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决定将韦空约回警局里,然后互相共享一波自己的收获,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新的突破口。
警车飞驰地回往警局,下车见到了眉间藏着辛苦和急切的韦空。
“上楼再说吧。”韦空挥了挥手,我和秦牧便跟上。
会议桌上韦空把自己上手的文件摊开,然后靠在椅背子上点烟,幽幽地说:“我有预感,案子应该会从刘新那开始有眉目。”
“何从说起?”秦牧问道。
韦空轻轻地吐了个烟圈,然后享受在尼古丁的微醺里,这是他最喜欢的习惯,关键时刻卖一波关子。
“你可快点吧。”我急了。
韦空似乎没有听见我讲话,又吐了个烟圈,才坐直了说道:“一个很离谱的事情,我在祈福医院看到了市卫生部的部长,但是是在后院,也不能说是后院,就是在西院与南门之间隔了100米远之内的...就是一块小空地,那个地方刚好在两栋建筑之间,没有光线但有可视空间,一个院长和一个卫生部的老大哥,搁那‘亲密接触’,两个老大男人在一个暗地不能再暗的地方在那不知道聊什么,真是很难让我不去旁边窥探窥探,他们是同性恋吗?”
“嗯,不排除这个可能。”我点点头。
“噗,”秦牧在一旁笑了,然后也递给我一根烟,“老弟,在这过了这么久,没什么长进啊,韦空的意思可不在这。”
“对啦啊,”韦空一脸汗颜,搞得我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民族对不起党的事一样,“什么时候他们两个会认识?为什么正好在这个时候要碰头,特别是我们正好在祈福进行了调查问话之后,倒是看着像是想通过部长完成什么目的,阻遏我们的调查。”
“讲真的,很巧。”秦牧说到“巧”时用了讽刺的语调。
“好吧,那秦牧老哥来讲讲你所知道这个关于这个大人物的事情。你该知道的。”
“这个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07年上任的,他叫啥名我真不记得了,但我知道他们家族是政治家族,这个你们以后在队里多混混基本都能知道,不过他是医科大学毕业,和我一所大学的,当然我比他小了20来岁,我在学校里听说过他的传说,据说是我们整个大学有史以来最强的病毒学学生,其他的就不知道了,我是法医学的,所以也不清楚。直到后来大概也就是0607年的时候,我们这座城市爆发了一场病毒瘟疫,还起了个洋名,叫什么伊迪秋病毒,具体这种病毒是什么我也不记得,我只知道当时市里是在东区那边,死了大约1000人,1000人死于伊迪秋病毒,现在你们在新闻里找找还能找到的。不过当时你俩应该是只有17岁吧?”
嗯,我和韦空都是正好90年的,我小韦空几个月,虚岁来看,我今年是28,当年18。
韦空点点头,然后说道:“接着讲。”
“嗯,”秦牧也点了点头,“然后这个官儿就像上帝一样地出现在全市的视野前,而我那时大学刚毕业,也正好见识了他的传说,他当时研究了一种解药,也是个洋名,叫拉斐尔。这种叫拉斐尔的解药可以彻底克制伊迪秋,随后这个官儿就成了英雄,当时新闻头条都是他,大伙都赞叹他,他也顺势直接上台做了政府卫生部的大佬。之后就不知了。”秦牧摊摊手,讲了一个救世主救世的故事。
“看起来是个英雄。”我说。
“而英雄正在和我们的凶手案牵扯的人行勾当之事。司马勇的事就别问了,医生说就是胃病,医疗报告上看上去很正常。”
“我们是不是应该把一部分注意力放在这个人身上?”秦牧问。
“犯不着,”我说,“我们已经很忙了,这个人是英雄是魔鬼和我们没什么关系。”
就在这时,一脸困意的局长马维直接推开了我们的组门,我们三人起身:
“卫生局局长已死!”马维带来的是惊悚。
“死在家里了,死情与谢易一案极大相似度,需要并案一个电话。”然后甩了一则文件在我们的桌上,便离开了。
“这他妈的不巧了吧!”
随着韦空的一声大吼我们三人飞奔下楼,发动警车,目的地是文件上坐标为一处叫中华大厦的地方,这回看清了,部长名叫卢义,50正好。
中华大厦坐标在市区中部的西南边,一处写字楼,但18层亦用作居民层,离星空只有两条公路的距离,我们开着车,火速前往中华大厦。
抵达目的地,在前台出示了证件后我们三人乘电梯直接奔向17楼。
——
几位民警正在破坏现场,我们叫住了他们然后接手现场,秦牧拿着从车上带下来的一个手提箱,里面自然是一些法医的常用工具。
卢义的尸体倒在了客厅的沙发旁,两眼瞪大瞳孔中有的只是虚无,秦牧用他的专业手法划线之后,确认致命伤是在胸口,又是撕裂状的伤口。“失血过多而死。”秦牧确认道,“我需要技术部的支援。”
“他们马上到。”韦空放下手机,我看到了他的无力感。
夕阳之时,黄昏洒向英雄的尸体。
市长之后,倒下了一位医疗部部长;刑警之后,倒下了法官;学生之后,倒下了首富,对于新闻来说,这映射着的必然是治安的不稳定和警方的失职,而这当中大部分都与我们组的案子有关,让我肩头一阵酸痛。
“我去看监控。”韦空乘电梯下楼,留下我和秦牧。
我给了李淇电话,电话那头我听出了李淇的关切和焦灼,“我在星空这边继续调查,你们那边能挺住吧?”
我告诉李淇不用担心,安慰了她几句,挂断了电话。
“人手到了之后,我要搜查这里。”我跟秦牧说道。
秦牧点点头,然后用一种略带颤巍的声音说道:“其实一切都乱套了对吗?”
我不做声,但问:“黄哥死的时候,现场没有赵珑留下的什么吗?”
“没有,不过我们也已经确定是赵珑干的了,对吗?”
“嗯,也对。”我的双眼始终盯着尸体,一位白发老人,生前可是英雄啊,却恐怖地死在了自己的家中,我内心顿时有一种说不起来的酸楚和憎恨,我撰紧了拳头,誓要将凶手缉拿归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