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蕊扛着铁锹来到大宅后院,四周阴风阵阵,鬼气森森,之前那些喝酒的人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林蕊搓搓手,小声嘀咕:“诸葛慈说的这个法子到底行不行啊?”
按照诸葛慈的说法,这栋宅邸的后院肯定埋着什么东西,先把那东西挖出来。
林蕊记得,上次自己用铁锹还是小学时候老师带着他们去做公益,给河岸边除草。
没挖几下,林蕊就感觉手指磨得生疼,但现在情况危急也顾不上这些了。
挖了二尺深,林蕊突然感觉铁锹碰到什么硬硬的东西,林蕊心头一震,立刻加快挖掘速度。
等将埋在下面的东西挖出来以后,林蕊只觉得后背发凉,那竟然是一口棺材。
林蕊深吸一口气,费尽全身力气才打开棺材盖,发现棺材里躺着两具白骨。
“诸葛慈,我可都是按照你说的去做了,如果我不能活着离开,变成鬼也要找你算账!”林蕊不停嘀咕,因为诸葛慈所说的“破阵”的方法实在太离谱了。
对尸体,林蕊是不害怕的,她不知道亲手做过多少人体标本。
按照诸葛慈教她的办法,林蕊将两具尸体从棺材里拽出来,然后......
自己躺进去了。
甚至还将棺材盖上来,只留下一丝缝隙用来透气。
按照诸葛慈的说法,让她安心在里面睡一觉,一觉醒来如果天亮了,他们就能离开。
如果一觉醒来天还是黑的......
那就真的神仙来了也没用,等死吧。
原本林蕊以为自己在这种环境里不可能睡着,但是没想到片刻之后,困意袭来,林蕊在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也不知道等她在睁眼睛的时候到底是黑天还是白天。
......
与此同时,陈歌壮着胆子将新娘的红盖头掀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十分清秀的脸,但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是这张脸的眼睛和嘴巴被人用针线缝上,鲜红的血液顺着眼角和嘴角滴下。
而且那脸色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活人。
陈歌伸手,轻轻摸了一下新娘的脸,冰凉,没有一丝温度。
新娘突然伸手抓住陈歌的手,陈歌不知为何感觉身体急速下坠,仿佛脚下是无底深渊。
刹那间,一片昏黑!
我这是到了地狱吧!
陈歌忍不住想到,但是片刻之后,他的眼前竟然出现一丝光亮。
一个女人的声音传到他耳朵里。
“红儿,起来啦!”
陈歌发现自己睁开眼睛,不,不是他睁开眼睛!
他发现自己的灵魂好像附在另外一个人的身上,他根本不能控制这具身体。
这个人动了,从木床上爬起来,穿衣梳妆。
也正在此时,陈歌从镜子里看见,自己这具身体,竟然是那位新娘子。
......
我叫红儿。
我家住在红灯笼村。
我有爹,有娘,还有个小我一岁的弟弟。
我家里有几亩田,娘还会胡灯笼,我们一家虽然不算富裕,但衣食无忧。
再过半个月,就是我十五岁生日,娘说了,等我生日那天,给我做一件新衣。
村里的小孩儿们都叫我红姐姐,总喜欢跟在我身后让我陪他们玩。
每次去小河边洗衣服的时候,村里的阿婆们都喜欢拿我开玩笑。
“红丫头!你长大想嫁个啥样的老公?我们帮你物色!”
我总是自豪的说:“我以后要嫁个英雄。”
这些阿婆哈哈大笑:“我们都活了这么大年纪了,也没见过啥是英雄,我看村长的儿子就不错,要不我给你说个媒,你是没见到,村长家的儿子那叫一个俊俏,要不是我早生三十年,那轮得到你啊!”
我只是笑,没说话。
其实,我也不知道英雄是什么,反正大家都说,英雄肯定是个很厉害的人。
过了半个月,我十五岁的生日到了。
但是我没能等来娘亲答应好的新衣服。
“红儿!你弟弟到了快娶媳妇的时候了,咱们尽量多省点,去年的衣服不也挺好吗!”
我笑着点头,家里的确不宽裕,娘亲说的没错。
但就在我过完生日的第二天,家里突然来了很多人,敲锣打鼓,好不热闹,还送来了很多绸缎,爹和娘笑的都合不拢嘴了,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我爹娘开心,我也跟着开心。
“好消息!好消息!村长看上你家红丫头,想让你家丫头给村长当儿媳妇!这都是村长送过来的聘礼。”媒婆一脸喜庆。
但我感觉媒婆的眼神躲闪,似乎在隐瞒一些东西。
爹娘和脸色都僵住了,喜庆的唢呐声听起来有些刺耳。
媒婆走过来小声劝道:“你们家二小子也快娶亲了吧?聘礼凑够了吗?要我说没啥犹豫的。等你
闺女和村长儿子的喜事成了,我再给你家二小子说门亲事,让你早点抱孙子。”
爹娘脸上的僵硬散开了,对于他们来说,天大的事儿都比不上弟弟。
他们答应了。
娘之前承诺的新衣也帮我做好了。
是我最喜欢的红色。
但从这天开始,爹娘就不许我再出门了,说马上就要嫁人了,要规规矩矩的。
爹娘是不会害我的,爹娘不让我出门,我就在家等着。
接亲的日子到了,我穿上了红嫁衣,我喜欢红色,喜庆。
但爹娘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
可能,是有点舍不得我吧!
外面很气派,我等着媒婆口中的俊朗的新郎,但奇怪的是,来接亲的除了村长家的人以外,走在最前面人手中的竟然抱着一只大公鸡。
我有点害怕!但爹娘笑着说:没事儿,没事儿。
我跟着接亲队伍来到村长家,一路上那些阿婆指指点点。
我去看她们的时候,这些人又都闭上了嘴。
终于,拜天地的时候到了。
我听人家说拜天地的时候能看见未来的丈夫,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和我拜天地的竟然是一只大公鸡。
“红丫头!把这杯酒喝了!然后就和你丈夫入洞房了!”媒婆一脸狞笑。
酒喝了,又有些晕晕的,媒婆笑的更开心了。
这些人终于把我未来的丈夫抬出来了。
我也终于看清那是个什么人了。
那是个......死人。