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畏这个案子本身出现的位置就过于特殊,我不敢肯定06年教堂枪袭与本案是否一定有多大的关系,但是,我想说既然利利逊死在了同一个凶手手上,就没什么理由放过这个机会。
可是慕容景的出现就更加特殊了,他不仅与少女时期的赵珑就有如此密切且邪恶的关系,而且与刘新司马老贼俩王八蛋常年蛇鼠一窝,如此不黑不白的一条子,让我们做什么也不是。
但我也觉得秦牧有些过于偏袒慕容景了,李淇或者我其实都是想着保护警队的,如果不能清楚明白地知道真相的话,我们也很难作出调节。或许也应该让慕容景交代清楚,这样对十幺二案件也有好处。
秦牧眼中的,我看得到——已经不是这些了,他只想保护他多年未见受难的好友,不是警官,不是黑工,而是慕容景这个人。
话憋到嘴边依然是说不出口啊!
“滴滴...”李淇的手机先行打破了僵局。
但四目依然僵持,谁也不愿意让着谁。
秦牧先回避开了对方的目光。
李淇在同时接起了电话:
“喂...妈妈吗?啊!...是这样...好的,谢谢。我们这就来。”是她妈来电话了吗?
李淇挂断电话,使了我个眼神,转头就走。
我都被她这大小姐脾气整得没辙了,给秦牧也点了个头,他会意,然后我也跟着去了。
“开车!”李淇坐在副驾驶上叉着手抱胸。
我像条狗一样快速爬到了驾驶位发动车子,“去哪啊可是?”
“南夏路116号。”
“南夏路?是去找康然吗?那个小酒吧不是72号吗?”
“不,是我妈,”李淇将领扣翻了又翻,“我妈是市整容协会的会长,杨妲这个事情我觉得我得请教一下我妈。也许她能帮我们找人。当然,她也想知道我平时都和谁一起工作。”
“协会会长吗?你妈真上流!”我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我就知道这小姑娘家里背景不简单。
...
南夏路116号,诺亚医疗中心。
诺亚医疗不是单纯的门诊或者医院,甚至也没有任何医疗设备,只有一般写字楼的办公气息,这里是全市的诺亚旗下医疗机构的总部,其中整容协会也处在这。
“哎哟,我的宝贝女儿,你可想死妈妈了。”充满港味的普通话,搭配上丝绸味十足的装束,是富太太没错了。
“哎呀,妈,我们来是工作的。”李淇两手掌竖起好像要推开她妈,但是又没有真的这么做。
“这位是?”五六十却风韵犹在的优雅对上我。
“你好,我是江信,是李淇的同事,也是目前十幺二案件的负责人。”我伸出手。
“你好,我是陈娴,李淇的妈妈,诺亚整形的负责人。”贵妇接手,豆大的钻戒让我握手时不免觉得自己磕磕巴巴。
...
办公室内,上等的龙井。
“这么说来,大概是13年往前的时候,他有整形。”贵妇轻口微抿,像在品鉴一幅画。
“是的。”李淇对上她妈没有任何一类别的母女感觉,而是工作间同事的严谨。
“他叫杨妲。”贵妇放下茶杯,伸手向电脑。
“可能会用假名,杨度之类的,但我们这里有他的照片,只有后期的。”我递上杨妲的头照,那是他嫖娼被抓之后唯一的人像记录。
“先前是什么样子的?”贵妇又问。
“这个...我们没有他先前的照片,只收集到一些关于他前后改变最大的是下巴和轮廓的信息。”
“可能他的鼻子也垫过。”陈娴贵妇一副专家的模样,“但13年,可能他只有15or16岁,通常就算趁早整容,人们也都是18往后的事。术后可能会留疤痕,面部瘙痒疼痛,严重的还会发生挛缩。”
“看来他很恨他早期的相貌啊!”李淇坐在办公室里细品龙井宛如都市精英,说真的她可能真的不适合做警察。
“无论是什么时候的事,我得说他这一定是大手笔!”贵妇飞快敲打键盘,“应该不难找,他脸上的花销放现在绝对不低于一百万,而且一定出自于名手。”
良久...
雨停了。
“BINGO,”贵妇打了个响指,“12年国庆节期间。”
”在哪?”我和李淇问。
“不是在医院或者整形机构做的,是找私人做的。”贵妇拿出便利贴,随手抄写了一个电话,“我在协会群里问的,一个香港的医生之前在大陆的时候给他做的,现在还留在大陆。你打这个电话就是了。”
...
我们顺着这个电话在商业中心找到了龚依依,是一名穿着时尚的香港女整形医师,年36。
她正喝着咖啡。
可她表示对杨妲的整形方面没有过多的印象,只是说是她的其中一位罢了,但是她提供了当年手术
的详细资料包括前后对比头像。
“这笔费用我们听说是非常之高。”
“他的支付方式是支票我记得。”龚依依转动咖啡勺,“我相册里有那张发票我记得,因为他当时真的不像是能支付得起这笔费用的人,我们做这行这么久,什么人看着就支付不起高额整容费用的一眼便识。”
支票?我想,这笔钱未必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