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衣服上的物质，“秦牧站在桌前，”一种迷药，目前警队还没有这种物质的记录。“

“新玩具？”韦空给每人发了烟。

“一般来说，这些人手上有些乙醚之类的物质不奇怪，但我通过研究发现这种物质...”秦牧犹豫了一下。

“怎么了？”我点上烟。

“目前甚至不止是警队里没有相关的记录，连...世上都没有。”

“能检测出这种物质是为什么使用吗？”李淇问。

“现场残存量太少了。”秦牧摇摇头，“我是通过护士衣柜里的衣物上的残留分析出的，能这么快出结果，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护士审过吗？”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

“结合医院的监控内容来看，”李淇回答道，“目前首次审问，可以排除这个人的一个可能性，但是问题不在这！”

李淇声音变高了。

“慕容景死了，我们都没和他说几句就死了，慕容静那边怎么办？让他继续失踪吗？”李淇还是抓着这个问题不放，“还有白简...”

“闭嘴！”韦空看着比在现场时还要火大，“你让秦牧继续讲！”

“我们现在该怎么说？告诉他董莉已经上飞机跑了吗？”李淇没有因为韦组长的训斥而停下，“当然，我相信江信你是为了保护董莉才这么做的，但...”

“谢易没有死。”我赶紧讲出我最大的发现，打住这无意义的争吵——虽然这个消息传过来可能会比我驾车回来还快。

“白简能不能见到他是一回事，”趁着这下空气突然安静，我接着说，“但谢易的现场，到法医楼尸检，到火葬场之前都是我们全权负责的。”

“你是说火葬场那边有问题？”韦空问我。

我点点头，“按理来说这时候他的确应该已经是灰了。”

“是不是灰不要紧，”李淇示意白羽放江景房内的录像，“他不仅回来了，还展现出了近乎赵珑的实力。”

“现场该怎么办？给白简也放放这段录像不成？”李淇翘着二郎腿接着说。

“江信，你待会就去市火葬场做一个调查，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突破。”韦空干脆不屌李淇，直接指挥我。

火葬场24小时“营业”，没什么问题。

再者，我道出的我的思索——“为什么赵珑会来两次法医楼？”

“你的意思是？”韦空狠吸一口烟。

“确实很丢人，我们看不住法医楼的大门，但是她杀人时留下的一些记号基本都是重复的，来法医楼的这个举动不是。”

“谢易的尸体在现场时就那个状态，到了法医楼的时候被二次破坏，说真的不是星空那边一直强调‘尽快火化’这个尸体要冷藏更久的时间。”秦牧扶额。

“还有，今天在追击的过程中，那个克隆体，她也是表现出了不近常人的能力。”韦空摸着脖子，“她的尸检，该怎么办？”

“这也是我要说的，”秦牧点头，“我会整理。”

“我们最好给她起个名，不然老是这么叫不得好。”韦空靠着。

“为什么不是找到她的原型？”李淇反问。

“...”我能直接感觉到大小姐在这里与大伙的逐渐的格格不入。

“咳咳，”秦牧打断这火药味的沉默，“其实我对于赵珑每次出现和在现场留下的痕迹都有做专门的保留。她在谢震死的时候是专门留下了点血写字的，但是黄队死的时候是黄一行自己的血，再然后就是沙湾的时候有留下一些痕迹，之后就是刘新死的时候开枪打了赵珑，流了点血。”

“和赵珑在省大自杀时比，我得说我漏了很多东西...”秦牧叹息道。

“怎么回事？”

“其实我们法医做尸检无外乎就是身份的检查，和现场不同的纤维，血液，DNA之类的。除此之外就是看看尸体肠道里，肌肉里有没有中毒，其他的信息提出来也就是完善一下罢了。比如死者死前吃的可以看看肠道这种...而一些尸体里的物质，我只能说我没有开天眼，很难一次全看清楚。”

我好像大概明白了，说白了法医的工作也是有流程的。

“而对于赵珑来说，我其实早几天也不过是发现她后几次的血液里各方面抗体特别强，这也不奇怪，我们都管她叫‘死神’了...”

“这个外号到底谁起的？”李淇又冒了一句。

“赵珑的身体里有夷狄秋的变种病毒，”秦牧说，“这没检测出来，我很可惜，很多尸体里都有夷狄秋，但是一开始检测出来是在卢义他身上的。这个比对技术上的事情，我只能说，我也就是对比着医科大学那边留下的样本。这个变种在身上，已经是另一种物质。”

“但我得说发现了倒也不奇怪，”我耸耸肩，“好像大家都有的时候就不奇怪了。”

“但，夷狄秋是剧毒！”秦牧反驳我，“她该死了的！”

“她不一直没死吗？”李淇说得我都要笑了。

“我在那个克隆体身上也找到了这种物质。”秦牧没理会李淇，“我觉得这种物质可能是导致她们有超越常人能力的核心。”

“也许谢易身上也有？”我想到了这才刚刚发现谢易也开始出手了。

“看看痕迹组的同事能不能给我带来什么痕迹吧！”秦牧双手抱着后脑勺，“有些病毒半径外观过于类似于常规细胞，再加上本身也就是夷狄秋罢了，确实很难发现。”

“不过，”韦空打断了秦牧，“夷狄秋不要紧，你说赵珑自杀时的样本里是没有这种物质的？”

“对。”秦牧还补充道，“目前谢易死的时候也没有检测到夷狄秋或者夷狄秋的变种病毒。”

“是这种病毒让她俩复活了吗？”我猜测。

“应该不是那么简单，‘死而复生’其实是一件不可能的事，”秦牧说道，“人的机体一旦彻底坏死，就不可能再唤醒，心脏，大脑，肌肉，骨骼...任何一部分都是这样，这和技术没有任何关系。”

“所以火葬场的事情，还得摆脱你。”韦空拍着我的肩膀，“以正义的名义。”

又他妈来了...

“技术上说，病毒的变异也不是随机的事情，或者说，也需要一个契机。”秦牧收拾了一下站了起来，“无论是护士衣物上的物质还是夷狄秋的新研究，警队的设备可能不足以支持我继续做研究，我得回医大九十三号实验室，法医楼的事情，就先问问李建吧！”

说完就走。

“我和江信一起去火葬场。”李淇拧着我的胳膊就要走，“哦对了白羽，面包车里两个死者的手机等信息你再检查一下。”

“我在查那个境外来电。”白羽回复道，“坐标在缅甸。”

“很好，”韦空继续指挥白羽，“把面包车车管所那边的记录也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