟也摸着自己的后腰：“一直都在。”

两人深入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