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再毫无证据的情况下，我也可以扣留许雅24小时。

倒不是真的在乎有否这人对于刘新有否伤害，而是许雅背后的秘密，如果能顺藤摸瓜地摸出点什么，必然会对破案有极大帮助。

再大胆点，如果像康然能与其建立友好的双边关系，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我被李淇叫出审讯室，说是秦牧与齐飞他们在组里等我。

也自从韦空不在了后，我就成了组里和齐飞的第一联络人。

“江信，”齐飞见我进来开门见山，“我们在祈福湾那边，搜到了这个。”

我一把接过证物袋，看着里面中断的管管和一手柄，“这是气枪？”

“中断的气枪，看起来是被打断的。这或许也解释了你的受伤。”齐飞拎起另一个证物袋，“比那更重点的是，这里还搜出来一把手枪，在他沙发地下，上面核实了刘新的指纹。”

“哦？”我惊道。

“和你在沙湾检查到的是同一型号，更让我惊讶的是，这弹夹槽少了一颗子弹，而现场弹壳落出方位我们做了一个推算，命中的方向，正好检索到了血迹。匹配了赵珑我是说。”

“看样子，死神这一趟很不顺利啊！”我喃喃道。“不过这确定了刘新与长岗工厂不可推脱的关系！”

“我在现场血液附近检查到了肝脏胰液，”秦牧反推手伸了个懒腰，“按理来说，刘新使用枪械击中了死神的要害，现场就算发现尸体，也应该是赵珑的，但是...”

“现场上看，赵珑受到枪伤并没有影响到她惊人的发挥，看样子是打落了刘新手里的手枪，再继续搏斗，杀死了刘新。”齐飞摸摸头，“不是我说，你们组都叫她‘死神’吗？”

我和秦牧相视一笑，好像是从不知何时开始，我们都更习惯将其认为成一个超过人的存在。

但话又说回来了，这个‘赵珑’的称呼，其实也不科学，因为如果按照李法医已有的报告，她早就是个死人了。

“这终究是一场谋杀啊！已死之人的谋杀！”我解释道。

“打住，”秦牧打了个响指，“白羽，该你了！”

“我在物流公司的物流里找到了近期刘新的接收记录，找到了在23号晚的一则物流。”

“而我们今天在现场找到了这个快递盒，里面还有剩的子弹！”齐飞补充道。“盒子用铅的外壳包装着所以躲过了检测，真不小心啊！用了这样一个方式。”

“发件人信息呢？”

“没有姓名，但是有一个电话号码，”白羽回答我，“开启和注销是同一天，都是当天。”

“又得去营业厅查查了，”我摸摸头，“反侦察手段不错。”

但这事我心里并没有一个准，因为也有可能是通过他人的帮助下开号后转让的，这种情况会加大我的工作量。

“二十三号？”秦牧捏了捏风池穴，“那不是利利逊见上帝的那天吗！？”

“看起来，死神的多次发难已经不只是惊动了我们。”

“不，她的发难已经惊动整个世界太久了，”秦牧将手撑在桌面上，“重点是，到了这个阶段，连以星空为中心的大人物们，也都开始有所防范了，这23号寄出的铅箱，我觉得只是其中之一。”

“或许他们会更主动一些，以我对他们的了解，”我回想我这些天里的调查，“他们极有可能已经在查找关于死神的真相了！就像我们一样。不同的地方是，我们调查这一切是为了真相，而他们查出这一切，是为了掩盖真相。”

“是啊，”秦牧将另一只手也撑在了桌面上，“对于这些混蛋们来说，我们对于他们的调查已经是不难看出——死亡既是真相的开端！他们肯定已经受够了真相的大门被死神一次又一次地用死亡撬开，他们也肯定不会屈居于死神的淫威之下。一切从案发现场看：这一次死神发动恐怖袭击的时候，明显那本该待宰的羔羊，露出了同样尖锐的牙齿！死神有备而来，混蛋们也不甘示弱。”

“只是结果还是一样的，”我捂着腹部的伤口，“如果说她真的抗了一发子弹还能继续凶杀刘新...这真的是又一次地刷新了我们对体质的认识。”

“也许，这一发枪伤能让她暂且缓缓？”秦牧接续猜测。

“但这只是可能罢了，她的身体素质我们根本看不到极限。她究竟是何方神圣？美国队长吗？也许这对她来讲只是擦伤也不是没有可能！我建议以后出台相关法律，警方有权对死者尸体做100%权力的支配，这样就不会有火化下葬造成的对调查的问题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白羽插话，“这几位人物，还有没浮出水面的那些，都尽力的话，他们的调查速度也许是快我们一等的。”

白羽当然有资格说这话，以他黑客的经验来说。

随后对于刘新手机内的资料我们也有必要获取，但很不幸的是，这些大哥们好像特别热衷于使用传统的电话功能，并没有给我们留下多少文字资料。反侦察能力，的确很强。

可能相关的文件，他们也更倾向于使用纸质或者声音来传递信息，而不是电子资料。

...

李淇还在审讯室内接替我的工作，或者说这本就是该她负责的。

我趴在镀膜玻璃后看着李淇对许雅的沟通工作，她们看起来谈笑风生的，根本不像是在工作，但我也能看到李淇在此之中始终有目标的眼神——没忘了工作就行。

李淇也离开了审讯室，现在就许雅一人。

“给她去食堂打碗饭，”李淇一如既往地指挥我，“等她吃了早饭之后，让秦牧带她去大医院做CT，我要看看她有没有什么脑损伤之类的东西，如果没有的话，那她的‘老师’就真的很有趣了。”

“有问出什么吗？”我对许雅口中的老师十分感兴趣，不知道是多么“德高望重”的人？

“这么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