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四日,早晨8:30。
也许是昨晚的确是过度劳累,让即使是我这样一点不嗜睡的好男人也是好好在沉思后补了个觉。
简单洗漱之后,也来不及和团团告别,就回到了警队。
但说实话,是避免尴尬。
“老弟,”我一进门秦牧就拍着我的肩膀,“对于现在的实际情况来讲,你这个出勤效率是很低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扰了会脑袋,“李淇呢?”
“那还用我多说?”秦牧笑了笑,“人家可来得比你勤多了,六点半就到了,现在应该是在跟星空那边保险的问题。”
“好,我这就跟过去!”说忙就准备起身出动。
“诶,你可别急,”秦牧拉住我的肩膀,用他受伤的左手,看样子康复得非常快,“你这边有的事了。”
“老哥,”白羽将笔记本转向我,“十分钟前,有人朝马维的账户里,转了五十万。”
向死人的账户转账?这可真是奇了。
“这要是烧纸?烧纸不用烧这么多吧?”
“老弟,”秦牧表情开始出现一种奇噩的扭曲,“你猜猜,是谁给他转的?”
“说。”
“慕容景的账户。”白羽轻声。
“什么!?”我扶住电脑,“是那位,疑似被杀害的,慕容景前辈吗!?”
“什么叫疑似被杀害?”秦牧提高了音量,“那就是慕容景的声线,白羽刚刚又重做了一遍声线验证!”
“老哥你不要激动,”我五指掐紧抵住额头,“慕容景被谋害后,他的财产,特别是银行卡,在谁手上?”
“他有一个妻子,也姓慕容,慕容静。”
“如此相似的名字?”
“近亲结婚,他妹妹,失踪之后继承了他所有的遗产,地址已经在你手机里了。”秦牧大力挥手,“赶紧出动!”
...
慕容一家人住在湾区,抵达地点我快速找到了慕容静,资料上说只有32岁,但其半头的白发和沟壑的下颚看着已经有四十好几,“你是?”
“嫂子你好,”我站在楼道门口,出示警员证,“我是警员江信,有些问题想问一下,方便吗?”
“快请进吧!”慕容静招呼我进来。
“慕容警官...”我坐在茶几旁边,开门见山,“我今天来这里不是为了他的失踪案件。”
“啊,”见我不是为了慕容景的事而来,慕容景脸上浮出了一些失望,“警官...我丈夫是...”
“当前案件还在调查之中,有一定进展。”我总不能把音频给她听吧?
“啊好,”慕容静紧张的眉头突然松了一些,“好的,有什么进展你们一定要告诉我啊!你们都是他的好兄弟!”
“我想我会的,”我进入正题,“嫂子最近和什么人有来往吗?”
“啊?”慕容静好像何风一样,很喜欢“啊?”“没有啊,丈夫失踪后我几乎不怎么出门,每天就这样,也没什么乐趣可言。”
“这份文件您看看,”我将白羽从电脑上截下来的转账记录从小包里拿出来摊在桌面上,“这张卡,是您在接手?好像已经是您名下的了?”
“啊?”慕容静“啊”地更大声了,“这...怎么可能?我最近根本没有去过银行也没有碰过钱?”
“能把那张卡拿出来看看可以吗?”我想着最少能把卡带回去研究。
但出乎意料也情理之中地,“啊,我钱包怎么不见了!”
瞳孔外放后极速缩小,不可思议的恐慌感,额头肌肉向上收缩,单边眼部眉毛上扬,被肌肉挑起,嘴部表现不可思议状。
这已经不是是否有可能欺骗我的可能了,这是他娘的,真被偷了。
“嫂子请好好回忆一下,您最后一次外出是什么时候?”
“我...一周前,我去菜市场买菜的时候...那时候钱包还在啊!”
...
我迅速叫白羽冻结了银行卡并且支付了慕容静一笔费用以便于其维持生活。
根据慕容静的回忆,钱包最后一次出现在她手里是10月18日,最后一次出门也是。
倒不着急调查菜市场,毕竟过于混乱的地方不适合我这时去调查,但我可以先将这个日子记住——我不相信这是死神干的,这必然是类似于利利逊一样的,出现于十幺二案件中的,其他势力——我们不会有任何一人会认为,死神会差钱。
而如果说利利逊难以按耐的冲动是源自于秦牧的调查和卢义的形象,志康药业早期合作对象包括刘新,会不会这三者都有关系?也只能这样。
我得说这赵氏孤儿可真有本事,这都开始惊动狮子们了...
狮群们可能这时候也会成为一部分,处于这混乱中一部分的力量。
“不要侧身于火龙和它暴怒的对象之间。”我默念了那中学间偶然读到的《李尔王》第一幕,第一场的句子
。
所以再来看看这被盗的五十万,又是何方神圣?他的立场又是什么?
但我知道,18日前,17日晚,黄一行死亡,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而在过去的一周时间里,即使偷盗者偷取了银行卡,他这么晚才取钱,在等什么?
利利逊的死亡吗?谢震的葬礼?还是说保险的失窃?
而且,这也说不上取钱——哪有往死人账户里转钱的取钱操作?阴间来往?
白羽的电话过来,“老哥我们发现这张卡过去一周在POS机器上刷过很多次,共计21次。这边能看到的是,无数次的密码错误。”
呵呵,看来也不是什么高人,银行卡密码竟然不会破解?
对于一般的老百姓来说不会正常,但对于罪犯而言,特别是我们这一案件所接触到的神仙,不会你可丢大人了!
这更加排除赵姓死神作案的可能,以她的能力,即使差钱,我觉得不应该在密码上出问题。
“你查看一下,”我命令白羽,“马维收款账户和之前打到郑华那120万的账户,是不是同一个?”
“诶,你可真别说,”白羽回答,“还真是,老哥就是看得准啊!”
“电话给秦牧,”我叫白羽转手电话,电话那头转交秦牧之后,我便吩咐,“现在去查看马维留下的物件,特别是证物袋里留着的,有没有那张卡?”
“...”我在电话这头足足等了十分钟之久,“卡不在我们这边。”秦牧听着有些失落地回答。
“立刻去冻结,无论什么方式。”
“老哥们等等!”电话那头白羽忽然高声,然后像是将脸凑到手机旁,“江哥,就在刚才,那张卡通过ATM极其将那五十万...提款了!”
“什么!”我惊恐万分,看来还是晚了一步,“ATM机器有留下取款的摄像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