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画画的是一个和人类很相似的生物,头异常的大,比正常人类足足大出两三倍,十指纤长,指尖就像毛笔芯一样,在面前的画纸上随意勾勒。
他的身边放着六七个画框,想在哪个画框上作画随心所欲。
陈歌看见,画师手指旁边的一幅画画的是一片大沙漠,烈日高照,炽热的阳光洒在沙子上,热气蒸腾。
画的远处慢慢走过来一个人,陈歌看得清楚,那正是林蕊。
此时,林蕊脸色苍白,嘴唇干裂,也不知道在这片沙漠中走了多久,无论如何都走不出去,双眼透着绝望。
再边上的一幅画或者是一片热带雨林,毒虫毒蛇遍布,虎豹豺狼横行,一个人影正在树上辗转腾挪,躲避猛兽的追击。
不用说,画中的人正是张大友。
看来他们两个也被关在画里了。
“放人。”陈歌举起手里的剑,一剑砍过去。
画师根本就没抬头,专心勾勒手里的画。
就在陈歌即将碰到画师的时候,突然感觉天旋地转,等他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孤岛上,四周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陈歌知道,自己再次被打入画中。
“这是什么妖孽能力!”陈歌艰难的咽了口唾沫,画师居然能把自己的画变成真实世界,并把人困在其中。
陈歌用力挥舞手里的剑,想像刚才那样砍出一条路来。
但这个世界的边缘隐藏的很好,至少不在这个海岛上。
陈歌脚下这块海岛说起来是个岛,但实际上不到十平方米,岛上长着一棵孤零零的椰子树,上面还挂着三五个椰子。
“哼,你太小看我老陈了。你知不知道我小时候在村里被叫做什么?村里的人都叫我海龙王,把鱼淹死都不可能把我淹死。你千不该万不该,不然把我困在一片有水的地方!”陈歌冷笑。
他的水性堪称一绝。
鲨鱼皮之所以能在他的手中变成无往不胜的利器,很大一部分归功于他的水性。
不过在水里鲨鱼皮是没法用的,陈歌把它放在背包里,背着大剑,直接跳入海中。
这次他已经有经验了,画里的世界虽然是真实的,但这个世界的面积不会太大,一直朝着一个方向游肯定能到达边界。
就在陈歌得意洋洋的时候,一条巨大的触手突然从海底伸出来,这条触手的直径足足有三四米,长百米有余!
巨大的触手直接拍在海面上,掀起巨大的波浪!
陈歌玩命的往回游,比出海时候的速度快了一倍不止!
这到底是啥玩意儿啊!
你不讲武德,居然还在海里画怪兽。
陈歌知道,之前遇到的荆棘魔女和翼龙都是画师用自己的笔画出来的。
画师在外界可以随意更改画卷里的环境或者增添怪物。
他在画卷上画的一切都会化作现实。
在画师的勾勒下,一个巨大的海洋怪物出现在陈歌面前。
这只海洋怪物看起来像个巨型八爪鱼,陈歌记得自己曾经看过一部电影,叫什么《极度深寒》,其中就有一只巨大的八爪鱼怪物。
现在海洋里出现的怪物和极度深海里的八爪鱼有六七分相似。
黑剑虽然锋利无比,但这怪物实在是太大了,直径超过百米,黑剑最多能给人家修修脚。
“你是不是玩不起?你到底想干啥?有本事当面把话说明白了。你我知道你有本事,想弄死我就想捏死一只蚂蚁,但士可杀不可辱……我跟你个怪物废什么话呀!”陈歌一剑把椰子树砍倒,并且把椰子切个小口,喝里面的椰子水。
不得不说,这椰子水清甜甘美,味道是真不错。
在末日爆发之前,超市里一个椰子都得二十块,陈歌拿着三四千的工资,既要赡养母亲,又要供弟弟上学,根本舍不得买个椰子尝尝。
“喂!外边那个,我说的话你能听见吗?你再给我画两棵椰子树!”陈歌大叫。
结果椰子树没等来,反而等来一场暴风雨。
天空中一片乌黑,电闪雷鸣。
随后,黄豆大的雨点儿如同子弹一样拍下来,打在人身上生疼。
陈歌只能站在原地淋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整个小岛上除了一棵椰子树就没啥了。
可能在画师看来,陈歌这样的人类就像只小小的蚂蚁,自己随意就能捏死,但在捏死之前要玩个够。
陈歌站在暴风雨中冻得脸色发青。
这个王八羔子缺了大德了!
再这样下去肯定会被活活冻死。
有一种刑法叫做水刑,让冷水流过犯人的身体,水会带走犯人大量体温,最后会因为体温流失过多而死。
陈歌现在的情况和受刑没什么分别。
万般无奈之下,陈歌咬牙跳入大海里。
不就是百米长的海怪吗?
这一路走来各种各样的怪物我见的多了,不差这一个
!
海怪伸出触手,卷住陈歌的腰。
陈歌一剑砍在海怪的触手上,也只是砍断了三分之二。
海怪直接把陈歌扔回小岛上,也不吃他也不杀他,就是玩。
而且还怪受伤的地方很快就痊愈。
对于外面的画师来说,想让海怪痊愈不过是多添一笔的事儿。
陈歌苦笑一声,现在真是叫天无路叫地无门。
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了。
留在这里最后肯定会被这个变态画师活活玩死。
可能在画师眼中,人的命都不如蝼蚁,随手就捏死了。
陈歌深吸一口气,他想点火取暖,可是天上下着瓢泼大雨,火根本就点不起来。
至于这个世界的边界指不定有多远。
继续这么耗下去自己必死无疑。
陈歌不停用手指弹着自己脑瓜,你快点想想有什么办法能破局。
他们就像是画师养的的金丝雀。
无论如何也逃不出画师的能力。
陈歌已经被逼到绝境,实在是想不出破局的办法。
他把身上所有的装备都拿出来。
黑剑,打火机,鲨鱼皮……
这些东西现在根本派不上用场。
如何才能让自己逃出生天的?
陈歌坐在沙滩上苦思冥想,任由冷冷的暴风雨在他脸上胡乱的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